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锦言进了美国纽约的布法诺大学后,搬了好几次家,直到圣诞节前,才跟一位来自香港攻读博士的留学生合租了处公寓,算是安定下来。在安定下来前,都是庄锦言给花品素写信,而花品素由于庄锦言住址不固定,没法回信,只得去网吧註册了个伊妹儿,和庄锦言保持联繫。
那时的网吧不是很多,还是个新鲜事物,而且多为黑吧,毕竟投资个6,7万买些低配电脑开网吧的人不多,没什么人有这样的经济实力和开拓精神,不过好多网吧都是之前的游戏室升级来的,大家还是把电脑当游戏机使,往往看到网吧里一群学生大呼小叫的撸红警,真真上网的倒没几个,那时会上网也是个高端事情。花品素为了给庄景言发个伊妹儿,往往要跑出去半小时才找到个网吧,如今有了这古董电脑,两人之间的联繫方便了许多,庄锦言也不必再用写信这样的原始联繫方式。
除夕晚上放的烟火,花父和花品素父子俩整整放了一个小时才放结束,父子两人带着一身硫磺味回到家里,电视里央视春节晚会上,赵老师正在报倒计时,花品素一熘烟的回到自己房间打开电脑,果然,庄锦言掐着点发的邮件已经在闪烁,庄锦言除了节日给花品素发邮件外,其他时候每隔四五天必有一封邮件说些自己的生活琐事。
庄品素邮件祝贺很简单,只有短短一句:品素!新年快乐!
花品素倒不嫌庄锦言语简洁,写多写少无所谓,这掐着点给他发邮件,显露了庄锦言对他的重视和心意。
花品素知道庄锦言肯定在地球的另一头等他回音,连忙匆匆打了几字:锦言!你的新年也要快乐!
庄锦言等到花品素的回音,嘴角翘起,真是心目中的天使,知道他对过年过节这种亲人团聚的节日有感触,就要求他也要快乐。
庄锦言初到布法诺时,人生地不熟,刚开始和自己国家的一对情侣租住在一起,以为都是同胞总可以互相帮助照应一下,不想住了一个月后,发现这对情侣不但在电费分摊上做手脚,连电话费也做手脚,庄锦言和国内亲戚都断了往来,跟花品素也是写信发邮件联繫,电话是很少使用,这对情侣在分摊电话费的时候,却要庄锦言付出一大半的费用。庄锦言拿着费用单子当场就拒绝了,毫不留情的指出了这对情侣的贪婪,撕破脸皮后,庄锦言第二天就搬了新住处。其后庄锦言和一位拉美留学生合租过,受不了这拉美留学生热闹的夜生活又搬了两次家,直到碰到港城来的查文,这才稳定下来。
查文今年22岁,是个性格开朗大方的中英混血儿,和庄锦言相处合拍,两人很合得来,租住的地方离学校不算太远,到这时,庄锦言才算度过了他在美国求学最困难的时期,也就是大陆留学生们所说的磨合期。
布法诺大学靠近尼亚加拉瀑布,受附近伊利湖和安大略湖的影响,一年中有6个月都下着雪,庄锦言学习很刻苦,白天上课,晚上打工,因为布法诺夜晚太寒冷,庄锦言不得不花了一千多美元买了辆二手车代步,花品素塞给庄锦言的五千美元,帮了他好大的忙,最起码庄锦言初来乍道时,不用像别的大陆留学生那样,经济拮据到刻不容缓的要你去打工维持生活。
庄锦言走出学校电脑室,抬头仰望布法诺的天空,对地球另一边那位少年,心中充满感激之情。
“庄!今天晚上有同乡新春联谊会,一起去吧!”这是位来自广州的二十岁女生,她是庄锦言同系同学,自见过庄锦言后,就对庄锦言很有好感,总是找机会和庄锦言相处。
“不,我今天晚上有事,没时间去。”庄锦言礼貌的拒绝了,晚上的时间已经被他安排成学习编写程序,他记得少年在机场一脸期望,要自己早日学成回国,庄锦言把自己的一切时间都投入到了学业上去,那些风花雪月,不在他的日程时间表上。
第18章
日子如水般缓慢而平静的流淌过去,花品素的个子在一天天的增高,衣服及裤子的更新频率相当的快,上衣还好点,裤子是最多穿一个多月就短了,对花品素长身体消耗衣服的这点钱,花家父母都不看在眼里,随着天朝经济的高速发展,花家的水产生意也越来越红火。而远在美国的庄锦言和花品素间的邮件联繫也成了吃饭睡觉般的存在。
二零零零年,花品素以仁爱学校初中全年级第二名的成绩升入了高中,花品朴则参加了黑色七月的高考。
花品朴容貌好,身材苗条,出色的外表招来众多的追求者,不过因为身边总是跟着眼神凶狠的弟弟,想跟花品朴搭讪的一律鎩羽而归。花父花母非常疼爱儿女,可对儿女的感情问题要求很严,多次强调不希望孩子在中学时代谈恋爱,希望他们进了大学之后再谈感情问题。花品朴本身非常听父母的话,再加上和弟弟在一个学校读书,有弟弟张牙舞爪的保护和隔离,对花品朴有心思的男生,基本没什么机会和意中人搭上话,没有接触,也就谈不上发展感情。当然,有的男生绕过花品素这个守护神,偷放示爱的情书到花品朴书桌是再所难免!这些偷偷塞进她课桌的情书,最后的下场是扔进家里一个专放情书的蛇皮袋里,等积累到一满袋,废纸收购站是它们最好的归宿!所以花品朴虽然被称为仁爱学校的校花,直到高中毕业在感情上面都是空白。
花父和花母捨不得女儿离开自己太远,花品朴填写志愿时,填的都是本市和周围城市的大学,结果被申市的一所师范学校录取。
花品朴考上大学这年是十九岁,申城这地方对二十岁生日很看重,基本都是要大庆,要宴请所有亲朋好友。花品朴的生日本来是四月份,为了让亲朋好友都能有空参加,花品朴的二十周岁生日庆宴提前到了正月里举办。
花父把女儿的二十周岁生日放在春节假期举办,最主要还是为了自己远在北方的弟弟。花品素的叔叔当兵退伍转业在了北方城市,在那里结婚生女,花品素的爷爷奶奶还活着时,花品素的叔叔还能有探亲假回申市探亲,花品素的爷爷奶奶都去世后,花品素的叔叔除了春节就没有长假,再加上来回一趟的路费很多,花品素的叔叔已经有4年没有回申市,本来花品朴考上师范大学时,花品素的叔叔想回申市为侄女庆贺,可准备动身时,花品素的堂妹花品婕突然生病,行程又被耽搁,这次花品朴的二十岁生日,他是无论如何都要来参加的。
花品素的叔叔一家三口在除夕上午就乘飞机赶回了申市,去机场迎接小叔一家的是花品朴姐弟俩,在机场的花品素微微有点紧张,这是他重生以来第一次见小叔一家。重生的花品素不认得自己的亲叔叔一家,但有花品朴在旁,花品素心里还是有底的,自己只要跟在花品朴后面行动就不怕接错人。
看到花品朴朝着通道过来的一家三口直招手时,花品素知道自己小叔一家就在眼前了。
见到自己叔叔的一剎那,花品素明白了,明白为什么自己和姐姐长得不像父母,亲戚朋友却一点议论都没有的原因。花品朴姐弟俩的容貌像极了花小叔,而堂妹花品婕反倒不如堂姐堂哥长得像父亲。这大概是花家老二遗传了祖辈的优良基因,花家姐弟也是隔代遗传,堂妹花品婕却是像自己母亲多点,这花家的好基因没能吸收多少。
花品素一看到自己叔叔就喜欢上了,小叔身高有177厘米,因为当过兵,走路英姿飒慡、步伐稳健,小叔那张和花家姐弟相似的脸,看起来一点都不娘,相反有种气宇轩昂。
“这是品素?”花小叔的拍着花品素肩膀,一脸满意。“不错,已经成大小伙了。”
花品素得亲叔叔赞扬很高兴,他现在身高已经快174厘米,看到自己亲叔叔的身高后,花品素对自己身高长到180厘米又充满了希望,他觉得花小叔长身体的时候,营养缺乏都能长到177厘米,而他自己如今又是牛奶,又是各种补钙,条件比起小叔要好几十倍,想来比小叔高个区区三厘米总没问题吧。跟在花小叔身后的花品素,看着自己叔叔修长的身材,幸福的yy着,可惜yy总归是yy,花品素长到骨骨骺线癒合了,也没有超过175厘米。
花品素的婶婶长得不是多漂亮,但人很温柔,花品素曾听花母和小姨说起小叔的婚姻,据说婶婶是对花小叔一见钟情后,主动追求小叔,和小叔确定关系后,为了让花小叔转业有个好工作,更是四处奔走,帮花小叔的工作落实在了民政局。花母和妹妹八卦时,认为小叔为人固执,不容易变通,能在民政局这个安逸的单位,全亏了弟媳。
堂妹花品婕没有取到父母的优点,却也是个很可爱的女孩,特别一笑时,脸上有两个小酒窝,为这十一岁的小姑娘加了几分可人。花品婕四年前跟着父亲来过申市,对自己的堂姐堂哥还有印象,一见到堂兄姐,立即上前拉住手唧唧喳喳起来,有时血缘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它让你的亲人们在很短的时间里就消除了生疏。
2001年的除夕夜,花家兄弟俩全家终于团聚在一起共度了新年,这个除夕守岁对于花品素是最热闹的一年,到了晚上十二点燃放烟火爆竹迎新年时,是花家三个男丁一起燃放。
放完烟火爆竹,花家女眷都去睡觉了,花品素也急急忙忙回卧室给庄锦言发邮件去了。花父和花小叔两人开了瓶茅台,坐在小客厅里一边喝酒,一边说话,兄弟俩四年没见,有很多话要说。
“哥,如今生意还好吧?”花小叔四年前知道自己哥哥做水产生意做得很不错,收入比上班的公务员什么都强。
“不错,这几年螃蟹批发赚的是大头,今年赚得最多,有一百六十几万。”花父在外人面前向来不说自家生意如何,对自己老婆那边的兄弟姐妹说话也有很大保留,但对自己这个弟弟,花父却忍不住要告诉,他们兄弟间感情非常的好。
“啊!这么多?”花小叔眼睛睁得老大。
“哥这几年赚的钱,基本都去买了店铺。”
“怎么都买了店面?”花小叔觉得哥哥把钱全部变成固定资产,是不是有点太过了。
“你侄子要买的。”花父说起儿子,又开始眉飞色舞,如果是水产铺子里的员工,或是花家水产的客户在,就知道花父又要开始吹嘘自己儿子了。
“哥,你怎么听个孩子说话呢!”花小叔皱眉,他从前就对自己哥哥溺爱孩子的行为有看法。
“嘿!你不知道,咱们家小宝别提多聪明了。”
“小宝聪明?”花小叔只记得四年前女儿无意中翻出花品素的小学成绩单,成绩单上各科成绩有一半的红。
“男孩子小时候皮,不注意学习,长大收心一认真,那成绩就上去了,小宝是仁爱学校全年级第二名的成绩考进的高中。”花父说完,嘴巴裂到耳朵边。
“真不错啊!小宝够聪明的。”花小叔很吃惊,他对于自己哥哥说花品素小时候顽皮是不认同的,他觉得自己侄子小时候不像男孩,更像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