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被压的难受, 轻轻推了一下他,却发现自己推不动,只好在他的咯吱窝挠了一下。
钟离昭抓住她的手,闭着眼道:「不老实。」
他的声线低沉撩人,带着一股刚睡醒的沙哑,尤其是还以极其暧昧的姿势把她压在身下,江晚直挺挺地躺在那里,没敢动弹。
因为早晨是男人最容易起生理反应的时间,她早就吃过亏,所以不敢乱动。
「色胚!」江晚安静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憋出了两个字。
原来他老是说自己是小色胚,现在看来,明明他才是,只不过是因为性格闷骚,不明显而已。
钟离昭闻声睁开眼,漆黑的眸子盯着她,神色慵懒道:「若是本王不做点什么,都对不起王妃这句话了。」
「……」
外面天色渐渐亮了起来,江晚偏过头,中气不足道:「我又没说你……」
昨晚才来过,她的腰还酸着,他怎么还有力气再来?
况且今日是他的生辰,也是为他举办及冠礼的日子,可不能再胡闹,不然待会儿起不来就丢人了。
而且今日要来很多宾客,钟离昭是寿星不用忙,自己身为王府的女主人,却要忙前忙后,不能叫今日的冠礼出了岔子。
要是他再闹,自己今日还要不要这老腰了?
「那你说的是谁?」钟离昭低头与她面贴面,温热地鼻息喷洒在她的脖子上,叫她不自在地缩了缩脖子。
「好啦,是我!」江晚认怂道。
要不是今天有事,她才不会这么轻易地受威胁!
钟离昭笑了起来,摸摸她的脑袋,似乎是觉得她傻的可爱,「好了,不逗你了。」
江晚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殿下再不起来,是要等到客人都到了,再起床吗?」
以为是冠礼,中午便要开始举行,所以时间赶的很急。待会儿用过早膳,为他主持冠礼魏王叔就要来了。
许是看到她不悦了,钟离昭笑着摇摇头,从她身上翻身下来,躺到了原来的位置上。
江晚薅了一把自己的头发,穿着一身月白色中衣从床上爬起来,从不肯让路地钟离昭身上跨过去,然后叫拉了拉床头的金玲,叫採风和流玉进来伺候自己。
侍女们很快端着洗漱的东西进来了,江晚去了净室沐浴更衣,然后披着头发回到内室,从柜子里拿出早已备好的冠服。
冠服繁琐复杂,一共有好几层,不过钟离昭现在只需要先穿着玄色深衣。这玄色深衣是朱红缘,其余部分朴素无华,没有半点绣纹。
「我帮殿下穿上吧。」江晚笑容有些过于旺盛。
「……」
钟离昭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大约知道她是因何发笑,却拿她没有办法,只得张开双手让她帮自己穿上衣服。
穿好衣服后,江晚语气兴奋道:「我帮殿下束发。」
「有那么好笑吗?」钟离昭垂眸看着她,眼神中充满着危险与警告。
江晚立马将脸上笑意收敛起来,一本正经道:「殿下,请让我帮你束发。」
钟离昭顿了顿,径直走到铜镜前坐下,叫江晚给他束发。
梁国冠礼有个地方很好笑,那就是冠者在加冠前,需要梳双丫髻,用带系住。等到加冠礼开始,冠者一加时,将头发放下用冠上缁布冠。冠者再加时,加白色笄。冠者三加时,戴上玄冠。
江晚一想到钟离昭梳着双丫髻的模样,就觉得十分好笑。就连刚刚他闹自己,也不觉得生气了。
见钟离昭乖乖坐下,她便拿起木梳将他并不怎么需要梳理的头发梳好,然后为他梳了一个双丫髻。
梳好双丫髻后,江晚原本只是觉得有点好笑,直到钟离昭起身后,她才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实在是钟离昭生的太漂亮,加上眉心的那颗红痣,梳了双丫髻之后,活脱脱的一个漂亮姑娘。
江晚甚至有些按捺不住那颗蠢蠢欲动的心,想要给他再系上两根红绸子,这样就成了成年版年画娃娃了。
「不许笑。」钟离昭眯起眸子,在她脑门上敲了一下。
江晚笑的前俯后仰,泪花都笑出来了,一面点头道:「我……我不笑了。」
一面依旧忍不住哈哈大笑,甚至趴到软榻上继续笑,直到笑到她腮帮子算了,眼角全是泪花,才终于停下来。
不过鑑于钟离昭的发型,从梳妆打扮到用完早膳,江晚只要一看到钟离昭的脸,就忍不住发笑。
她甚至忍不住打趣道:「殿下,不如你再换身女装,那就是比我还漂亮的美娇娘了。」
钟离昭额间青筋跳动,忍无可忍咬牙道:「是不是美娇娘,本王今夜就叫你见识见识。」
额……江晚摆摆手,「殿下,纵慾伤身啊!」
她是不排斥那种事情,甚至也很享受,但钟离昭要的太多,也会受不住的。
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明明身子看着病弱的厉害,可在床上的时候,却总是有无限精力。
江晚怀疑,他根本就是装病。
日头渐渐升高,宾客们也逐渐上门,魏砚与于清还有王府长史立在门口迎客。
魏王叔来了后,过了小半个时辰,皇帝带着皇后也亲自驾临荆王府。
待到正午时分,一群人在用来举行冠礼的正厅落座,皇帝与皇后坐在主座,魏王叔和礼官立在一旁,主持整个冠礼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