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今日太阳不错,奴婢扶您去看看花花吧。”春桃笑的温柔。
“好……好……”
柔常在腿被吓软了,像个提线木偶身体整个重心朝春桃身上瘫软过去,花容失色的样子我见犹怜,可惜了,春桃是个不解风情的女子,注定是要煞风景的。
“小主,梨花树下的水井不错,小主可要去看看?”春桃笑的更加谄媚。
“不,不,我不去了,我想进屋……春桃,能不能让我进屋……”柔常在身体发抖,拼命想往后退,说什么也不往前走,心里不祥的预感腾然而起。
“小主,怕什么,又不是让小主跳进去,看看又何妨?”春桃是个练家子,死死的拽着柔常在不让她离开,不断的朝前走。
“不……不……我不看!”
“小主你怕什么,这井里什么都没有啊,不相信你过来看看,奴婢只是觉得水里落花,景色宜人,您在害怕什么?”春两个人走近了,春桃往下看,笑嘻嘻的,放开了柔常在的手,她整个人瘫软在地,不敢朝下看。
“小主,可要喝水?”
春桃用手绞着绳子,下面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有东西不断朝上面打来。
“不……不!滚开!别靠近我!我……我不喝!……”柔常在好像发了疯一般,捂住眼睛不往下看,想要逃命,腿软使不上劲,拼命的往后爬。
“小主,真的只是水,您为何如此紧张?”春桃打上了干净的水,笑眯眯的把瓢给她看。
“这里面真的没有死人?”柔常在半信半疑的看了一眼瓢,没有染上血水。
“小主说的那里话,这井水咱们整个钟粹宫都是要喝的,怎么可能会有死人呢,那多膈应人,以后喝水都恶心。这样的话,小主还是不要再说了。”春桃笑眯眯的把瓢往她嘴边递。
“真的没有?!”柔常在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强撑着爬了起来,挣扎着走近了水井鼓起勇气朝里面看,清澈见底,毫无污渍。
“呼~”
柔常在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啊!”下一秒背后强烈的推搡感,整个人失去了重心,就要往里面栽去。
“小姐小心些啊!”
就在快要下去的时候,身后有力的人拉住了她的胳膊,整个人稳住了,柔常在后怕的看了春桃一眼。
“小主,您又尿了,咱们还是赶紧回屋吧,一会儿那些太监宫女看到了不好。”
春桃的声音像噩梦,温柔的搀扶只觉得是魔鬼在索命,这烫手又窒息的恐怖陈柔想要马上甩开,对上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硬生生忍住了。
“是,回……回去吧。”陈柔笑的比哭还难看,哪里能看出半点往日的高高在上。
“嘎吱~”
春桃推开门,陈柔尖叫。
“啊!!”
“小主尽情叫,旁边那些小主都有事,一时半会回不了,那些太监宫女也被打发出去了,今日,不会有人打扰您的雅兴。敬事房那边今夜不会有您的绿头牌,奴婢自作主张已经替小主告了假。”
陈柔跪在地上,丝毫听不进去春桃的嘴巴一张一合到底在说什么,看着那房梁上吊死的女子,那张熟悉的脸就这么睁大双眼吊死在自己的房间。
“母亲……何至于此!”柔常在说话颤抖,双眼无神。
“小主甚言。这可不是夫人的意思,让人听到了可不好,这个小月啊,之前在老家的时候不是和小姐玩的最好吗?可惜夫人能力有限,不能朝宫里塞那么多人,只能出此下策,让小月一辈子陪着您了。”春桃的话比魔鬼催音还要让人害怕,很快,所有东西收拾完整,房梁上的绳子也被人取了下来。
柔常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回过神的,屋内点上了熏香,她恶狠狠的捏着被子,恶毒的念着两个字,“陈弃!”
冷宫。
“小主的意思,这段时间就麻烦陈弃姐姐在这里暂住片刻了。”小宫女嘴巴客气,看着人走进了冷宫,快速转身,锁住了房门,动作一气呵成。
陈弃站在冷宫门口,夜晚的风透心凉,但比不过,这无数双渗人的眼睛,黑的发亮,疯疯癫癫的注视着自己。
“……”
陈弃丝毫不理会,径直逛了起来,看着那一排脏兮兮的床,那些床单被褥里三层外三层的灰尘让人头大,臭气熏天,这些人乱糟糟的头发,脏兮兮的衣服让陈弃差点吐了出来,仔细看,还有人捉着头上的虱子玩,牙齿发黄笑个不停。
“啊,这是我的!”
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朝陈弃扑过去,死死的抢着她的包裹。
“放手。”
“不放,这是我的!这是我的!”疯女人想要下手咬,陈弃也没有反抗,很痛快的把东西让给了女人,冷冷的看着她离开的背影。
“老大,老大,这是我抢到的!那个小傻子,呆呆傻傻的!”那个疯女人朝着人群中间跑去,昏暗的灯光让人看不清。
围绕成一团的的三十几个人纷纷认开,乱糟糟的人群坐着一个还算干净的女人,年纪看起来三十岁,脸很漂亮,可惜的是有一道狰狞的刀疤横在那里破坏了美感。
“你……”
陈弃不等那人说完,转身就走。
“站住!”一声令下,那些疯疯癫癫的女人围住了她的去路。
“现在,可以好好说话了吧?”那个女人手里把玩着一把散发寒光的刀。
“找我有什么事?”陈弃走到那女人对面。
“坐。”
陈弃坐了下来,面前的女人头发梳的整齐,和那些女人不同,她身上没有臭味,就是长期营养不良,头发有些干枯毛躁,身材也弱不禁风,不过那双犀利的眼睛充满光亮,有些渗人。
“自我介绍一下吧。”那女人开口。
“我叫陈弃,是钟粹宫的小宫女。”
“和我说话,为什么不自称奴婢?”那个女人突然发难,眼神不怀好意。
“奴婢名叫陈弃。”陈弃很快改了口,态度不卑不亢,眼睛里没有多余的一丝感情,比起对面仿佛淬了毒一般的目光,这样的无所畏惧更有气势。
“你倒是聪明,不过,我是这里的老大。来了这冷宫,就要按照我的规矩行事。在这里我就是天,我的话,就是圣旨!”
陈弃想,这冷宫看来是没有一个正常人了,勾唇一笑。
“你笑什么!”
那女人猛拍桌子,双目怒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