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新颜:“母女关系。”
许景阳:“!!!”
他默默抹了把脸,“好吧,我不应该觉得奇怪,毕竟你跟骆姨眉眼间的神采真的很像。可是,为什么顾总的助理说你跟顾总做亲子鉴定了,结果确认是没有血缘关系……”
“那大概是因为,有些人要在背后搞事吧。”贺新颜表情很平淡。“我们把样本一共送往国内外9个机构去鉴定,有三份结果显示无血缘关系,另外六份都是父女关系。”
她并没有想要瞒着许景阳,只是对方一直不问,自己也就没说。
许景阳一脸的诧异。
他倒是没顾得上想其他,紧张地问,“是不是有人不希望你回到顾家?”
“对,不仅不希望我回到顾家,连我当初走丢,也可能是人为的。”
听到这个答案后,许景阳迅速理清了思路。
他冲着贺新颜比了个拉链的动作,“放心,少爷我心里有分寸,绝对不会透露出去。”
不仅如此,他还觉得责任重大,既然有人不希望贺新颜回顾家,难保对方不会铤而走险,既然自己知道了,当然责无旁贷,要肩负起保护贺新颜的任务。
许景阳想了想,忽然有些忸怩地问,“那你以后就是顾家大小姐了,不会去跟时家之类的豪门去联姻吧?”
贺新颜:“……”
见她沉默,许景阳更紧张了,“千万不要!时家那样的豪门肯定规矩很多,会磨灭你身上的特性和闪光点的!不如嫁我……或者我入赘也可以啊!我父母都无所谓的!”
贺新颜:“……”
她忍不住真诚发问,“你脑子里除了谈恋爱就没有其他了吗?要不要我帮你大脑控控水?”
许景阳嗅到了危险的气息:“……还是不用了吧。”
他也怕彻底惹毛了贺新颜适得其反。
唉,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把贺新颜娶回家呢?少爷他这辈子都没这么发愁过。
——
“少爷。”时管家看着脸色不对劲的时凛,有些不明所以。
时凛长睫微垂,雪白的指尖捻着一粒佛珠,神情冷淡,“没什么,回去吧。”
他只是,看到那个少年上了贺新颜的车子,两人言笑晏晏的样子,觉得有点碍眼而已。
司机熟练地发动引擎,准备把车子往回开。
这段时间他都习惯了,少爷每天上下学时分都要来永兴高中门口转一圈,却又鲜少上前去打招呼。
司机不太懂少爷的心思,也不敢揣测。
他只是不太明白,来都来了,打个招呼也没什么吧?
时凛看着车窗外倒退的街景,忽然抬手按住眉心,低低笑了一声。
他果然还是不甘心就这么离开,“停下,我要下车。”
启动的车子又重新停下,时凛抬脚走了下去。
“阿凛!”雀跃的女声骤然响起,站在不远处的女人一脸惊喜地看着他,走了过来。
“你也在东林市?真是好巧!我刚好到永兴高中来实习一段时间……”女人热情地打招呼,视线落在时凛脸上,难掩欣赏和欢喜。
时凛脚步一顿,只能眼睁睁看着前面的车子驶入了车流,渐行渐远。
——
车上,夏彦斌犹豫了一下,“新颜小姐,刚刚我好像看到四少了。”
贺新颜刚刚才把挡板降下,闻言回头看过去。
许景阳:“对啊,还真是他。他身边那个女的是谁啊,怎么好像两人有点情况?”
他说完,顿时有点幸灾乐祸,这个姓时的再怎么清冷如谪仙,但凡不守男德,那就是下头男,贺新颜肯定看不上!
贺新颜看着站在时凛身边的女人,两人年纪相仿,女人穿着大风衣,气质端庄,一看就是那种富家大小姐。
“我听说时凛在帝都风评不好,不仅因为他没有继承权,更因为他从来不搭理任何人,男的女的都不爱搭理,太冷淡了,那些豪门大小姐哪里忍得了?这一位却跟他关系很熟稔的样子。”
许景阳转过头冲贺新颜眨了眨眼睛,你懂我的意思了吧?
贺新颜:“……”
“你想多了。”贺新颜满头黑线,车子转了一个弯,那边的情形已经彻底看不见了。
许景阳:“我才没想多,事实胜于雄辩!”
贺新颜忍住心里打人的冲动,“那又怎么样,跟我有什么关系?”
许景阳怔了一下,旋即一脸惊喜,“对对对,跟你没有关系,跟我们都没有关系!”
他巴不得时凛早早出局,对方的存在对他来说始终是个很大的威胁。
——
骆明薇挂了电话以后,深吸了一口气,握住手心里的核桃微雕努力平复情绪。
她最近几天常常会陷入情绪低潮里,明明知道自己要挣扎出泥泞,蓁蓁还在等着她。
可她同时又很沮丧,觉得自己的人生很失败。
病成这个样子,消瘦、干枯、跟社会严重脱节,偶尔发病甚至会伤人伤己,又哪里有能力去保护蓁蓁?
她有太多的不确定,从拿到核桃微雕时的惊喜过后,每往前一步,都有太多的犹豫和自我怀疑。
这通电话,又仿佛在她灰败的情绪里注入了一剂强心剂。
虽然贺新颜什么都没说,她却感觉得到,对方不动声色的包容和接纳;一如对方悄无声息地把这枚核桃微雕送到她手上。
骆明薇把手机收好,问顾臻:“你舅舅呢?”
顾臻:“您要找舅舅?他应该在书房。”
骆明薇急忙往楼下走去,径直来到书房,敲了敲书房门,听到里面“请进”的声音后,推门而入。
“阿晟,我有事找你。”骆明薇开门见山,看了一眼文湘君。
文湘君秒懂,体贴地笑着说:“那我先出去看看阿姐的药煎好了没,你们先聊。”
骆明晟起身扶着骆明薇在沙发上坐下,“阿姐,你怎么自己就跑下来了,顾臻呢,他都没看着你?”
骆明薇握住他的胳膊,“阿晟,我出国前把名下所有财产转到你名下打理,现在那些钱可以转回来吗?我有急用。”
骆明晟:“……你有什么急用?那笔钱我放在封闭式理财产品里,没个两三年取不出来。”
骆明薇不自觉地焦虑起来,她咬了咬指甲。
“不行——太久了,我等不急了,你就不能想想办法,现在就取给我吗?”
她看着骆明晟沉静的眼眸,仿佛有什么东西撞击了一下大脑,一瞬间头皮都快要炸了,“你是不是不打算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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