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晚饭时分,钱桂花才带着姑娘们回了村,而且每个人手里都不是空的,不是拿着纸鸢就是花环甚至几个姑娘手里还有几串野果子。
回到家长顺知道他娘带着私塾里的姐姐们出去玩了,有些不高兴。
“娘,您出去玩都不带我。”
“没办法,咱们家就靠你振兴门庭呢,我也不好影响你上进不是。”
长顺可没被他娘的高帽砸混了头,“娘,我可是听二姐姐说了,您这个叫…寓教于乐,没错,就是寓教于乐。
那您啥时候也教教我啊。”
钱桂花看着在自己身边赖皮的臭小子,不由惋惜道:“长了一岁,都不好忽悠了。
等着吧,你生辰时娘送你一份大礼。”
长顺一听高兴极了,恨不得他生辰马上就到。
钱桂花则是将自己的想法说给了石头听,最后将事情交给石头后就去忙腊味坊的事了。
老张按照钱桂花的吩咐已经找木匠和泥瓦匠做好了压面机和烤炉。
烤炉就砌在了后院,因为不知是否得用,老张只让泥瓦匠砌了一个。
钱桂花仔仔细细看了一遍,也不得不佩服古人的智慧,现代还有钢筋做骨架再砌砖上去,也不知这些匠人用的什么办法。
钱桂花走进后院的工坊,按比例和好面后,把做好的压面机架在大锅上,将锅里的水煮沸就开始压面条,钱桂花觉得冷面最重要的就是洗面,要力度轻柔才不会将煮好的面条弄断。
钱桂花不过是压了一锅的面条就已经汗流浃背,最后剩下的都是老张压出来的,每到这时钱桂花就很想念现代的自动化机器。
所有做好的冷面钱桂花留出一部分作为晚上的加餐,一部分铺设在后院的竹席上晾晒。
而方便面就不是那么好做的了,钱桂花先是和好面,而且分别加了鸡汤和酸辣汤。
和好的面擀成薄薄的面皮在切成粗细均匀的面条,将切好的面条先上蒸屉蒸几分钟,再把蒸好的面条用木条夹成波纹状放入方形模具中。
最难的就是最后一步烤制上,因为烤炉没办法设置温度,钱桂花只能一遍又一遍的试出最佳烤制时间。
在赵家众人吃腻面条前,钱桂花终于做出了附和她心意的方便面。
得知这一消息的时候石头差点喜极而泣,要知道这几天他吃的自己都快成面条了,媳妇吃不下的他吃,妹妹吃不下的他还要吃,就连长顺那个臭小子的都得他来善后。
钱桂花一面召回女工开始做冷面、方便面,一面去找了村长买了一块地。
钱桂花将自家附近和河对面的荒地都买了下来,如果说还有人想和她做邻居的话,走到她家都要一炷香时间。
钱桂花之所以买这么多地,一个是她现在银钱充裕,一个是因为她要把腊味坊挪出去改成更大的女子工坊。
而冷面和方便面的产量今年受场地和人手的影响不会太高,所以钱桂花并没有打算大量售卖。
她将做好的面条先是在南山食铺上了新,接着将包装好的放在南山食铺寄卖。
在收到反馈顾客很是喜爱后,钱桂花才慢慢将手里的货卖给杨森等人,让货物流入市场。
女子工坊已经在修建中,时间也来到了五月九日这一天。
喜乐阵阵,花车接来了赵家的又一位新嫁娘。
今日要说最高兴的非王氏莫属,她盼平安成亲这日好久了,钱桂花和刘氏也在一旁陪着接待客人。
因为钱桂花的缘故,即使没有收到请柬的一些乡绅也送来了贺仪,还有几家的夫人亲自过来了。
虽然今日王氏才是主家,但她也知道这些人是冲着谁来的,更何况她也实在不知怎么安置这些人,索性就放开手让钱桂花过来招待。
这次亲自过来贺喜的夫人共有四位,一位是坪山镇的布庄掌柜娘子吴氏,一位是县城的员外夫人王氏,一位是县城的酒楼娘子方氏,最后一位是坪山镇的乡绅娘子尹氏。
来者即是客,钱桂花当然不会深究这些人来的目的。
“几位夫人见谅,这里人多难免有些拥挤,几位若不介意的话,请移步寒舍。”
钱桂花的话正中几位的下怀,她们来不就是为了“慈慧夫人”吗!
“慈慧夫人真是折煞我们了,我们哪里敢承您这句夫人,您唤我王娘子就好。”
“就是就是”吴娘子也忙点头附和道。
方氏和尹氏则是含蓄的点了点头。
钱桂花也没有就着这个话题多聊,带着几人和她们身边的仆妇去了自家。
因为石头成亲,家里人都去了老宅帮忙,家里只留下了张婶给后院的女工做饭食。
钱桂花带着几人刚进门,张婶听到动静就跑了出来。
“夫人您回来了。”
“老宅来了贵客,我带回来招待一下,张婶你泡壶茶送来堂屋。”
张婶应了一声,就跑去了厨房。
钱桂花和几位夫人刚刚入座寒暄了几句,杨兰和二丫也紧跟着到了堂屋。
二人先给众人请了安,杨兰这才对钱桂花说道:“大伯母说家里来了贵客,我怕娘一个人忙不开就带妹妹回来了。”
钱桂花把两人招到自己身边站定,这才对几位夫人介绍道:“这是我的大儿媳叫杨兰,性子有些腼腆。
这是我的小女儿二丫,有些淘气,让几位夫人见笑了。”
尹氏自两人进了堂屋就看了个仔细,不得不感叹没想到乡野里也有规矩如此好的女子,这时听了钱桂花的话,不由道:
“夫人真是自谦了,夫人儿媳一看就是孝顺的,我们羡慕还羡慕不来呢。
尤其您这小女儿,天真灵动真是让人见了就满心欢喜,可惜我就一个女儿没有儿子,否则我肯定把这丫头要到我们家去不可。”
钱桂花这才仔细观察了尹氏一番,说实话对于尹氏的到来她越来越迷糊了,难道不是冲着二丫来的,真就是单单为了贺喜。
之前她还觉得尹氏和她三弟妹一样是个温婉话不多的人,没想到一开口如此爽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