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王爷又有的忙了,只可惜我不能替他分担分毫……
有劳三弟四弟费心了,王爷忙于政务,先前管家田夫人又患有疯癫之症,还请三弟四弟暂时帮忙协理内务,我去去当日便回……”
说罢,南宫卿弯腰欠身行礼,由桐儿搀扶着在马车内坐定,吩咐马夫扬鞭起程。
她可不愿意让这两兄弟跟着,碍手碍脚的耽误事情。
她坐在马车里大脑也没有闲着,老妖婆失语瘫痪丢失珠宝都是她的杰作,可面首又是怎么回事?她进去的时候老妖婆一个人躺那儿,哪里有什么面首?
七老八十的老妖婆了,还养面首?人老心不老玩的还挺花!
这事传出去,吕氏家族颜面扫地,现阶段吕皇后吕沛安之辈,忙着给老妖婆擦屁股,暂时应该没有多少精力折腾事情了吧!
想想这事情就有点可乐,伤了身体丢了大额财产,为了捂住丑事也不能大肆宣扬,这该有多憋屈!
哈哈!只怕京都的说书先生,现在忙得两扇嘴巴都磨薄了吧!
马车一路朝着南宫府奔驰,经过南宫府大门口,她直接让马夫把马车停到南宫府旁边的如意苑。
当年南宫寻高中状元郎,对结发之妻的嫌弃直接藏不住。
他以原主生母方芸体弱多病需要安心静养为由,从方芸处骗走钱财,在如意苑附近重新修建南宫府邸,接着八抬大轿把薛玉萍迎娶回府。
南宫寻为了能顺利从方芸手里骗走钱财,下三滥招数那是层出不穷,原主从出生起就被抱到南宫府交由薛玉萍教养。有人质在他手上,方芸心有不甘却只能乖乖把钱财奉上。
奈何原主是个没有脑子的棒槌,这么多年被薛玉萍母女PUA的脑子全是泔水,非但不学无术,对生母更是各种嫌弃。明知道吃喝用度都是生母给的,这么多年却连一声母亲未曾喊过。
想到这里,南宫卿不由长长叹息一声,可怜方芸这是生了个讨债鬼出来。
原主生母之所以常年卧床不起,除了身体上的不适,更多的是因为忧郁成疾吧!
马车停好,桐儿搀扶着南宫卿下车。看南宫卿吩咐随从把所有礼品都搬到如意苑,桐儿那是又惊又喜。
王妃果然开悟了,她知道亲近夫人了!夫人有救了!
南宫卿沿着鹅卵石路一路朝着如意苑母亲卧房走去。
相比隔壁崭新高大华丽的南宫府,如意苑的确是老旧了些。
院子面积小,围墙断裂坍塌、花园内残花败柳,像是被打砸过。
她不由眉头紧皱,只怕南宫寻一家三口在皇宫颜面无存,又跑到如意苑拿方芸撒气了吧!
母亲方芸身为大燕国第一富商之女,嫁给南宫寻之后供他读书考取功名,眼看着他拥新人在怀却无计可施。
就连亲生的孩子都与自己毫无亲近之意,这些年自己拖着一副病歪歪的身体,在破败的如意苑苟延残喘,哪里还有心管理如意苑?
要不是她穿进原主这具身体,只怕方芸命不久矣了。
进入屋内,老远就听到一阵阵低沉的咳嗽声,南宫卿闻声不由眉头皱得越发紧了。
咳嗽声音嘶哑低沉,伴随着喉鸣,明显肺部有陈年顽疾。难道这些年,方芸一直没有医治吗?
“把药端走吧……”
“夫人,您好歹把药喝了,多少缓解一些……”
“这药我喝了不下十多年了,身体非但没有半点好转,倒是越来越差了,还不如不喝的好。要不是惦记着卿儿和信儿,我早就去了……”
走到门外南宫卿停下脚步侧耳聆听,脸上的不悦越发明显了。
原主之所以脑袋整日迷糊做出许多离经叛道之事,那是因为捧杀她的薛玉萍母女二人,明面上尽心尽力侍奉,每日亲自下厨给原主做各种各样的美食,其实心如蛇蝎的母女二人,在她的饭菜里下了让她神智不清之药。
如果不是药方不对症,哪里有吃了多年汤药,非但没有好转却令病情加重的道理?看来薛玉萍母女,非但在原主饭菜里做手脚,就连方芸这边也没有放过。
目的就是要让她死不了却又活不舒坦!
她来了,自然要改变这个局面!
“母亲……”
南宫卿快步上前,一眼看到那依靠在床榻之上,脸色惨白双眼无神,嘴唇面无血色的原主生母方芸。
她伸出手去,一把紧紧抓住了方芸的手,悄悄把右手搭在方芸脉搏之上轻轻试探着。
脉搏紊乱沉迟微弱,呼吸急促,身体大虚之症。
她顺手拿起放到一边散发着浓中药味道的药碗,轻轻嗅一下味道,她脸色越发凝重了。
中药味道的确苦,可这碗中药光是闻着味道就明显不对了。她趁人不备悄悄把一部分中药放入空间,这才放下药碗盯着母亲那苍白一脸震惊的面庞,再次轻声呼唤。
“卿儿给母亲请安,卿儿回门来看望母亲了……”
“咳咳……卿儿……”
方芸一脸惊讶之色,费力抬头盯着身穿大红色华服,头戴精致头面脸上画着淡淡妆容,美若天仙一般的姑娘。她终于确信,她就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南宫卿!
说来惭愧,南宫卿自出生起就被养在如意苑一边的南宫府,女儿除了回来索要钱财几乎都见不到人。并且每次都是浓妆艳抹,她几乎都记不得女儿的真正容貌了……
前些日子南宫卿入宫闹出笑话,她心急如焚。她还特意交给南宫寻大量钱财,让他帮忙打理善后。
南宫卿出嫁也未曾过来禀告一声,更让方芸感到忧心的是,坊间传闻誉王可是残忍暴戾动辄打杀暴徒,向来跋扈任性的卿儿嫁过去,哪能有好日子过!
这些日子她过度担忧焦虑,身体越发是一日不日了。
两日之前,南宫寻携薛玉萍来如意苑就是一通打砸辱骂。
说她方芸生养了一个畜生,白眼狼,抢了南宫妍的婚事还害得南宫妍名誉扫地,现在更是害得南宫妍伤了胞宫恐怕再不能生育。
他们更扬言,绝对不能轻饶了南宫卿,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
方芸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接连两天滴水未进,身体越发不济了。
万万没有想到,女儿非但过来看他,竟然喊母亲了!
她抬头看着陌生的女儿,眼里闪过一丝痛楚。卿儿如此反常,只怕是又来要银子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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