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谢烬野瞳孔一震,声音瞬间拔高!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攥紧毛毯飞速冲到云雾怜面前,砰的一声单膝跪下,一把捉住小竹马手腕,皱着眉问:
“雾雾,你刚刚说……要让喻小叔来,在你背上画画?!”
因为太过着急,一不小心用力过大。
修长麦色的手指青筋暴起,深陷雪色肌肤,云雾怜细白的手像折翼的蝴蝶一样被青年包裹、侵占着!
云雾怜吃痛闷哼,手一抖,画笔掉在了地毯上。
“……疼。”
虚弱的呻吟飘入耳畔,谢烬野猛地惊醒,定眼一看,见云雾怜手腕处肉眼可见泛了红,吓得心跳骤停。
“艹!”
他慌慌张张松开手,满脸自责。
“雾雾,疼不疼啊?对不起,我TM一下子没注意,让我看看红了多少?我给你吹一吹,揉一揉!”
青年小心翼翼捧过云雾怜的手。
见雪白的肌肤上印着清晰的指痕,心疼得不行,愈发愧疚,腮帮子鼓起,准备给云雾怜吹一吹。
嘴刚撅起。
风还没洒在肌肤上。
唇就被小竹马的指尖摁住了。
“……!”
谢烬野眼皮往上挑,凌乱的银发半盖着眉眼,五官锋利的线条被光线柔化,漆黑的眼珠子直愣愣盯着云雾怜,高挺的鼻梁挂着细汗,显得温顺又乖巧。
唇因为被堵住,溢出嗓音也憨憨的。
“雾雾,不……吹吹?”
云雾怜忍着笑,缓缓掀起眼帘,与青年目光交织的瞬间,神情变得严肃,眼尾恍若携霜覆雪,冰冷锐利。
“不许说脏话。”
谢烬野心虚,立马点头:“噢!”
云雾怜又摁了一下青年的唇,继续警告:“下次抓我轻点,要是再弄疼我,不理你了。”
“不会,不会了!”
谢烬野单手撑地,整个人以臣服的姿态跪在小竹马面前,他摸到云雾怜的手腕,心疼地揉了揉:
“刚刚一下子大脑短路了,没注意轻重,我发誓,绝对不会有下次了!”
青年每说一个字,就会有呼吸洒在指腹。
像是在亲吻手指一样。
云雾怜心跳加快,手臂连带着指尖颤了一下,最后故作淡定收回手,自己揉了揉手腕:“知道了,把手机掏出来吧。”
谢烬野眉头顿时皱起:“嗯?”
云雾怜:“给老师打电话,请他过来一趟。”
谢烬野满脸不情愿:“……”
云雾怜假装什么都没看见,继续揉着自己的手腕:“你不好意思说,就把手机给我。”
谢烬野依旧没吭声。
他扫了一眼小竹马半裸的腰身,又慌乱挪开视线,眼中占有欲翻涌,撑在身侧的手倏然攥紧,拇指食指用力。
闷闷不乐扯了几根地毯的绒线起来。
“阿烬,怎么不动?”
云雾怜注意到青年的小动作,指尖愉悦摩挲着手腕的指印,忍着笑,故作疑惑问:“难道你手机也没电了?”
“……不是。”
谢烬野甩着头叹气,盘腿坐在云雾怜面前,将手里的绒线挥掉,抓过毛毯盖在云雾怜光裸的腿上,抬起漆黑的丹凤眼,拧着浓眉,严肃地问:
“乖宝,能不能别让喻小叔过来啊?”
青年尾音拖长,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到的哀求、撒娇。
云雾怜勾住身上的毛毯,唇小幅度勾起,漾开了不易察觉的笑。
他歪头任由长发散落,继续问:“为什么?你跟老师没矛盾吧?”
“不是矛盾不矛盾的问题……”
谢烬野见云雾怜的肩又露了半截出来,像花瓣一样,白白嫩嫩的,漆黑的丹凤眼再次暗下。
一闪而过占有欲。
恨不得……
把小竹马藏起来,温养在家里,不给外人看。
纠结片刻,他咬了咬牙挤出四个字。
“是不适合。”
“不合适?”云雾怜又倚靠在了墙上,清透的桃花眼直视着青年,带着些不理解:“怎么不合适?老师不是外人。”
“是,喻小叔不是外人,但是……”
瞧着自家小竹马这么单纯,谢烬野心里急得不行,他抓过云雾怜的一只手,察觉到体温冰凉,边搓,边语重心长解释:
“乖宝,我觉得吧,我们已经成年,不是小孩了,得藏好我们的隐私部分,背虽然也不算特别隐私的部位,但你这衬衫都快低到尾椎骨了,你这么白,这么漂亮,别人看见了会乱想的!”
“而且画画肯定得在背上摸来摸去,喻小叔不是外人,但也不是亲人,还是个成年的男性,不对,就算亲爸亲哥也得避讳,所以不能让喻小叔来你背上画画,这件衬衫也不可以穿去外面!”
说着说着,
青年语气逐渐加重,透着一股子醋味。
宽大温暖的手也紧紧将云雾怜的手包裹,满是下意识的占有欲。
闻言,云雾怜却轻笑了一声,懒洋洋打着哈欠,仿佛不在意:“我跟老师都是男性,避讳什么?”
“男的更危险!”
谢烬野反应很大,猛地起身,抬手按在墙上。
他弯下腰贴近云雾怜,深邃侧脸被阳光镀了一层金边,丹凤眼敛去了笑意,十分严肃,迫切想要因病弱常年待在家,很少跟外人交流,单纯圣洁的小竹马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
“乖宝你……”
谢烬野本来不想提起某件事,但此刻又不得不用来举例说明。
“你还记不记得之前我陪你去郊外写生,就是我说朝我吐口水,最后被我打破脑袋的那个畜生,这件事我一直没详细跟你说,那个垃圾蛀虫其实一直在盯着你,又笑又吹口哨,我瞪了他一眼,TM的竟然朝我吐口水,还……恶心地对你扯了几下皮带!”
“我气得要死,直接拿起画架砸了过去,什么傻逼垃圾玩意儿,要是有枪,我真想一枪嘣了他,反正活着也是浪费空气!”
说到这里,青年满脸厌恶反感。
下一秒又怕吓着小竹马,眉头舒展,目光变得温柔,嗓音也软了下来。
“所以啊,比起女孩子,男性力气大,脑子里更多脏东西,更危险,乖宝,你明白了没?”
两人面对着面,呼吸交织在一起,鼻梁只间隔两厘米,云雾怜眼睫轻颤,怔了一下。
这件事他有印象。
当时他在观察周围的风景,想选一处写生,他经常在脑海里将眼前的景色描绘成画,因此走神了,并未察觉到周围的情况。
等他被打架声惊得回神。
阿烬已经把那个垃圾踩在脚下,打破了头。
云雾怜收起思绪,望着青年高大健硕的身影,心底满满的安全感,忍着笑,继续逗他:“我明白,但老师不是同性恋,也不会这样。”
“啊——!”
谢烬野仰天长叹,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
再次低下头时,那张痞帅的脸上又挂起了灿烂讨好的笑容。
他软声叫了两遍乖宝,撩开云雾怜额前垂落的青丝,双手捧起小竹马的脸,轻轻捏脸,放软嗓音,撒娇耍赖:
“反正我不管,我不放心,外面的都是坏蛋!”
“雾雾,你想画什么,我来画,画得不好看我可以多练习,画个太阳而已,简单的很,你先在纸上打个样,我照着练习个几十上百遍,等你满意了,再上背画,好不好?”
云雾怜没一口答应。
他拿起手里的画笔,戳了戳青年的脸,灵魂质问:“阿烬,你不是要我避讳么?为什么老师不可以,你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