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回来当然好,其实我还蛮想念你做的饭的。”郑宁钦嘴角上扬。
江霖声音低哑清冷:“好,那我这今天就搬回来,以后都不住校了,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做。”
听到最后那句话,郑宁钦感觉被一个小自己好几岁的青少年照顾,有些不太好意思:“其实不用太顾及我,而且我记得你下个礼拜就期末考了,你要不要等考完再搬,这么折腾会影响...”
“不会,放心。”少年斩钉截铁,他一天都熬不下去了。
郑宁钦:“额,好吧。”
当天下午江霖就出院了,郑宁钦提出说陪江霖一块去学校收拾东西,却被江霖拒绝了,“钦哥,你身份特殊,在车里等我就行了,我很快出来。”
郑宁钦拿过帽子戴在头上,“我有帽子、墨镜、口罩,绝对的全副武装。”
江霖斜斜地背靠着车门,黑黢黢的眼眸暗流涌动,近段时间,学校那么多爱慕钦哥的人,他怎么可能放任钦哥进去,被别人觊觎。
即便是全副武装,他也不放心,更不想看到钦哥的目光投注在别人身上,或是被别人吸引。
“不用,我很快回。”
江霖未免郑宁钦跟下来,快速推开车门出去了。
少年步子迈的很大,身姿修长,背影很快就消失在郑宁钦的眼中。
既然江霖不用他帮忙,郑宁钦也乐得清闲,昨晚没睡好,现在倒可以利用这个时间补个觉。
江霖回到宿舍时,没想到有人在。
睡在他下床铺的男生正抱着他的被子给他铺床,他看到江霖进来,眼睛里都是惊喜:“学神,你好些了吗?”
江霖冷冷的瞥着他,男生为自己的行为做解释:“噢,是这样的,早上我给你晒了被子,现在给你收回来。”
“谁让你这么做的?”江霖神情不悦。
男生见状赶忙将被子放下,他从床上下来,只穿着一条四角短裤,露着白生生的腿,姿态扭捏地走到江霖面前,弯腰鞠躬:“不好意思,怪我自作主张了。”
江霖皱眉看着他,心里说不出的古怪,潜意识里已经产生厌恶。
随后,江霖绕过他,开始收拾东西。
男生又凑了过去,“学神,你收拾东西干嘛,你不住校了吗?”
“你是要搬回去吗,为什么啊,现在马上就考试了。”
他有些急,不停地问,但下一秒就被江霖的目光震住了。
江霖掀开被子,又掀开枕头,项链呢,钦哥给他的项链怎么不见了,他几乎翻遍了都没找到。
“易泉,你有没有碰我的项链?”
这位叫易泉的男生看着江霖冰冷又趋于阴鸷眼神直发怵,他讷讷道:“没有啊,什么项链,我不知道。”
江霖下了床,走到他面前,神色冷冽,浑身透着凉薄气息:“你在哪晒的被子?”
“天台。”
江霖得到答案,没再给他一个眼神,快步上了天台。
足有两个篮球场大的天台,纵横交叉着不少竹竿,江霖循着地面,一寸一寸地找过去,他的额头沁出了汗,这是钦哥让他保管的项链,若是丢了,他想他这辈子都无法面对钦哥了,他也不会原谅自己。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少年的心情愈发的焦急,以至于口袋里的手机正在振动也没注意到。
不知过了多久,太阳慢慢下山,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他在一个昏暗的角落找到了那条银白项链。
他握着那条项链,就像失而复得的宝贝,将其紧紧扣在心口,而他那颗提心吊胆了很久的心也终于落到实处。
身后有脚步声响起,“打你好几个电话都不接,你室友说你在天台,不是收拾东西吗,你在这干嘛。”
闻言,江霖心头一颤,霎时回头,就看见郑宁钦全副武装地站在他身后,他的声音在口罩底下隐隐透露着关心。
江霖攥着项链,一步并作两步,直接扑到了郑宁钦身上,他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腰,语气颤抖:“在找东西,还好找回来了。”
郑宁钦面对江霖突然的拥抱,一时间也没有推开他,而是有点懵:“什么东西?”
“很重要的东西。”
郑宁钦也没深究是什么,只是微微挑眉:“所以你在这找了一个多小时?”
江霖抱着郑宁钦,心情逐渐平复:“我不知道找了这么久,让钦哥等久了。”
郑宁钦拍了拍他的背,“行了多大点事,既然找到了就下去吧。”
江霖目光满是柔意:“好。”
两人离开天台后,易泉从角落出来,他低垂着眼在沉思什么,自从那天他无意窥探到江霖手机上的搜索页面,才知道江霖原来跟他一样,性向男。
这样一位品学兼优,身高腿长,长相还极帅气的男生,居然性向男,易泉当时就觉得自己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所以从那天开始他就开始了有意无意的对江霖进行试探,只是从始至终江霖都并未多看他一眼。
本以为今天晚上调整策略,可以有一点进展,没想到因为一条项链,一切都付诸东流了。
他没办法忘记少年因一条项链丢失,看向他时的冰冷无情。
他更没办法忘记,刚刚少年扑向另一个人时,眼眸里充盈的爱意与眷恋。
原来冷心冷清的学神也有这样的一面。
另一边,将东西都收拾好的江霖,独独把被子落下了。
郑宁钦不解:“这被子不带吗?”
江霖瞥了眼那床被子,立马想到了易泉抱着时的画面,顿时眉头皱的极深:“不带了,宿管阿姨会收走给那些有需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