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对方扑过来时,江芸媚即使大着肚子,却依然飞快躲开。
对方猝不及防,就那么撞在了墙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你,你是战枭城的爸爸?”
江芸媚后退几步,努力与对方保持距离,她看着那张酷似战枭城的脸,提高声音说道。
听到“战枭城”这个名字,对方的脚步一顿,眼神似乎也没那么癫狂。
趁着这机会,就江芸媚一边往楼梯口走去,一边小心翼翼应付。
“战敬昭?您是战敬昭没错吧?”
战敬昭似乎在努力克制自己,他的脸很红,浑身很烫,那种从心底叫嚣至全身的燥热,让他的脑海瞬间就变得空白。
在看到女人出现时,在嗅到女人独有的馨香时,他的身体遵循本能想要扑上去,可他那残存的理智却一次次警告他,不能那么做,不能那么做!
在这天人交战之中,他听到那个女人的话。
“战枭城一直都很敬重您,说您是正人君子,您现在要是,要是控制不住自己,就真的是让他失望了。”
“我知道您此刻必定是被人算计了,没关系,一点都没关系,您听话,右手边就是淋浴室,您先洗洗脸,或许就能清醒了。”
……
或许是他的理智还没溃散,又或许是江芸媚的声音足够有说服力。
战敬昭深吸一口气,他扶着墙壁,跌跌撞撞冲进右手边的卫生间里,摸索着找到水龙头开关,将温度调到最低,然后让水兜头冲下来。
冷水冲在脸上,暂时平复了他燥热的身体与心。
他深吸一口气,扶着墙壁对外面的江芸媚吩咐。
“你先下楼,去将所有的窗户都打开,然后你马上打电话给枭城,让他带着私人医生过来。”
外面,江芸媚哑声说道:“手机信号被屏蔽了,根本没办法打出去。”
“我卧室里有座机,有单独的电话线,你用那个座机。”
战敬昭任由冷水一直冲刷着他的身体,即使这样,在短暂的清明之后,他的身体又变得燥热,神智也一阵一阵的处于崩溃阶段。
江芸媚已经冲进了卧室里,她在床头柜找到那个电话,想要按照战敬昭的吩咐,拨通战枭城的电话。
可当她拿起电话时,才知道自己根本不知道战枭城的电话号码。
从最开始,他们的关系就是畸形。
她是他的玩物是他的禁脔,她只乖乖在别墅里等待他随时的宠幸。
而战枭城呢,也从没告诉过她任何联系方式,她不知道他的私人号码,不知道他的住宅地址,他对她那么了解,可她对他,一无所知。
这一刻,江芸媚忽然觉得可笑,忽然觉得悲凉,忽然觉得自己像是个天大的笑话。
她腹中怀着他的孩子,可是,她连孩子父亲的电话号码都不知道。
就在这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响动,像是淋浴室里东西落地的声音。
江芸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也不想知道,她只清楚自己不能继续呆在这个逼仄狭小的空间里了。
凡是有床的地方,都容易发生不好的事情。
于是,她飞快拨通了云怀舟的电话。
“怀舟,我在6号别墅,出事了,你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进来救我!”
不等电话挂掉,战敬昭已经浑身湿漉漉冲进了卧室里。
药物作用实在太过可怕,在凉水短暂的降温后,药效更加凶猛,他的理智已经在药物作用下一点点散去,剩下的,只有动物的本能。
他双目赤红,呼吸急促,盯着江芸媚的眼神,像是在盯着猎物。
江芸媚转过身来,她背靠着柜子,不着痕迹的,拿起床头柜上的烟灰缸。
在战敬昭扑过来的时候,她一抬手,狠狠砸在了战敬昭额头。
战敬昭吃痛,忍不住后退几步,趁着这空隙,江芸媚已经飞奔而出,试图下楼找地方躲起来。
然而她到底怀着孕,行动并不那么敏捷。
在她从战敬昭身边经过的瞬间,战敬昭忽然抓住她的裙摆。
“您松开我,我是战枭城的女人,您不能动我啊!”
江芸媚无法挣脱战敬昭的钳制,她忍不住大声喊道。
这话似乎有效果,战敬昭忽然就不动了。
趁着这机会,江芸媚已经飞快离开卧室下了楼。
与此同时,云怀舟已经抵达了6号别墅外面。
当她看到紧闭的大门时,就知道出事了。
她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铁丝,就打算去开别墅的门锁,开锁这种事情,对她来说易如反掌。
可就在这时,原本空无一人的院子里,忽然就有人从角落里冒出来,手里的刀直接往云怀舟后心刺去。
但云怀舟是什么人?
不等对方的刀子刺过来,她已经纵身跃起,一脚踢在对方脸上。
她下脚极重,对方当即就被踢得昏死过去。
剩下的那个人,云怀舟也没给对方反攻的机会,她手中的铁丝直接刺入对方的颈动脉。
刺进去,拔出来,那小小的伤口顿时就有鲜血涌出来。
动脉割伤,极有可能死亡,对方不敢再恋战,捂着伤口飞快离去。
云怀舟手脚麻利打开了锁。
当门打开的瞬间,一股刺鼻的味道扑入她鼻子里,让她忍不住变了脸色。
这是一种禁药,是黑市才有的药,药效不算太猛,但却带有迷幻成分,会让人短暂失去理智。
“江小姐?江小姐?”
云怀舟捂着鼻子,四处寻找江芸媚。
等她上了二楼,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就有个人影向她扑了过来,她飞起一脚,直接将对方踹飞进卧室里。
打开灯,云怀舟终于看到,战敬昭倒在地上,口鼻之间都是血。
“她,她在楼下,快去救她。”
或许是云怀舟开窗起了作用,又或许是这一脚让战敬昭的理智回归。
总之,他躺在地上,不顾自己口鼻之间不断有鲜血冒出来,只是对着云怀舟吩咐。
催促她去救江芸媚。
“替我给她说声对不起,她毕竟是我未来的儿媳,毕竟是我孙子或者孙女的母亲,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我这个当长辈的都冒犯了她,对不起。”
云怀舟深深望向战敬昭,她将他扶着躺回床上,然后拉开窗帘,打开窗户,让夜风吹进来。
然后,她飞快下楼,继续寻找江芸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