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来仪光看就知道这粥定然也是什么索命的神奇食物。
她故作无事的笑笑,岔开话题,“你打算待多久回盛京?”
景珩有些烦闷的看着盘子里的饼,“还没想好。”
“想好怎么查那些祠堂了?”他目光中隐隐有些许期待。
“你的暗卫是做什么的?派出去啊。”萧来仪眨了眨眼睛,“祠堂又不大,悄无声息的探查一番,不会出事的。”
“早清楚也方便咱们下一步行动。”
景珩笑着,将那碗粥推向她,“阿遥果然聪明,跟我想到一起去了。”
“已经派人去查了,今日就有结果。”
萧来仪淡淡的“嗯”了一声,两人之间的氛围再次冷了下来。
相对无言,他们倒没什么异样;可十七却坐不住了。
他无聊啊!
十七探头探脑,有些焦急的看向屋外,阳光明媚,正是适合出游的日子。
纠结了许久,他再也忍不住开口劝道。“那个…主子啊……”
“属下听说儋州有处名贵之地,叫满春风;那些贵族子弟平日无事都会来这儿,要不咱们也去看看?”
“阿遥想去吗?”景珩望向萧来仪,仍是那副温文尔雅的模样。
萧来仪直接忽视了他,看向十七,有些许疑惑蹙眉,“是贵族子弟消遣之处?”
“是啊!”十七点头,眼中满是期待憧憬,“听说一点也不比京城的花满楼差,殿下,去看看吧?”
“也好。”萧来仪放下筷子,快步向屋外走。
儋州贵族其实算不上少,若这满春风是贵族子弟聚集之地,想必钱财流通也定然极大。
若她是县令,定然也会想办法将手伸进满春风。
……
满春风地处相对偏僻,坐落于城郊处,楼外便是赛马场,少有人不来,似盛京花满楼那般张扬,全天下人皆知。
从外出看,这满春风不过是比寻常客栈高些的危楼;可进入正门后,方觉此处乃世外桃源,人间仙境。
屋内装饰的豪华丝毫不亚于花满楼,甚至有许多相似之处,不少陈设就是对比着花满楼设立的。
只是这酒楼很是低调,几乎没有舞姬演唱,贵族子弟们也很是在前三层的雅间吃喝聊天,鲜少有极大的动静。
散客席也是安安静静的用膳,极少有人悠闲的高谈阔论。
萧来仪一边吃着,边看向周围,“饭菜倒是可口,就是太安静了,看惯了盛京的繁华竟有些不太适应。”
“确实。”十七也浑身不适,莫名打了个寒颤,“太安静了,还以为会热闹非凡呢,没想到竟然比寻常客栈都安静。”
“饭菜也不算贵。”萧来仪看着桌上的菜品,十分不解。
“在别的客栈,这种品相的菜品甚至还能更贵一些;这里的菜,寻常百姓也吃的起。”
“可既然是贵族子弟聚集的地方,为何会定价这样便宜呢?”
十七赞同点头,“而且只有前三层开放,上面的几层说是专为贵人们开设。”
“虽然您二位隐瞒身份装成了寻常小有富贵的人家,也没能去到楼上,太奇怪了。”
景珩放下碗筷,抬头看向这座高楼,“或许,是有什么条件,才能去到顶层。”
墙壁上的画镀的是一层金沙,极为奢华;若光靠饭菜和包间,怕是连个零头都赚不出来。
“不如去那些雅间看看?”萧来仪望向楼上陈设雅致的厢房,“或许能在里面发现什么线索。”
景珩点头,“也好。”
他刚要随萧来仪去二层的雅间,暗卫却匆匆来报,在他耳畔低语几句。
他面色一下变得凝重,看向萧来仪,纠结再三后开口,“是祠堂那边有了些许眉目,你随我一起回去吗?”
萧来仪摇了摇头,她总觉得,这里的气氛有些诡异,让她浑身不适。
“我去雅间探查一下,等你们回来。”
景珩有些忧心的望着她,可少女眉眼之间尽是坚决。他知道,她从来不是菟丝花,她能文能武,不甘心拘泥于一方。
纠结再三,他才轻声开口,“切记小心,我让十七留下陪你。”
“好。”
她心底不适的感觉越发显著,总觉得此地处处透露着异样。
萧来仪目送着景珩离开,十七作为随身暗卫,总要护送自己主子离开的。只是他刚送完景珩,再返回时萧来仪就不见了踪影。
“五姑娘?”避免暴露身份,十七轻声呼唤着,可迟迟没有见到萧来仪。
他疑惑的挠了挠头发,“奇怪啊,刚刚还在这的啊。”
“难道已经提前去了雅间?”
十七担忧,一间间的房间去查找;若是五公主出了事,主子不得扒了他的皮才怪。
……
萧来仪其实并未晕倒。
她刚要上二楼的雅间,就被人用迷香捂住了口鼻;这点迷香根本不足以让她晕厥,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为了探查清楚,她干脆将计就计。
她被两个人抬着,腰间的香粉一路洒落;那两人一路有说有笑,似乎对这样的场景已经见怪不怪了。
“这姑娘好啊!听说还是有钱人家的小姐,那些贵族少爷们肯定喜欢!”
“有钱人家?那不会出什么事吧?”
“能有什么事啊?民能与官斗吗?再有钱,没有权力也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
“放这儿吧,放最前面,让那些达官贵人们先选。”
萧来仪感觉自己好像被扔在了冰冷的地面,双脚还被绳子绑住了,周围也有少女隐隐约约的哭声。
“哭什么哭!”
将萧来仪送来的两人厉声呵斥,“一会儿伺候贵人的时候高兴点!别哭丧着脸!”
“要是贵人们没挑中你们,只能去猎场了,有你们后悔的!”
果然,周围哭声渐小,只有几声极度隐忍的抽噎。
两人轻哼一声,似是有些得意的离开了这间屋子。
他们一走,房门便被重重关上,还有沉重的落锁的声响。
萧来仪猛地睁开双眼,看到面前的一幕,心里那抹弑杀的戾气再也掩盖不住;她想拿刀,砍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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