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昭摇头,笑着抬头道:「本王就喜欢攀比。」
「……」
江晚看着这人无赖的样子,气咻咻道:「殿下你幼不幼稚,都多大的人了,还和小孩子一样爱和人攀比。」
钟离昭认真回答道:「本王刚及冠,王妃你是知晓的,怎么还要问一遍?」
「反正我不做,我的手都被戳了好几个窟窿了,殿下你也不心疼心疼。」她伸出自己白白嫩嫩的手指,叫他看自己手上的针眼。
钟离昭一顿,也不知看没看见,妥协道:「那就不做衣服了,但是荷包和袜子得做。」
一下子少了鞋子和衣裳,只剩下荷包和袜子两个小东西,江晚高兴地连忙点头。「殿下放心,保证给你做好。」
她虽然女红不是很好的,但是荷包还是很好做的,不过一下午的时间,她就把荷包做好了。
荷包比较简单素净,颜色是石青色的,上面只用银线绣了一个小猫,其余什么东西都没有,所以做的很快。
「殿下,荷包做好啦~」江晚捧着自己的荷包,邀功似的凑到钟离昭旁边。
「欸这画的是我?」走近后才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画了自己的画像,现在已经画好了,就差衣角的颜料还未上好了。
钟离昭又换了一只笔,蘸了颜料给她的裙角上色,语气随意道:「闲来无事,刚好看看自己的画技有没有退步。」
他虽然说自己只是随意画的,但他画工精细,笔触流畅,将她的神情观察的很仔细,画出来的画像也很像自己,尤其是那双仿佛里面有光的眼睛。
「谢谢殿下,我很喜欢。」她捧着自己的脸蛋,嘿嘿地笑了起来。
钟离昭没说话,慢吞吞地上完颜料,然后拿了一旁的帕子一面擦手,一面掀了掀眼皮子,将目光落到了她手中的荷包上面。
「为何绣的是只猫?」看清楚上面绣着图案,他蹙眉道。
江晚一无所知,她开心道:「对啊,我不知道要在上面绣什么,刚好看到雪球从门口经过,就把它绣在上面了。」
「太丑了。」
她杏眸一瞪,「殿下你在说什么?」
「本王说那只猫太丑了。」钟离昭自她手中接过荷包,捏在手里嫌弃道。
原来不是说自己做的荷包丑,江晚松了一口气。
「雪球生的很漂亮,是个大美人,殿下你的审美能力太差了。」她皱皱鼻子,一脸嫌弃。
「……」
钟离昭揉了揉额心,看着手中的荷包嘆了口气。
只要有那只猫在,自己的王妃是永远不会只属于自己,她的心是博爱的,明明有了自己,却还可以再有个雪球爱妃。
过了两日,便是曹贵妃邀他们去秋林苑赏花的日子。
秋日的清早很是凉爽,江晚打着哈欠用完早膳,被钟离昭拉着上了马车。
一上马车,她就软软地趴在钟离昭的肩膀上,抱着他的胳膊有气无力道:「殿下,我再睡一会儿,到地方了叫我。」
钟离昭「嗯」了一声,将她的披风披到身上,闭上眼养神。
马车走到一半,忽然猛地停了下来,江晚的身子猛地向旁边倒了过去,幸好钟离昭眼疾手快,及时用手护住了她的脑袋。
「殿下,怎么了?」江晚被吓醒,揉了揉眼睛问到。
「没事,你继续睡。」钟离昭面无表情地掀开帘子看了一眼,拍了拍她的瘦弱的肩膀。
「殿下,求求您饶了草民吧!」外面那两人是赵修然的狐朋狗友,王子然和李谦。
原以为那日的五十巴掌就已经够羞辱的了,却没想到荆王的手段远不止于此,前几日革除他们三人功名的旨意下来,王子然和李谦二人才真正地傻了眼。
二人原是二甲末尾,因为家里没钱没势,这才整日跟在赵修然身后,希望能靠着赵修然,叫晋王也给自己谋一份差事。
谁知道晋王忽然就倒了,赵修然也没了指望。
他们原是准备另寻出路,却偶然得知赵修然不仅勾搭了晋王府的嫡女,还与荆王妃关系匪浅,便想着鼓动赵修然去找荆王妃,日后拿着二人的把柄,不怕他们不帮自己。
谁知道那样倒霉,好巧不巧地被荆王撞见。
王子然捂着自己的眼睛,痛哭流涕道:「殿下,草民寒窗苦读二十年,您不能为了私仇,便革了草民的功名啊!」
「是啊殿下,荆王妃与那赵修然私会的事情……」李谦话没说完,便被从马车里掷出来的被子砸破了脑袋。
「胡言乱语,败坏王妃名声,将他们送到京兆尹去。」钟离昭声音冷漠。
「荆王殿下,您不能这样!」李谦声嘶力竭道:「我们都答应您了,不将荆王妃和赵修然的私情说出去,您就不能放过我们吗?」
江晚睁开眼,睏倦已然不见,她冷冷地盯着外面正在败坏自己名声的人,气得身子发抖。
这个李谦当街拦住他们的马车,又故意说这些话误导百姓,明显是在故意抹黑自己的名声。
他背后的人是谁,是谁这么恨自己?
「别生气。」钟离昭将人搂到自己的怀里,温声道:「交给本王,你乖乖呆在马车里。」
江晚看了他一眼,迟疑着点了点头。
钟离昭眯起眸子,冷着脸下了马车,然后慢条斯理地走到李谦和王子然二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