不伤皮毛不伤骨,矫治硬伤,还学习。有时三人还陪陈素云去看戏看电影。时间过得特别快,接下来顺理成章。一个月后陈素云也走上了正轨,过起了新的生活。陈母也就告辞回家。
陈母到家后,刚用钥匙打开门,旁边却闪出一个戴着口罩、墨镜的人,捷足先登,直往里闯,东张西望,他是谁,难道是来入室抢劫吗?吓得陈母索瑟瑟发抖。她紧跟进去语无伦次说:你是谁?来做啥?……
来人很疲乏迫不及待坐到沙发上,眼睛已迷上去了,打起了瞌睡。陈母更迷惘了,心想,他究竟是何许人,要干啥?她想报警,可对方没干坏事,也构不成犯罪,也不能报警。转而她又想,也许他实在困了,想借个地方睡一觉,任他去吧。
因旅途劳累,她也坐到了沙发上,好像吃了迷魂药,一会儿自己也迷迷糊糊打起了瞌睡。
陈母青天白日做着梦,梦见一个抢劫犯,进屋后假装睡,实际已经给自己闻了迷魂药,使自己昏昏沉沉想睡,见我入睡后来人轻手轻脚进入房间翻箱倒柜,她被这梦吓醒了,惊叫:抓入室抢劫犯。
她坐了出来,可见来人睡得正香,大叫也吓不醒他,啼笑皆非,他这才想起不是迷魂药,是自己太疲乏了,坐下就想睡。陈母也就不忍心去打扰来人,心想让他睡一会儿吧。可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她自己再也不敢入睡,进卫生间洗了个冷水脸。她也不敢打开房门,又怕自己坐下后就入睡只在厅堂来回打转。转眼已一个钟头了,她再也无心等,就上前去推了推来人,来人终于醒了,睡了一个多钟头他已精神了许多。陈母继续不着边际说:你只要不伤害我,钱物也不必抢,你只要说个数,我会如数给你。
来人哈哈笑边摘墨镜口罩边说:阿姨,我绝不会要你一分钱,更不会伤害你,我只想见一见你的女儿陈素云。要知道我已整整找了她一个月,你也知道我不认识你家,为了打探你家住址,我奔波了五天,可有了地址门却一直不开,我只得白天去上班,下班后来这里守候,下半夜才回家,有时困了就在走廊里睡,因此折腾得我实在疲乏,进门就睡……
陈母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就是女儿的男朋友尤金良,她只听女儿说过可从未见过,素不相识,她细细打量,只见他一表人才,风度翩翩,怪不得女儿会看上他,要不是他有硬伤,我也会答应这门亲事。
陈母变得客气随和多了,还泡出了碧螺春茶。尤金良进一步追问:阿姨,你们把她藏到哪儿去了?害得我好找。
陈母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不要找她了,她已到国外去读书并治硬伤了,要五年后才能回来,你也不要等她了。
尤金良牢骚满腹:你们为什么这样绝情?
陈母耐心解释:你们不配,你们是臭味相投,狼狈为奸,败家搭档,只有拆散你们才是上策,对你们只能绝情,其实这是你母亲及奶奶的提议,我们是实施你奶奶及母亲的提案。
尤金良暴跳如雷:可是你们说了不算,要陈素云说了才算,我要见她,她究竟到哪一个国家去读书了,我去找。
陈母鄙弃一笑说:我不会告诉你她的住址的,再说你去了也没用。
说罢就从包中拿出了陈素云写的一封信,交给了尤金良,怒气冲冲地说:你自己看吧。
尤金良急忙打开看着——
尤金良:
咱俩臭味相投,恶习难改,这是倾家荡产、致命的癌细胞,是咱们的硬伤!再发展下去多么可怕啊!我父母为拯救咱们,及二个家,把我骗到了国外读书,况且要五年后才能回国,痛定思痛,我也充分认识到,沉醉于恶习死路一条,只有矫正才是咱们的出路,可咱们在一起互相包庇,互相怂恿永远也矫正不了,分手各有好处,我们因为家庭条件优越,长辈们只知道宠爱,而心肠发软,管不住我们,因为没有管得住我们的人,才使我们放纵不羁,放任自流,才成了硬伤者,咱们应想方设法矫正,咱们在一起惺惺相惜、同流合污,同病相怜是永远也矫正不好的,只会越陷越深,因此不配;同时恶习难改,咱们靠自身的力量也改不了,关键是要找一个能管得住自己的人,正所谓木匠师傅凿榫眼,以铁吃木;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这个人只有在恋爱中去寻找,这才是我们的出路。你我都要想方设法寻找这样的人吧,早找早好,对不起,咱们劳燕分飞吧。如今我已习惯了国外的学习生活,再也不思恶习。况且已经遇见了能管得住我的人,你也赶快寻找吧!再见了。
此致
陈素云
二○○五年十月
尤金良读信后竟失声痛哭。陈母力劝:按迷信说,我家中是不会让外人来哭的,可是我同情你的处境,我不信邪,哭吧,你放声哭一场,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以你的相貌及家庭背景,找一个德才兼备,德艺双馨,能管得住你的铁石心肠人,才会使你终生幸福。
尤金良放肆地大哭了一场,觉着舒服多了。其实他早已充分认识到恶习确是陷人坑,只会使人越陷越深,特别是情人志同道合,危害就更大,既然女朋友提出分手,另寻能人,他也有自知之明,完全能接受。他礼貌地说:硬伤者,犹如粪车过街,人人喊臭。阿姨,人心都是肉做,谁愿意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硬伤者啊!我也接受陈素云劳燕分飞,另寻铁腕的决定,今后我再也不会来打扰。阿姨,再见!
陈母回家时就怕尤金良来闹事,想不到他通情达理,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他有些歉意说:问你母亲及奶奶好!再见!
尤金良回到家,母亲及奶奶已在等他,母亲关心地问:你找到陈素云了吗?
尤金良大发脾气:你们竟瞒着我,活生生把我们拆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