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两道斩钉截铁的拒绝声同时响起。
黎阳嘴角微勾，抱着闻铅转身，一副被打扰的不耐烦：“何秘书这么清闲，我不得不怀疑你是否有好好工作。”
闻铅帮衬道：“黎大哥那么大一个公司总是会有人上班摸鱼下班忙的，不如我去给黎大哥当秘书吧。”
他眨眨眼：“我什么都能做哦～”
黎阳挑起闻铅下巴，眼睛微眯，语气暧昧：“什么都能做？”
“那是当然，我……”
闻铅话没说完就被人猛地拉过去，刚要挣扎就被拉到身后，何柏的声音在他上方响起：“老板，我突然想起来阿铅父母让我照看着他，就先走了。”
何柏说这话的时候把“阿铅”两个字咬得极重，像是在宣示着什么。
然后不等回答，不顾闻铅的挣扎将人带走了。
闻铅一走，江言肆猛松一口气，转眼就见黎阳恋恋不舍的样，刚松的气差点呛到他自己。
“人都走了你还看什么？”
这充满着火药味的语气让黎阳忍不住看向江言肆，不客气道：“你吃错药了？”
“我……我……”
江言肆“我”不出个所以然来，黎阳也懒得和他白费口舌，抬脚就要走，谁知这家伙直接拦在他面前，嬉皮笑脸的。
“黎总给个机会，让我送黎总回去？”
虽然不知道江言肆吃错的药叫什么名字，但黎阳还是在江言肆拉开车门时走了过去。
现成的顺风车不搭白不搭。
不过是忽视江言肆拉开的副驾驶位的车门，从后面上的车。
江言肆上车后，瞥了一眼空空的副驾驶座，一边系安全带一边小声抱怨：“竟然把我当司机了。”
“难道你不是这个意思？我可以现在下车。”
要不是何柏把车开走了，黎阳也不至于和他这个“死对头”坐一辆车。
“我可以叫人来接我。”
“是是是，黎大总裁，前拥后呼，不过是个司机而已，招招手就来了。”江言肆张开嘴大肆抱怨，不过没敢说出来，这句话完成是嘴巴碰撞不经过嗓子的，说出来心里舒服了，立马解释：“给黎总当司机是我的荣幸。”
“……我在看你。”
江言肆心里一个咯噔，抬头看后视镜，心中存了一丝侥幸。
“我恰好懂点唇语。”
“哎呀，耽搁了这么久天都黑了，我们还是快点走吧。”
唯一的侥幸荡然无存，江言肆选择装傻。
与这边的吵闹相比，另外一辆车上安静得有些诡异。
副驾驶座的闻铅双手置于腿上，捏着裤子握成拳，低着头给自己打气。
他刚要说话耳边莫名想起黎阳的嘱咐，于是忍了下去，侧头去看窗外。
何柏看似安心开车，实则注意力一直都在闻铅身上，见闻铅气得撇开头心里也不是滋味。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终于，车子停下。
闻铅为能逃离这份诡异的氛围而松了口气，正准备解开安全带，一只手毫无预兆地伸过来。
他松开安全带，不解地看着覆盖在自己手上的这只大手。
何柏伸出手时没过脑子，等闻铅看过来他才想起收手，有些不自在地移开视线：“你和我老板……”
“黎大哥他人很好，”闻铅打断何柏的话，生怕他不相信般道，“他对我很好。”
何柏被这话气得心梗，想反驳，但脑子里搜寻一番也找不到一句话来推翻闻铅的话。
毕竟他给黎阳当了将近三年的秘书，亲眼看见黎阳是如何一步步走到如今的地位，也正因为如此黎阳是他见过各方面都极佳的alpha。
身边的圈子干净得他都有些不可思议，别的a身上的缺点他没有，倒是集齐所有优点于一身。
若是omega和他在一起一定会很幸福……
越想何柏越颓丧，虽然有点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意思，但他实在不能睁眼说瞎话。
他必须得承认，老板就是a圈的一股清流。
夹杂在一堆泥石流中实在太显眼，不然不可能会是那么多o想嫁的对象。
何柏重重叹息一声。
闻铅灵机一动：“你觉得黎大哥怎么样？”
“不怎么样。”何柏脱口而出。
“你怎么能这么说黎大哥呢？”闻铅当即反驳：“他这么温柔的一个人你怎么能在背后说他坏话！”
闻铅说得很急，看起来是真的在为黎阳辩护，脸都说红了。
何柏心里不是滋味：“你们才认识几天你就胳膊肘往外拐了？”
“你不相信我问我做什么？”
“想从我这里听到夸别的alpha？”
“你做梦！”
闻铅被吼懵了，长这么大这还是他第一次被吼，一时没忍住眼泪夺眶而出，有些呼吸不过来。
何柏说舒服了，却慌了，他手忙脚乱地打开车内灯翻找起来。
闻铅呼吸慢慢平稳过来：“我没犯病。”
话音一落，何柏刚好找到哮喘喷雾，有些尴尬地放回原位：“你还小，不急于找对象。”
“我已经成年了。”
“黎总比你大太多，你还不了解他。”
“黎大哥只比我大三岁，都说年龄比自己大的心细会照顾人。”
何柏一噎，一时间找不到话，只能搬出闻铅的父母：“叔叔阿姨让我看着你，他们回国之前你就得听我的，不要早恋。”
“你太霸道了，什么都是你说的对。”
何柏刚想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闻铅已经走了，他在听到不重不轻的关门声时才回神。
头枕着手靠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伸过去捏住喷雾瓶，想了许久，拨打了一个号码。
“我明天没空，后天也没空，这个星期都没空，你到底要说什么？”黎阳翘着腿双手环抱。
“我就是……”江言肆挠头，还没找到理由便被电话铃声打断。
黎阳看着旁边的手机，一见来电是何柏，想都没想直接按免提。
何柏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听起来有些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