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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锦言拎起的拳头听了吴然最后一句话,终于没有挥到吴然脸上,因为他回想起花品素躲进他房间的情景,花品素虽然衣服皱巴,却很完整,这吴然喝了花品素加料的酒,神智不清,把ji女当成张萍了。

庄锦言看着依然沉浸在幻想中的吴然,对这样的吴然充满厌恶,这吴然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他那副德行,这种下流样还肖想他的品素,做梦!

庄锦言找新郎告辞告得胃里泛酸,丢下还在胡言乱语的吴然,快步离开客房,只想早早离开这个酒店,走到大厅看到正在东张西望的新娘时,忽然停步,转了个方向走到新娘面前,附和新娘耳朵说了几句话,新娘听完,化了精緻新娘妆的脸一下就扭曲了,拎着裙角就奔向吴然所在的客房。

庄锦言一脸满意地注视着新娘离开的方向,嘴角上挑,我让你肖想吃天鹅肉,以后你就天天对着东河母狮吼去吧。

庄锦言回到南区公寓,进了门就上楼找花品素。

花品素正半躺在床上看管理之类的书籍,见到敲门进来的庄锦言很高兴。

“锦言,吴然的婚礼怎么样?”花品素希望听到吴然和他新婚妻子貌合神离的消息。

“就那样,两人好像都不开心。”庄锦言坐到花品素床头,用手揉了揉花品素柔软的黑发,这么美丽的天使他得守护好。

“我要是吴然的老婆,就折磨他一辈子。”花品素挺不懂吴然的女友,为什么明知是烂人还要嫁他呢?难道除了吴然,世界上就没好男人?

“放心,会折磨一辈子的!”庄锦言最后对吴然新婚妻子的那几句话,够吴然喝几壶的,这对夫妻即使以后婚姻不破裂,也不会美满到哪里。

“品素!答应我,以后不要见吴然。”庄锦言低头握住花品素的一只手。

“我扮的女人样子和本身样子差老远,吴然认不出我来。”花品素感觉庄锦言的手很烫,他以为庄锦言是担心吴然会认出他。

“答应我,别和他碰面!”庄锦言坚持,他一顿喜酒喝下来,发现让吴然最痛苦的不是他的婚姻,而是吴然觉得自己爱情求而不得。

吴然爱花品素女人装扮的模样,因为男扮女装的花品素美丽,可是,不是男扮女装的花品素也是美丽的,如果吴然再去爱上男身的花品素,庄锦言不觉得自己能够忍受吴然对花品素的纠缠,花品素的好,有他一人知道就可以了。吴然是臭茅坑,离得远点,就不会被苍蝇追着叮。

“我看到那傢伙就噁心,怎么会去见他,以后有他的地方,我会注意避开。”花品素才不怕吴然会认出他是张萍,他扮女人可是化了浓妆的,是经过方佟和大头鑑定,和男身的自己是截然不同模样。

“对,噁心的傢伙以后避开他!”庄锦言边说,边把身子躺平。“品素,我酒多了,就在这睡一会。”

“哦,盖条毯子,别着凉。”花品素连忙把身边的毯子给庄锦言盖上,等他盖好毯子,庄锦言鼻子也发出了微鼾。花品素端详庄锦言的睡容,只觉得庄锦言今天说话口气有点霸道,从认识庄锦言到现在,庄锦言从没有对他有过什么要求,今天却以直接的语气要求,花品素寻思,是不是吴然那垃圾也噁心到庄锦言了?让庄锦言动了肝火?

年底,庄锦言率领炎华公司的科技小组,经过两个多月奋战,在某商业银行金融软体招标中,竞标成功,拿下了千万利润的单子,整个炎华公司就像打了兴奋剂,员工加班加到,好像除了公司,都不爱回家了。

2004年的春节要来临了,花品素的小叔今年春节单位轮到值班,无法有长假来申市陪侄子侄女一起过节,这猴年的农历年,花家姐弟是和庄锦言一起迎接的。

廖部长早在元旦后就给庄锦言打来电话,邀请庄锦言北上过节,庄锦言一方面刚竞标银行金融软体成功,离不开公司,一方面他想和花品素在一起,便婉言拒绝了廖部长的邀请。

炎华公司到腊月二十八才放了年假,花品朴在徐姨的帮助下,年货置得有模有样,花品素和庄锦言也帮着花品朴做了过年的点心,年三十,这三个失去父母的年轻人包了饺子,一起吃了顿团圆饭。

吃完年夜饭,三个人在春晚电视前斗起了地主,花家姐弟联合起来也没有斗得过庄锦言,花品朴还好,保持淑女风度,花品素不行了,一会怀疑庄锦言作弊,一会怀疑庄锦言偷看,反正庄锦言只要赢一回,花品素就要啰嗦一下,对弟弟的输不起,花品朴都想从手指fèng里看弟弟,而被啰嗦的庄锦言还笑咪咪地坐那里随花品素折腾。

电视机里即将传来春晚主持人的倒计时,花品素和庄锦言拿着烟花爆竹到楼下空地燃放。花品素学着花父点菸花爆竹的习惯,先点了支烟,然后吸着烟,用菸头去点燃。

新旧交替之时,整个申市仿佛是个大石灰池,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像是石灰遇水发出的咕嘟咕嘟的反应声。

花品素前世不抽菸,这世也没有爱上抽菸,但除夕的晚上,他必会抽一支烟,因为花父就是如此,带着儿子点放完烟花爆竹的花父,会美美抽完一根烟再上楼回家。

庄锦言见花品素抽着烟无声流泪,只默不作声拿了根烟点燃,默默陪在一旁。

花品素抽完最后一口,把烟屁股扔到地上,用脚踩灭。花品素的一举一动都在学着父亲,仿佛花父仍然在做着这些。

花品素踩灭烟屁股,正仰头注视着夜空此起彼伏的烟花,一个温暖的身子靠了上来,庄锦言从他背后用双臂围住他,头靠着花品素耳朵轻轻的说道:“品素,你还有我,我们以后年年一起迎新春!”

花品素被庄锦言抱住,先是一愣,然后听了庄锦言在他耳边的低语,心里的悲伤消失好多,只觉不但是被庄锦言抱住的身子很暖,心里也很暖。

“谢谢你,锦言!”花品素感激庄锦言的安慰,也感激庄锦言的陪伴,他虽然觉得庄锦言的说话有语病,但在庄锦言温暖的怀抱中,那种失去的温情仿佛又回来了,回到他缺失的心里。

花品素和庄锦言就这样静静相拥在烟火下,而楼上公寓阳台,花品朴正站阳台栏杆后,低头看着偎依在一起的两人。

第41章

大年初一一大早,庄锦言开车送花品素和花品朴姐弟两人到郊区给父母上坟,花父花母的墓地离申市很远,庄锦言从南区公寓出发,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开到陵园,这个陵园有小山围绕,树木高大,花糙繁多,即使是冬季,也是一片生机盎然,和陵园里的排排陵墓,形成鲜明对比。

花父花母的墓地很高级,墓碑上两人的照片并列,花品素给父母选的都是彩照,照片上的两人都是一副开心的样子,是花品素最常见到的那种模样。

花家姐弟为父母上过香,磕过头,烧过纸钱后,庄锦言走过来,恭恭敬敬的在墓前磕了三个响头,他的记忆里对花父花母没有印象,但却受过花父花母的恩惠,酒醉在回一回饭店那次,花父帮他洗过澡,花母帮他洗过衣物,自己父母的遗物,也因为有花父的大方,得以在青巷子旧居存放。花品素资助他的五千美元压岁钱,也是花父花母辛苦赚出来的,庄锦言到异地就靠这笔美元渡过最初的人生地不熟,说到底,他庄锦言受花家父母恩惠良多。

从墓地回来后,花家姐弟去了姥爷家拜年,庄锦言则去给廖部长的前秘书,如今申市政府办公室主任拜年。

花品素的姥爷虽然才七十多岁,可已经耳朵不灵便,牙齿也快掉光,身体虚弱,一天有大半时间是呆在床上,他一直跟大儿子住在一起。花父和花母的突然不幸,花品素的舅舅和阿姨们都没敢告诉老爷子,因此老爷子并不知道自己的大女儿和大女婿已经去世一年多。

花品素和花品朴对着姥爷的耳朵狂吼了几次,老爷子才点头答应,嘴里说着大妞呢?怎么没来?

花品素的大舅妈只好又对着公爹的耳朵喊着解释,说花父花母要做生意,没空来。

花品素的姥爷听完大媳妇的解释,把站在身前的花品素拉到面前,口齿不清埋怨起花品素的父母,说自己年纪大了,就想多看看儿女,按照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和儿女见面,见一回,是一回。他埋怨大女儿和大女婿只顾着生意赚钱,把他这个快去见马克思的老人给忘了。

“钱是赚不完的,够吃够住就好,干嘛那么拼命。”姥爷枯瘦的手紧抓着外孙。

“爸!大妹子夫妻两也是为了孩子啊,他们两个孩子负担重,当然比我们要辛苦。”花品素的大舅妈连忙又附到公爹耳朵边大喊。

“嗯,我知道他们两个孩子负担重,不过,丫头!你回去跟你爸妈说,就说姥爷实在想他们,有空就过来看看我这个快入土的。”花品素的姥爷抓着外孙的手晃了几下。

“姥爷,我是品素,不是品朴!”花品素被姥爷错认成姐姐,哭笑不得。

花品素的姥爷听完外孙的大吼,凑到花品素面前仔细瞅了下,点了点头。”不错,是品朴那丫头,我耳朵不好,眼睛还是看得清的,你是我那好看的外孙女品朴,你和你弟弟的名字还是我帮着起的呢,你那只识几个字的爷爷哪懂得取名字。”花品素的姥爷确认自己没认错人,又拉着花品素开始唠叨起前尘往事,老爷子的记忆里,这个外孙女脾气是最好的,最能听他唠叨的。

“品素,你就陪你姥爷坐着说会话吧,他好久没今天这么精神了。”花品素的大舅妈解释老人今天很反常。

花品素无法和个半聋的老人说清楚,自己是他的外孙不是外孙女,只得低着头老实听老人讲述那小时候的故事。

花品素的姥爷是最后一次和小辈唠叨他的前尘往事,三个月后,这个老人就在睡梦里离世了,至死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大女儿和大女婿已经先他一步赴了黄泉。

正月初五这一天,花品素陪着庄锦言去南郊陵园给庄锦言父母上坟。庄父生前带儿子给亲人上坟都是选在这一天,庄锦言受父亲影响,也把正月里给亲人上坟选在初五。

正月初五这天来祭拜的人很多,庄锦言把车开到停车场,下车和花品素手棒着祭品步行去墓地。南郊墓地地势很高,来祭拜的人像爬山一样走上一段才会到达墓地,花品素正专心走着路,身边的庄锦言忽然拉着花品素的手停下不动。

“怎么啦?”花品素发觉庄锦言两眼微眯直视前方,仿佛发现了什么。

“我大伯来了!”庄锦言淡淡告诉。

“啊?廖部长来了?在哪?”花品素转动脑袋四处打量,没发现什么异常。

“在我爸妈墓前。”

“可现在看不到你爸妈的墓啊。”花品素惊异,现在才在半坡上,看不到坡顶的人,庄锦言有透视眼?

“周围有人警戒。”庄锦言上山时就发现不对劲,他感觉有一两个人不像是来上坟的,等到了半坡,看到站在前面的小韩后,庄锦言明白有谁在坡顶墓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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