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冷清的萧宅,此时门庭若市,余成亲自在门口接待宾客,每位宾客的邀请函必须由他亲自过目才行。
凡是没有请柬的人,或者请柬造假之人,都会被保镖“请”走。
吴雪的母亲——楼小环打扮得珠光宝气,带着丈夫一块来到萧宅门口,丈夫有些怯弱地说:“要不我们别去了。”
“不去怎么行?这次能来萧宅参加婚礼的人个个都了不得,不管我们攀上哪一个,以后都能飞黄腾达。”楼小环一脸嫌弃的样。
“可是我们没有请柬。”提到这个他就来气,“楼放清真是忘恩负义,想当初他刚来c市的时候,我们还去车站接他,现在他女儿结婚,请柬也不给我们发。”
楼小环轻哼一声,“不发就不发,我们小雪现在可是萧家三少奶奶,走。”
夫妻俩昂首挺胸地走过去,余成早早瞥见他们,让人拦了下来,“没有请柬不能进去。”
“你们看清楚了,我女儿是你们萧家的三少奶奶,你们拦我,小心我让我女儿统统都把你们给辞了!”楼小环是狐假虎威的一把好手,要是别人听到,估计就怕了。
然而今天的保镖都是萧声的人,他们只听从主子的命令,也从不畏惧任何人。
楼小环见他们油盐不进,气得直瞪眼,“你,你们!”
“怕是这位夫人忘记了现在萧家是谁在做主。”余成朝着他们走过来,不苟言笑。
见到萧声的人,楼小环怯了一下,说话都有点结巴,“我,我是来看我女儿的,就算萧家现在是萧爷做主,也不能阻止我去看自己的女儿吧,我女儿现在可怀着孕呢。”
原本应该把人轰走,可是今天是萧爷的大喜日子,还是不要闹得不愉快,余成命令道:“既然这样,来人,带这位夫人到三少爷的院子去。”
萧宅的门是进了,可一路上保镖都看着两人,半分不让他们和其他人讲上话,直接送到萧乘风和吴雪的院子。
院子门口站着两个保镖,楼小环才知道,自己女儿竟然都被困住了。
吴雪见母亲来了,不冷不热地上前问:“怎么过来了?”
“你怎么这么没本事,好歹也是萧家三少奶奶,怎么弄得跟被人软禁了一样。”楼小环一上来就指责女儿没本事,提到软禁,又正好戳在吴雪的痛处上。
明明是萧宅办喜宴,她这个萧宅的女主人之一却出不去,还说得好听,是怕她怀着孕被人撞到,摆明了就是不想让她抛头露面,嫌弃她丢人呢。
吴雪本就心怀怨气,现下直接发泄在这个偏心的母亲身上,“是,我没本事,你儿子有本事,你怎么不去找你儿子。”
吴父立马明白过来,女儿这是因为当初的事心底压着气呢,连忙上前哄着:“别听你妈胡说,她是看你受了委屈,才生气的。”
“是她在外边受了委屈吧。”吴雪眼下母贫子贵,萧乘风对她言听计从,要什么给什么,只是在萧爷那里受了限制而已。
现在有萧家做靠山,就算她讲话再不好听,父亲母亲都得供着她,否则她们别想再从自己这里拿到一分半点。
母女俩心里跟明镜似的,楼小环就闭嘴了,但她心里的气不撒出去就不甘心。
楼小环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开始骂骂咧咧:“哼,不就是结个婚吗?就楼欢那个倒霉体质,上次过生日许个愿家里都能破产,我看今天结婚还不得死人。”
吴家父女两不吭声,就在这里干坐着,而这个时候,恰巧有个佣人慌慌张张地跑进来。
“怎么了?”
“少奶奶,出事了!刚刚我在外边偷听到婚礼好像要取消了!”
吴家三人顿时流露出惊诧的眼神,楼小环迫切地询问:“打听到怎么回事了吗?”
佣人摇摇头,楼小环却幸灾乐祸地说:“不会真让我说中了吧?”
……
萧宅花园里,宾客们已经陆陆续续到了,余珊和余成则在屋内一脸焦急,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只知道萧爷亲自打电话回来吩咐婚礼取消。
余老太太坐在高位上,眼皮一直跳,“我总觉得发生了不好的事。”
这个时候余焱赶回来了,余珊见他西服上沾着血迹,连忙问:“出什么事了?你怎么弄成这样?”
“谁的血?”周勤接着追问,“啊声出事了?”
“不是萧爷,是夫人的父母。”余焱的目光扫过众人,把当时的情况讲了一遍,“不知道怎么回事,夫人父母乘坐的那辆车突然就爆炸了,除了中途去卫生间的伊依逃过一劫,司机和二老都没能等到救护车来。”
轰……余焱的话犹如一枚深水炸弹,顿时把人炸得晕头转向。
“夫人夫人!”
“老太太!”
“妈!”
两个女儿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险些晕过去,幸好旁边有人扶住。
余珊和周勤赶紧过去扶老太太坐好,老太太抖着嗓音说:“我的蔓蔓和她的孩子,怎么就这么命苦啊!好好的喜事,怎么就变成白事了啊!”
当初余蔓嫁给萧柘,结果搭上自己这条命。现在萧声要娶自己心爱的女人,结果搭上楼欢双亲的命。
余珊抹着泪靠在丈夫怀里,“现在这俩孩子怎么办啊,啊声那么喜欢楼欢,出了这档子事,他怕是要自责死,自责就罢了,楼欢还怎么嫁给啊声啊,那孩子又从小就被人说是灾星,现在,现在……”
她已经不忍再说下去。
“萧爷估计在忙楼家的事,婚礼这边的事,我们现在怎么做?”余成适时出声,向余老太太请教。
余老太太一边难过,一边主持着大局,“今天来的,都是我们余、周、萧三家的贵客,还是要照顾妥帖。”
“啊声说取消婚礼,也不能真当取消,婚期推迟,今天就当宴请宾客,告知啊声要娶楼欢,准备些赔礼,礼不用贵重,但要能解决宾客眼下所需。”
名流场上的宴会从来都不纯粹,总是带着利益来的,今日的宾客哪个不是大忙人,能抽出时间过来,自然是无利不起早。
私下里的事就交给余成去办,面上告知宾客的事由余珊去,宾客们个个是人精,心里再怎么猜猜,面上也是若无其事的样子,正好借着这次机会结识自己的机缘,安安静静地用完餐离开。
谁也没有见到新娘,但人人都知道萧爷的夫人叫楼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