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岑家的路上,车厢内的气氛直接降至冰点。
岑婉然垂着眸子,眼神冰冷的像是没有半点儿生气的娃娃。回到岑家大宅,岑夫人看到岑婉然出现在玄关立刻快步走过来,扬手给了她重重的一巴掌。
“啪”地一声,响彻整个大厅。
佣人们都瑟瑟发抖,对岑婉然报以同情的目光。却没人敢替她说一句话,劝阻岑夫人。
岑婉然白皙的脸颊上瞬间浮现清晰的手指印,火辣辣的疼也不及她心里的疼。
顿了两秒,抬头看向岑夫人,倔强的眼神更是让本就愤怒的岑夫人更加怒火中烧。
“你还不知错?”
岑婉然勾起唇角,笑容中带着倔强和悲凉,语气轻的好像是天上的云。
“我有什么错?”
岑夫人一愣,没想到一向乖顺的女儿竟然会这样回答自己。
“你……你可真是翅膀硬了,竟然敢和我顶嘴?你堂堂岑家的大小姐出去和那些纨绔飙车?传出去别人要怎么看我们岑家?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不知轻重会给岑家抹黑?”
岑婉然眼底划过一丝受伤,在她个做母亲的眼里,自己永远没有岑家的名声重要。
“和墨家的婚事,我不答应,你也不必张口闭口说我给岑家抹黑。”
岑夫人瞬间无声,不敢置信地看着岑婉然。
“你……你说什么?”
岑婉然扯了扯唇角,目光清冷。
“我说我拒绝联姻,也不想再当你炫耀的工具,什么岑家大小姐,这个头衔我从来没稀罕过,既然对你来说岑家的所有都比我重要,就放弃我这个女儿吧。”
岑夫人以为自己听错了,从小到大,岑婉然脾气都不怎么闹过,这次是怎么了?
“岑婉然,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不但不知错还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拒绝联姻?不再当岑家的女儿?你到底是被谁蛊惑了,敢说这样的话。”
岑婉然冷漠地看着岑夫人,强忍着心痛,却已经彻底觉悟过来,黎苏说的对,人生在世,和有情人做快乐事才不枉此生。
“妈妈,一直以来,我都有在努力拒绝过你的安排,可是你每次都用亲情绑架我。爸爸和哥哥一直以来太忙,只有你陪在我身边,我不想让你伤心,失望,习惯了顺从。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是一个人,不是一个机器,一个木偶。我是你女儿,不是你的下属,我有自己的思想。为什么就不能站在我的角度去考虑一下我的感受?”
岑夫人涨红了一张脸,语气里都带着恨铁不成钢。
“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好?我是你妈,我还能害你么?”
岑婉然失望地看着岑夫人,说了这么多,她还是只会用这样一句话来绑架自己。深深吸了一口气,再开口,语气更是冷淡了几分。
“是谁告诉你我赛车这件事,你在我身边安插了谁?”
岑夫人有些心虚地别开眼。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岑婉然垂下眸子,脸上的疼淡淡退去,可心口却依然泛着隐隐的痛,就连轻轻呼吸一下都觉得难受的要命。
“不知道?你以为你在我周围安插了眼线的事,我不知道吗?我都知道,所以每一次我都想尽办法的摆脱他们,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发泄的渠道,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任何事,却突然被你找到。
是谁告诉你我今天会在朱雀山赛车?”
岑夫人抿了抿唇,想起林诗意急急忙忙找她过来时说的那些话。
“阿姨,我知道我这样做很对不起婉然,可是作为好闺蜜我不想看她误入歧途,她在别人的怂恿之下去跟那些纨绔子弟飙车,你一定要阻止她不能让她越陷越深啊。”
林诗意脸上露出担心的表情,心里却想着要怎么把黎苏彻底从岑婉然的生活中剔除,这个狐狸精勾引男人还不够还要跟婉然示好,绝对不能让她得逞。
岑夫人闻言立刻蹙起眉头。
“你说什么?婉然去飙车?她是被谁怂恿去做那么危险的事!”
林诗意咬了咬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这……那我说了,阿姨你一定要替我保密,不然我和婉然就没办法像从前一样了。”
岑夫人睨着林诗意,知道她一个小丫头因为自己女儿的关系得了不少好处,虽然不太待见这个林家的小丫头,但是如果有她一直帮自己看着女儿倒也不是个坏事。
“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出卖你,你就老老实实跟我说出真相。”
林诗意眼底划过一丝得逞的笑意,但是很快又表现出一副自己多么为难的模样。
“好吧……就是墨家四少那个乡下来的未婚妻,黎苏。据说她和姜家的少年家主走的很近,经常一起去飙车,也不知道怎么就把婉然也给鼓动了。今天婉然也要去朱雀山……”
岑夫人一听顿时大为震怒,顿时派人去了朱雀山。
这些内情,岑婉然一概不知,所以只能向岑夫人询问答案,到底是谁,即便是她心里已经隐隐约约有了答案,确实还是想听岑夫人说。
岑夫人看着岑婉然一双冷清的眸子,开口道:“是黎苏。”
岑婉然惊讶地睁大双眸。
“您说什么?黎苏?”
岑夫人已经做好打算,万万不能让自家女儿和黎苏有牵扯,游轮晚宴上墨霖修和墨承御的对峙已经再明显不过,为了联姻,不可能和墨承御的人有半分交情。
“没错,就是她。”
岑婉然眯了眯眸子,没再说话,而是转身径直上楼。这样的反应让岑夫人一时吃不准岑婉然这是信了还是没信。不过不管她是否相信,去找黎苏求证,两人之间的信任也会出现裂痕,也不会再有什么交集了。
只要能让她远离黎苏,就足够了。
如此想着,岑夫人拿出手机拨通了林诗意的电话。
“喂,诗意,我打电话过来是有事要吩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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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山。
由于车窗上贴了防窥贴膜,谁都看不清驾驶位上的人长成什么样子。
徐朗两眼放光,感叹了句:“卧槽,牛啊,老古董保养的这么好,真不知道主人是何方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