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尔虞我诈的资本年代,一个小公司的破产从来都不稀奇。
可,如果这小公司的背后有大人物,那这事儿就变得有意思了,比如,处于北城商界第三梯队的胡氏集团忽然破产了。
虽然这小破公司都没资格称为集团,但因为胡氏集团的总裁与战家老夫人任清是表亲,所以这些年也靠着战氏集团的威风,勉强爬进了第三梯队。
但现在,胡氏集团连苟延残喘的机会都没了,一场莫名其妙的资本运作,导致胡氏集团资金断裂,然后只能以破产告终。
只一星期的时间啊!
胡氏集团就像是一条老狗,死得那叫一个直挺挺。
看到这个新闻时,战枭城正在喝咖啡,三河在一旁整理刚签完字的文件,也顺便看了一眼新闻。
“这手笔,一看就是江小姐的作风啊,雷厉风行,杀人于无形之中!”
三河承认自己是个马屁精,但这句话是真的发自肺腑的,这一招,简直就是杀人不见血,胡氏集团只怕都不知道该找谁报仇去。
战枭城嘴角扬起,眼中的骄傲丝毫不加掩饰。
“是,她总得出口恶气啊,不能白白让人给欺负了去。”
再者说了,就算她能忍气吞声,他都不肯呢,原本他还在想,若是江芸媚那边没动静,他就亲自下场收拾胡氏集团了。
但现在,显然是用不到他了,这件事,她做得非常好。
“总裁,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联系相关部门,在梨木台那边规划了妇产科医院。”
三河想起正事来。
自打上次江正华与藤萍登门闹事后,总裁就心事重重。
起初三河还以为总裁是忧心江小姐不肯与他重归旧好,但很快,他就知道了总裁的心思。
那次藤萍说,江小姐住得偏僻,回头产检不方便,要是有点意外都来不及赶到医院去。
然而以江小姐的作风,是肯定不会跟着总裁回市区的。
既然山不来就我,那我来就山。
于是,总裁一拍脑袋就想出了这么个妙招,嗯,整个妇产科医院去梨木台,让江小姐在家门口就能产检。
“梨木台是风景区,当初有个酒店曾在那边做投资,但后来因为种种原因,酒店建成却没有投入使用,所以如果将这个酒店收购过来,正好可以用来做医院。”
三河已经有了具体规划,只等待总裁签字拨款建设了。
“可以,回头你把规划书拿给我看一眼,如果没问题的话,尽快办这件事,起码,要在她六个月的时候,让她去家门口的医院产检。”
战枭城想了想说道。
江芸媚现在才三个多月,尚且还能坐车出山来产检,等到月份大了,她就真的不能来回奔波了。
当然,鉴于江芸媚怀双胎的特殊性,这医院里的医生,自然都是最好的妇产科专家,至于工资嘛,都不是问题。
三河不太理解有钱人的世界。
有建设医院的钱,都可以给江芸媚在北城买十套顶级别墅了,这是……何必呢?
正聊着,电话响了起来,是秘书室打来的。
“总裁,老总裁在楼下要见您,您现在……有空吗?”
温宁问得是小心翼翼,生怕稍有不慎就惹战枭城发火,毕竟战家的人,都不是省油的灯。
听到这话,战枭城的眉头微微皱起来。
“他来做什么?”
温宁:“……”
总裁你是在为难我吗?我一个小小的秘书,哪里知道您亲爹来这里干什么?
“让他上来吧。”
顿了顿,战枭城才开口说道。
温宁如释重负挂了电话,一溜烟小跑下楼,亲自去迎接战枭城的亲爹战敬昭。
“你抓紧时间去办医院的事情,如果在她六个月时医院还不能正式运营,你就可以滚蛋了。”
战枭城看了三河一眼,眼神凉凉的,带着不容商榷的坚定。
三河刚走到门口,就看到温宁带着战敬昭从电梯里出来。
不得不承认,战敬昭与战枭城这父子俩真的很像,俨然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老总裁好。”
三河忙上前,对着战敬昭鞠了一躬。
战敬昭露出温和的笑,点头看着三河:“你们总裁在里面?”
“在,总裁听到您来,这不,在里面一直候着您呢。”
三河忙谄笑说道,一边说,一边替战敬昭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他能候着我?”
战敬昭又是一笑,对三河这说辞并没有当真。
办公室里,战枭城坐在办公桌后面埋头处理文件,甚至连战敬昭进门时,他都没有抬头看一眼,似乎对父亲的到来并没有什么反应。
“你们先出去。”
战敬昭对着三河与温宁挥手,示意他俩回避。
待办公室里只有他们父子二人时,战敬昭上前,敲了敲办公桌。
“怎么?现在你的总裁架子这么大了?连我这个前任总裁来找你,都得先让秘书通报?”
战枭城头也不抬说道:“你也可以自己上来,谁敢拦你?”
“是啊,没人敢拦我,但现在,这里是你的地盘,我来你的地盘,总得提前打招呼不是?”
战敬昭笑了笑,坐在对面的椅子上,看着战枭城那张与自己酷似的脸,仿佛是在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有事吗?”
沉默片刻,战枭城终于放下手里的工作,他抬头看着战敬昭,神色冷漠无波。
战敬昭点了点头。
“胡氏集团的事情,是你的主意?”
听到这话,战枭城嗤笑。
“怎么,我妈找你去闹了?让你去帮胡氏集团一把?”
战敬昭无奈摊手:“你看,你也知道她的脾气,你还非得和她对着干,虽说那胡家与她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但这么多年胡家毕竟是打着她的名号混迹商场。”
顿了顿,战敬昭说道:“现在你这么办了胡家,不就是在打她的脸吗?她这种好面子的人,能受得了这个?”
“那你来,是想做什么?让我放过胡家?”
战枭城嗤笑说道:“胡家都破产了,我也没起死回生的本事,再者,胡家这种扶不上墙的烂泥,也没什么起死回生的必要了,死透了更好,省得胡家狗仗人势。”
“所以,这件事真是你干的?”
战敬昭皱了皱眉头,身体微微前倾,问道:“而且,真像外面传言的那样,冲冠一怒为红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