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尚书前往平津的那一天,无人想送。
只有许念带着大宝,二宝站在城楼上。望着这位经世之才渐渐远走的背影,少年金榜题名。
二十二岁便已经入朝为官,柳家更是当时京城数一数二的清流世家。
柳如安当年的风头比之现在的顾湛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豪门贵女都想嫁与他,而他遵循相册个的遗愿娶了当时京城名动一时地柳夫人。
二人相敬如宾的过了这许多年,家里人又张罗着给柳如安纳了好几房妾室。嚷他们本就不甚牢固的感情越发的没有东西维系。
听人说,柳大人外派那几年,都是带着家里的妾室出去的。
柳夫人因为怀了孕,受不了西北的风沙留在了京城。
待到柳大人回来,女儿已经三岁。而他这边,那个妾室的儿子也有了两岁。是家里第一个儿子,自然受到了更多的对待。
视线极目远眺向另外一个方向,是柳轻眉被关的庵堂的位置。
“你们两个啊,以后可千万不能随遇而安。若是娶妻,也应当是自己真心喜欢的,知道吗?”
两个孩子似懂非懂,却还是点点头。
【怎么说,有时候觉得柳轻眉也挺可怜的。】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她要是再聪明一点,不强闯早朝的地方。或许还能有个不同的下场。】
“柳轻眉做着一切的时候从来没有想过背后的家族。如今,也算是自食恶果,一辈子与青灯古佛作伴了。”
如果此时有熟悉许念的人在身边,就会发现。如今的她,眼角眉梢虽然还是神采飞扬。
但其中已经多了一份稳重,还有一份担当在其中。
直播间,一直默默关注的白胡子老头捋了一下自己的胡须。颇为欣慰的点点头,历劫从不是没了挣很多的钱,或者让徒弟受难。
而是让这些自小就在道观长大的孩子,尝一尝人间疾苦,人生百味。
“福安郡主?久仰大名。”
等到柳如安的身影再也看不见,许念正准备带着两个孩子离开。身后不知何时竟是已经站了一个人。
月白色的袍子,襄玉银冠,模样看上去还带着些许稚嫩。
那双眼睛看着她时,打量的眼神毫不掩饰。是一种极其无礼,甚至是有些冒犯的眼神。
同顾湛曾经跟她说的,这位五皇子在寻常人面前表现出来的仓鼠胆子格外不同。
将大宝,二宝护在身后,“见过五皇子。若无事,我便先走了,告辞。”
“等等。”
蒋元彻错了一步,拦住了许念的去路,“本殿下听闻福安郡主可是京城有名的捉鬼道士。一身法术就是襄阳府的厉鬼都不是对手,一直想见识见识,不知福安郡主可有时间?”
“旁人都道五皇子怯懦,性子柔软。如今之举,倒是跟传闻之中大相径庭。”
许念冷冷一笑,背在身后的手已经开始捏诀,只待这人若是一个错了主意,自己就得不管不顾降道天雷劈死他!
并不在意她的冷嘲热讽,五皇子面上表情不变,“不过都是坊间谣传,做不得真。福安郡主,请吧。”
许念:“我几时同意跟你走了?”
蒋元彻不答,只拍了拍手。
瞬间,原本守在他周围的人便将许念他们团团围住。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只要她有任何不对的动作,都能随时扑过来。
“蒋元彻,你当真以为没了太子。没了蒋元朗,这京城就是你的天下了吗?!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劫持朝廷命妇,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蒋元彻双手一摊,颇为无辜,“郡主这是什么话?我不过是想请郡主去府中喝杯茶而已,怕郡主拒绝,所以才出此下策。”
“是吗?”许念突然放松了身体,眸光柔和下来,“本郡主倒不是不能陪殿下去,只是我这两位弟弟下午还要去先生那里听学。若是晚了,被宫里的太傅说嘴到皇上那里,这可不是你我能担当的起的。”
她倒要看看,这位五皇子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蠢货!
蒋元彻蔑视的目光在大宝,二宝身上扫过。无一例外的接受到了他们的害怕还有恐惧。
两个还不懂事的娃娃,能成什么事情?
他挥手,心安之后面上又是一派坦然,“这有何难,我们回去之时将令弟二人送到皇宫门口便是。”
蒋明云早便命人将许念的两个弟弟送进来做皇子伴读。
时常也会借着这个机会宣许念进宫为他占卜算命,勘测吉凶。听闻许念医术也颇为了得之后,有时甚至还会让许念为他诊脉。
因着觉得是私事,便不常让王公公去宣旨请人,通常都是给两个孩子一个信儿,让他们带给许念。
昨日,他就是这般做的。
却不知为何,今日竟是等了许久都不曾见到许念过来,“许是被什么事情耽搁了,要不老奴现在跑趟将军府?”
蒋明云这两日精神都很不好,放下手中的毛笔,“不必。正好朕闲来无事,去趟上书房吧,问问那两个小子是怎么回事。”
蒋元彻也不敢真的对许念做些什么,往日无怨。近日虽是有些过结,但他只当许念还不知道,也没有可以发难的点。
将人请来了五皇子府便只能好吃好喝的待着,只是那几位一开始将许念押来的大汉并没有离开。
守在许念身边,不让她有一丝一毫的逃跑心思。
“五皇子,这般有闲情雅致。不若去忙忙正经事,本郡主实在是还有要事,不便多陪。”
蒋元彻不以为然,“郡主并无实职,能有何要事?正巧我府中也有一玄师,修为高深,不若郡主见见。他可是一直想和郡主比试比试。”
许念是想的,但是却不能明说,“殿下将我当成什么人?民间杂耍吗?您从街上随便拉个人,我都要陪着比试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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