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逸君冲周春生伸出右手:
“周副局长,您好,我是周夏芷在日本留学时的同学,上次去您家拜访时您没在家,这次总算见到了,幸会幸会。”
周春生将手握了上去:
“幸会,宗桑一表人才,现在在哪里高就?”
说着瞪了一眼周冬凛,周冬凛将右手握拳放到鼻子下边咳了两声。
“新政府成立后应该会去立法院任副院长。”
“好啊,以后宗桑立法,我来执宗桑的法,咱们一起为新政府出力。”
四人正在寒暄,李士群、丁默邨和吴四宝进了孔雀厅。
看见周春生和周冬凛,便过来打招呼。
简单打了招呼后宗逸君和青木哲也先行离开。
青木哲也在日本陆军参谋本部军事课负责协助影佐祯昭对汪集团的策反工作,对汪集团的主要人物都非常熟悉,于是便领着宗逸君在孔雀厅里四处游走拜码头。
周春生和丁、李二人算是一个系统,很快便聊到一起。
周冬凛本想着混在他们中间掌握点情报,可吴四宝只喜欢玩枪搞钱对他们聊得东西没什么兴趣,因为与周冬凛有一枪之缘便把他拉到一边聊天。
“四宝大哥,那把枪用的还顺手?”
“那我哪舍得用,一直藏在家里没事拿出来把玩一下,还没好好谢过小师叔。”
周冬凛疑惑的看向吴四宝:
“小师叔?”
“我听我师父说了,你现在拜了张老太爷为师,那你就是通字辈,和我师父同辈,从我这论不就是小师叔。”
“别别别,四宝大哥,咱们论咱们的,你还是叫我名字吧,再说那把枪你已经还过礼了,同仁俱乐部那里我能顺利交差就是给了我天大的面子,区区一把枪你不用太当回事,下回我要碰到好的家伙再给你留着就是。”
吴四宝一把搂住周冬凛的肩:
“好兄弟,以后有什么事就跟我说,杀人放火的我都能替你摆平。”
“四宝大哥爽气,怎么样,在那边做的还顺心吗?我们工部局也缺四宝大哥这样的人才。”
“别别别,你们那规矩太多,还是他们那自由自在的舒服,反正那两个搞权我搞钱,井水不犯河水。”
“四宝大哥要有什么发财的路子可别忘了兄弟。”
“放心吧,有钱大家一起挣。”
周冬凛见周春生他们正聊得火热,压低声音道:
“四宝大哥,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咱兄弟俩有啥遮遮掩掩的,有话就说。”
“那两个可都是人精,四宝大哥性子直别吃亏了,在那里干活多留个心眼,千万别埋头苦干到时候让人给卖了。”
“谢兄弟提醒,我在道上也混了这么多年,知道该怎么做。”
这时孔雀厅门口有了骚动,很快傅筱庵陪着汪精卫出现在门口。
两人扫视一圈整个孔雀厅后,汪精卫在前傅筱庵略靠后半个身位向孔雀厅中央走去。
汪精卫的脸上带着疲态,身体有些佝偻,步伐小,脚步不沉,走起路看着轻飘飘的没有精神。
周春生心里早明白是怎么回事,和丁李二人一起转身注视着汪向大厅中央走。
周冬凛一开始还心生诧异:“短短几天这汪精卫的伤就好了?”
可仔细一想就明白了其中的症结:“在华懋饭店发表演说被枪击的是替身。”
傅筱庵看到了周冬凛,冲他点了点头,周冬凛点头回礼。
周佛海正在与国民党上海党部的几人交谈,看到汪精卫出现后迎了过去。
陈公博带着一个中年男人正在另一角和宗逸君及青木哲也聊天,与两人告辞后带着中年男人也迎了过去。
汪精卫与傅筱庵在孔雀厅中央站定,看到陈公博带了一个人过来,问道:
“公博,这位是?”
“汪主席,这位是戴星柄,原来在第四战区做过少将高参。”:
陈公博说着捂着嘴凑到汪精卫耳边:
“他曾经是我们【改组派】的成员。”
改组派,全称中国国民党改组同志会,是1928年下半年陈公博为主要负责人发起的国民党内部反对派。
旨在奉汪为领袖,通过改组国民党与蒋争夺权利,会员达一万多人。
1931年蒋汪合流后被汪宣布解散。
汪精卫上下打量了一番戴星柄,见他身姿挺拔一脸正气,心中不免有些发酸:
“戴先生一看就是行伍出身,正是我们新政府急需的人才。”
戴星柄冲汪精卫敬了一个军礼:
“星柄誓死追随汪主席!”
汪精卫冲他点了点头,朝陈公博使了个眼色。
陈公博将戴星柄领到一边:
“星柄,放心吧,汪主席一定会妥善安排你,你先自己转转,等新政府成立后我会通知你上任。”
“谢谢陈会长。”
“行了,那个会早就没了,咱们现在是孙先生唯一的追随者,必须紧紧跟随汪主席共同实现孙先生的遗志。”
戴星柄朝陈公博微鞠一躬:
“放心吧,陈...陈先生,我一定以孙先生的遗志为自己的使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戴星柄离开后,陈公博问汪精卫:
“汪主席,到时候怎么安排他?”
“你把他给李士群吧,让李士群去安排。”
“这?是不是有点?”
“就这样吧,一下子抬太高别人怎么看,让他好好做,有贡献才能服众。”
“明白。”
周春生和丁、李二人凑了过来,站在不远处。
汪精卫:“佛海,你把李士群和丁默邨叫过来。”
傅筱庵:“汪主席,周春生也在,是不是一起叫过来。”
汪精卫斜眼瞪了傅筱庵一下,傅筱庵低头不再说话。
周佛海走到三人面前,冲周春生微微点头然后看向另外两人:
“士群,默邨,汪主席请你们过去。”
周春生刚想跟上去,周佛海道:
“周副局长请留步。”
周春生看向汪精卫,汪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然后转向丁李二人,脸上带出一丝笑意:
“士群,默邨,租界里怎么样了,等我从日本回来可是要在里面召开六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