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7章 礼物

白虎节堂内文武济济,文官序列是范思棋、林朋羽等人,武官序列是李光岑、木恩、木魁、柯镇恶等人,今日是杨浩以节度使身份第一次聚将点兵,李光岑做为节度副使怎么也要亮亮相,所以也强自支撑着赶来,全副披挂,只是他的身体实在虚弱,杨浩特意赐了座位。

府州折御勋、麟州杨崇训今日将联袂赶到,今日聚将,既是他建衙开府任命各路官吏后,各位官员头一遭进见主官,同时也方便一块儿去迎接那两位雄霸一方的诸候。

时辰还早,击鼓升堂,依序站位,见过主帅之后,气氛渐渐轻松下来,林朋宇兴奋地道:“我芦州崛起于西北四战之地,受游商坐贾青睐,又得府麟两州支持,士农工商渐渐齐备,仅仅两年生聚,便有今日局面。节帅上天……庇估,众望所归。开府建衙,以双旌双节成为朝廷一方节度,又成为密宗护教法王。一揽西北民心,天时、地利、人和无一不备啊,老朽当初随节帅辗转来到此处时,实未想到会有今日局面。节帅今后有些什么打算,正好文武属僚都在这里,节帅何妨说与大家听听

老东西今儿有些激动,他也有过年轻的时候,也有过指点江山、意气飞扬的青年岁月,可是生不逢时,没有那样的机遇、也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壮志渐渐消磨,虽成一方名宿,却再不复什么宏图大志。可是万万没有想到,老来逢春,枯树芽,他竟然有机会辅佐一位明主,建立一方霸业,就算这西北江山僻处一隅,未免小了点儿,可是宁为鸡头。不为牛后,那也是一片江山呐,谁不想做开国功臣,名垂青史。

文武官员们也都品出了他话中的味道,虽然他们都知道现在芦州还需要继续抗着宋国的大旗有些事可以做,却不能明着说,但还是希望杨浩能把他的志向向众人略作透露,毕竟,这可是脑袋系在裤腰袋上的干法,他们竭死扶保的人若不明示志向,他们心里多少有些不托底儿。

杨浩此巍是上马管军、下马管民,所以在这白虎节堂中披挂一身戎装。他双手扶着帅案,心中也是起伏不已,林朋宇没有想到会有今日,他何尝不是?两年前,当他躺在丁家大院的稻草堆上扯皮的时候,他的志向只是能有三亩薄田、一间瓦房,娶个婆娘,侍候母亲安生度日而已,而他那个,臊猪儿兄弟,那时正为睡女人和吃肥肉哪个更可口的问题而百思不得其解,谁会想到,两年之后,那个只知道肥肉吃着香的猪儿成了汴河帮的少帮主,得了袖儿那么一个俊俏伶俐的大姑娘,而他,居然建节挂帅,成为一方诸候?

人生境遇之奇,实是难以预料。而这,也正是生的魅力所在。

他感慨地道:“本帅本霸州一布衣。为奸人所害,负命逃亡,投身行伍,数度出生入死,虽是不文不武,却赖诸位扶助,始有今日境遇。家母因受我的牵累,急病交加而死。我还记得当初将将母亲葬在鸡鸣山上的时候,家母连一具棺木都没有。

他的眼中蓄起了莹莹的泪光。回忆着当初那椎心刺骨的痛,说道:“杨某离开的时候,曾对天盟誓;这一番离苦,一定要闯荡天下,闯一份功业出来,那时,,我就回霸州,把她老人家风光大葬

他淡淡一笑,说道:“那时杨某少年轻狂,曾下宏誓,将来修墓、修冢、修陵,”有多大的出息,就给母亲修多大的坟!如今想来。不过是激愤之下的一番狂言,那时杨某身无长物、地位柬贱又怎能未卜先知,悉有今日地位,想不到,母亲在天之灵护佑,今日竟真的成为一方封疆大吏

他长长地吸了口气,说道:“如今芦州已升格为节度,既食朝廷俸禄。为一方牧守,理当保境安民。为国效力,银州今被契丹反叛庆王占据,与我芦州近在咫尺,若是让他站稳脚步,驱骑南下,我芦州危矣,是以本帅开府建节,第一件大事,就是与府麟两藩议盟,先行铲除银州敌患,以芦件、银州,联纵横工。一脉,做一个名符其实的横山节度使

众文武听了一阵骚动,个个喜形于色,大帅这是要打着为大宋开疆拓土、保境安民的旗号,准备扩张自己的势力了。如今节帅虽然成了一方节度,他们也都做了官儿,可是实际控制的地盘有多大?不过是这座封闭于四山之中的芦州一地罢了。只有扩张领域,不断扩大地盘,他们的势力才会越来越大,在这个地方。也只有建立军功,才能保证他们不前程似锦,杨浩这颗定下丸给他们吃下去,众文武心中已定。

杨浩又道:“等到平定了银州,本帅就为母亲起坟迁骨,将家母的坟莞迁至芦州来

众文武听了更是大喜,将他母亲的坟莞迁来芦州?大宋的节度使也是流官,皇帝要调你离开,你就的离开,是以官员上任,家眷固然可以带来,却没有理由把祖坟也给迁来的。杨浩要迁坟于此,心意表达的还不够明显么?他奉诏来了。但是他不会再奉诏走了,他要以芦州为家,以此为杨家祖宗之地,从此不作他想了。

耳林朋羽还不满足涧书晒细凹曰氐姗)不一样的体蛤”、说阅读好去外,…小先闪,右即追问道!“坟墓点别,为陵、冢。墓”次尚有林。林者,归葬圣人之地,可不计较,余下四等规制中,坟乃寻常百姓归葬之处,墓乃豪仲巨户归葬之处。冢乃王侯将相归葬之处。陵”则是帝王归葬之处。节帅位极人臣,按规制,老夫人配享冢葬。节帅既有意为老夫人迁坟,还请节帅早早向朝廷请求诰封,卑职负责芦州内务,也会立即选择山清水秀之地,做为老夫人安身之处。

杨浩说道:“怎可劳动林老。本帅会择时亲往霸州为家母起坟,至于迁至芦州之后么,”

他目光一闪,淡淡地说道:“家母遗骸迁回后,暂寄骨于开宝寺。至于建坟规制什么的,容后再议吧。”

当朝使相,按规矩生身之母可以请封诰命,这是荣耀,还有什么可议的?林羽宇已经点明了要建冢,他还推谭不应,也不答应向朝廷请封。那他想为老夫人建个什么规制的坟甍?

众官员听出他话中之意,俱皆喜不自胜,可是林朋羽、秦江、卢雨轩、席初云等一众文官先反应过来。已经急步抢前阻止:“节帅身份贵重,一身系以芦州众生,岂可轻身涉险,此事柬职们可以代劳,节帅万不可亲自前往。”

杨浩是宋国的重臣,他要在宋境内为母亲起一座坟,谈什么涉险?就这一句话,芦州文武之心已昭然若揭了,不过这堂上都是心腹,就连一个原本朝廷出身的官员都没有。偶露峥嵘到也不惧。

杨浩道:“起坟自然要子侄在旁,我不去还有谁能去?诸位放心,本帅不会轻率行事的。此事总要策哉得周全,方才行事

他刚。说到这儿,殿堂门口忽地有人沉声说道:“再如何周全总是要行险,节帅乃芦州根本之所在。不可轻离,外人不能代劳,我却是可以的。”

文武纷纷闪列两旁,向门口望去,杨浩也霍然抬头,满脸诧异。只见门口出现两个人,俱是一身孝衣。站着的那个亭亭玉立,如雪中寒梅。丽而不俗,正是他的妹子丁玉落。而她身前那位坐在四轮木椅上的,却是久未露面的丁承宗。

当日丁玉落传回的消息,正与杨浩预估的一致,魏王德昭初入行伍,在军中没有他的一套班底,根本指挥不动那些骄兵悍将,所以杨浩也不需要做什么应变,直接继续西向即可。当时他正与公孙庆、王宝财一班人斗法,丁玉落如果留在自己身边反而最危险,便想让她独自赶回芦州,可他恰巧想到一件要事,于是便又让丁玉落先赶汴梁一趟,安排妥了那件事再回芦州。杨浩到了芦州后没有见到玉落,还以为她还没有回来,想不到她单骑往来,快捷如风,不但赶在了自己前头。还和丁承宗同时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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