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兰透明地表白:尤金良你送钱成性,屡教不改,给你找了女朋友,再大吵大闹把你的丑事抖出去也难听,女朋友也得逃走,我们不能一直跟在你屁股后面转,不能与你在一棵树上吊死,为了顾全大局,守住阵地,守住你谈恋爱的防线,今后我们不会与你吵闹,不会骂你,也懒得管你,更不会为你还一分钱债,你要有自知之明,戒恶习已迫在眉睫!
尤金良一听也是这个理,如果我再恶习公司也要改弦易辙,改换门庭了。大后方决不能丢,这也是权宜之计,他暗流涌动于是说:你们的办法真是好,我从心底里拥护赞成,只要你们撮合我俩,我就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决不会再去恶习。
说罢尤金良拿出了纸和毛笔,黑字写在白纸上——
保证书
因我娇生惯养而长歪,我现在才意识到找一个管得住我的人才是我的生路,我尤金良堂堂七尺男子汉,愿卑躬屈节接受女明朋友矫治,把我这一百四十多斤交给她管束,根治恶习,今后堂而皇之做人。如恶习不改我愿光身出走。
保证人:尤金良
周秀霞及儿媳不约而同说:愿这是最后一张保证书,不再让我们失望。
尤金良哈哈笑说:虽然我给你们写过多张保证书,但这是给女朋友的第一张保证书,也是最后一张。
尤金良憧憬爱情只觉浑身轻松。周秀霞发出哈哈大笑。尤金良好奇地问:奶奶,你笑什么?是否太高兴了?
出乎意料周秀霞却说:郝志芬还蒙在鼓中,还不知道她同意不同意呢,我们却在这里高谈阔论,一厢情愿。
王春兰脱口而出:凭咱们家的条件,及金良的相貌,我想她会同意的。
周秀霞心事重重说:她是一个女强人,她要靠自己的努力争得一席之地,也许不会贪图咱家的条件。
但是总不能让她一直蒙在鼓里,早晚总得摊牌。于是三人商量后决定事不宜迟立即摊牌,如果她不同意,再另想办法。
第二天上班后,二位老板在办公室留住忙碌的郝志芬,周秀霞道破天机,把招聘录用她,并栽培重用放手让她干的秘密和盘托出。郝志芬听了这个一箭双雕之计后怔忡。她思绪万千,思潮起伏,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们的孙(儿)子,二年来他们一直保密,说明他们的孙(儿)子肯定是一个阿斗,很可能是一个智力障碍者,怪不得他们待我如家人,我被骗掉了钱他们不但没责怪反而开导,不合情理,原来他们有罪恶阴谋。他们把继承人,内当家作为诱饵,想拴住我,陪伴他们的傻孙(儿)子,得了万贯家财,可失去了爱情有什么用,一生一世将永不幸福。想到这里她想发作拂袖而去。可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看那个智力障碍者的面,可也得看他的母亲及奶奶的面,毕竟他们待我如孙(女)儿,于情于理都不能做得太绝情。她装模作样说:我一个应聘者,只想好好工作来报答你们的栽培之恩,及赚取高工资,根本不配没有能力做你们的继承人,内当家,你们要找一个高学历,比我更漂亮更能干的孙(儿)媳。
二位老板哈哈笑说:从你面试时的对答如流,我们就看中你,你就是我们要找的人,只有你能挑起这副重担,你早就是我们心中的准孙(儿)媳了。
郝志芬又想,可是以前从未听他们提及过孙(儿)子,更没见过人,这肯定是陷阱,要是我盲目答应,那就是掉入他们的圈套。于是她站了起来,阴阳怪气说:反正我觉着不配,你们还是另请高明。 说罢她就要往外走。
王春兰急忙奔上去挡住了门,两人哀求:孩子,你万万不能走,成全我们吧,我们绝不会亏待你。
郝志芬又想,他们两人这样求我,更能断定他们孙(儿)子是一个智障者或者残疾人,决不能答应,于是她斩钉截铁摊牌:你们就是再给我这样十个公司,我也决不会伴痴呆或残疾人一辈子!
啼笑皆非,两人这时才明白,原来郝志芬是误解了。于是两人主动拉住她说:你别走,你误会了,听我们把话说完后再定夺。
毕竟恩德如山,决不能恩断义绝,郝志芬站定,周秀霞拉她坐下,然后开诚布公:我孙子不是智力障碍者,不是残疾人,他是一个大学毕业生,长得也一表人才,其实他也来过几次,你们也已见过面,说实话吧,他已暗暗喜欢上了你。
知书达理还一表人才,为什么不接班,不露面?郝志芬简直不敢相信。只听得周秀霞还在说:他什么都好,就是与你父亲一样有硬伤,我们婆媳两人也不具备矫治他的能力,我们才不敢把公司交给他管理,不敢让他到公司抛头露面,毁声誉,而安排他在别的单位锻炼,你已有过为父亲及表姐夫治硬伤的成功经验,你一定能管束他,矫治他。
王春兰也有情有理说:他如果戒了恶习,今后一定是一个好丈夫,你的好帮手,由你们两人一起管理工厂,一定会是最佳搭档。我们也就放心了。可他毕竟有前科,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他死灰复燃,今后这个公司,这个家一定得你唱主角,你扛大旗。
原来是这样,郝志芬这时才想起,面试那天他们所问的关于矫治硬伤者的问题特别多,实质这是他们找孙(儿)媳的迫切所求,自己完全蒙在鼓里,无意中作了他们的俘虏。
郝志芬暗流涌动。她想起自己在面试时的无意承诺:“毕竟矫正一个歪了的人是一个艰苦的过程,如果是恋爱期一般只会说声拜拜,除非男朋友其他各方面都优秀,他的家人也很好,那就可以试着矫正他,成功了就结婚,不成功就彻底分手。”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郝志芬心潮起伏,既然他家的条件这么优越,两位长辈也对我出奇地好,也决不能太绝情,决不能失信而置之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