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里·怀特给刚从北极回来的克拉克肯特批了三天假期。
一般的来说，他是不会给手下刚刚亲临第一现场的记者批那么长的假期的，他们本该加班加点，直到把稿子赶出来才对。
放假？想多了，怎么可能，再大的事也不行，这不合规矩。
即使对方请假的理由是要和布鲁斯·韦恩一起回家去看妈妈也一样。
等等。
和布鲁斯·韦恩一起？
佩里·怀特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当布鲁斯韦恩和克拉克肯特两个人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顿时露出了犀利的眼神。
他左看看放浪形骸的哥谭首富，右边看看丰神俊逸的大高个克拉克，立刻懂了。
见家长是吧？
他当场大手一挥，直接给他们批了一个月的蜜月，虽然克拉克坚持不需要那么长的时间，但是他佩里·怀特，是世界上最懂眼色的人——好吧，最后还是批了三天，布鲁斯·韦恩先生认为这是个合适的时间。
可怜的克拉克·肯特。
足足三天！
怀特总编决心把这件事情烂在肚子里，他是世界上口风最严谨的人。
所以，这就是陈韬此刻出现在肯特家的原因。
现在是下午。
克拉克·肯特和陈韬站在肯特农场谷仓旁的空地上，旁边是鸡栏和猪圈。
“克拉克，现在我要对你进行特训。我要求你用十分认真的态度来面对这次训练。”
陈韬穿着一身便服，这一次他没穿那身夸张到离谱的衣服。
阿尔弗瑞德侍立在旁边的空地上。
“从现在开始，你要叫我韦恩老师，我要像喀戎训练阿喀琉斯一样，在短时间内对伱进行残酷的特训，以确保你能够胜任拯救这颗星球的重任。”
（注：喀戎，古希腊神话中的半人马英雄，通常作为各种英雄的导师而出现。阿喀琉斯，著名的古希腊英雄，全身刀枪不入，但却有唯一的弱点脚踝，最后也因此而死。）
“听到了吗！”
克拉克觉得有些古怪，这听上去像是什么战前动员会议……好吧，这好像也确实是战前。
于是他很配合的说道：
“是！韦恩老师！”
“听不见！根本听不见！这么小声还想当超级英雄？”
克拉克无奈。
“是！！！韦恩老师！！！”
“好！很有精神！”
陈韬告诉他：“论起打，你肯定是打不过佐德的。”
“佐德将军从基因里就被编纂为一个战士。刻在DNA里的战斗本能对于地球人来说可能是个比喻，但对于佐德将军来说却是个形容词。
“因此，我们必须对这样的情况做出准备。”
克拉克很严肃很认真的听着。虽然他和蝙蝠侠认识还不超过16个小时，但是这个老英雄、老前辈的权威形象已经彻彻底底的深入人心。
对方好像什么都知道，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他的那双隐藏在面罩后的眼睛。一切事情都好像在他的掌控之中，放浪形骸的外表只不过是伪装，就和他把自己伪装成笨拙的克拉克·肯特一样，隐藏在这副面具下的，是一个聪明、睿智、作风严谨的超级英雄。
所以当对方提出要给他进行为期三天的特训，克拉克内心还是很期待的。
对方连佐德将军和氪星的历史都了如指掌——虽然他不肯告诉自己他是怎么知道的。
这样一个神秘人物拿出来的方法，一定能起到非常显著的效果吧？
“但是，直接往DNA里刻格斗招式也有显著的弱点：这会令他的招式缺乏想象力和创造力，就像一台被精密设置过的机器人或者AI。”
克拉克听到布鲁斯韦恩先生的声音沉稳。
“只会将新学到的招式收录进他的记忆里，他们所谓的“创新”都被之前的经验所束缚，因此对一些常见招式之外的怪招缺乏应对能力。”
克拉克看到布鲁斯先生从背后掏出了一个东西，交在他的手上。
“所以，面对这样的情况，我为你量身定制了在短时间内提升实力的方法。”
“这是什么？”克拉克把东西转了转这东西，这玩意看上去像个手雷，但他仍然不明白。
手雷能对氪星人起到什么作用呢？
“这是特制恶臭炸弹。”
陈韬回答他：
“由毒藤女制造，一旦炸开，恶臭程度是正常人类能感知到极限的3000倍，比世界上你能想到的一切东西都恶心，而且这东西只要在身上炸开就会很难洗涤，腌制入味，持久保留。”
“它的恶臭程度已经超越了自然能够合成物质的极限，从本质上来说，我认为这是一种魔法造物——嗯，感谢艾薇，在研究那两具丧尸的同时，还能分心制造这种好用的东西。”
克拉克目光呆滞。
他甚至没问谁是艾薇。
陈韬继续侃侃而谈。
“我原本是想用毒气弹的，但是考虑到氪星人的体质问题，对人类起效的毒气，不一定对氪星人适用。所以最后还是选择臭气了，至少在嗅觉上，你和我们没有什么区别。”
“虽然我相信以氪星文明的发达程度，不会没有专门除味道的仪器，但我就不信像黑零号这种专门发配囚徒的飞船上也会搭载这种仪器，如果这样的话，那氪星未免也太奢侈了些。”
然后克拉克手上又被塞了一瓶药水：“当然，还没完，这是超级口臭药剂，毒藤女制造，喝下它以后在三个小时内就会逐渐发作，能让你的口臭足以把一头大象熏死。效果虽然稍弱于臭气炸弹，但是放心，这东西是有解药的。”
然后克拉克手上又被塞了另外一瓶：“喝了以后6个小时就能把臭气一点点中和，让你的口气回归芬芳。”
克拉克拿着两瓶药剂，他的超级大脑停止了转动。
“但是这些东西的前提是、你必须想办法打破佐德将军的面罩，那种东西能够帮他隔绝外界的一切微生物和各种各样的干扰。”
陈韬说道：“当他的呼吸面罩被破坏，第1次暴露在地球的环境中会让佐德听觉、视觉、嗅觉异常灵敏，这本就会令他痛苦不已。”
“如果这时候，你往这么敏感的他脸上哈一口臭气，然后用那些臭气弹直接扔在他的身上，他极有可能会呕吐不止。”
克拉克听到他用一种极度严肃的语气说着一些十分缺德的话：
“如果你再把一口携带着恶臭的浓痰吐进他的眼睛里，效果会更加惊人。哦，对了，我记得你有冷冻呼吸。你应该能在浓痰中裹挟冷气，对不对？”
“那就是带着恶臭的冷冻浓痰，这足以让佐德将军丧失所有的反抗能力，被恶心到脑子里除了呕吐，再也没法思考其他任何东西。”
“然后你就猛踹对方的***，我研究过氪星人的体质，你们的生理结构和地球人很像，即使是基因里刻满了格斗招式的氪星将军，被踢中了***也会痛的站不起来。”
克拉克感觉自己有点石化，这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而且为了打碎对方的面罩，你也要攻击对方的弱点，比方说良家妇女踢（一种高抬腿的踢去）接撩***腿……”
“可是……韦恩老师，这些……这些总归有一点。”
克拉克不知道该怎么说：“这显得有些不太……正式。”
他实在找不出正确的形容词。
“克拉克，你可不能这么想。”然后他听到蝙蝠侠语气沉重的对他说道：
“面子，面子能值几个钱？如果佐德将军控制了整个地球，那将生灵涂炭。你是个完全没有学过任何格斗技巧的农家大男孩，而佐德是个杀人盈野的血手屠夫。”
“你真的觉得你能打赢他？你真的有想过你一旦失败的后果会是什么吗？”
“玛莎·肯特，路易斯·莱恩，别这样看我，我知道你对她有点意思，还有怀特总编，星球日报。你真的以为佐德会得到你之后就心满意足的拍拍屁股离开地球吗？”
克拉克·肯特顿时无言以对。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
“没错，你说的是对的。”
他的目光逐渐坚毅起来：“哪怕有半点可能提升我的胜利几率，我都应该毫不犹豫的这么做。”
“没错，这就对了！”陈韬说道：“重点就是攻击下三路，你要记住，你不是为了自己个人而战斗，你是为了整颗星球，为了自己的家园而战。”
“就像高配版的《父与子》，你要化身慈父，暴打氪星不孝子，悲悯，懂不懂，主打的就是一个悲悯，慈爱，这是一种心理攻击——”
“我懂了。我会努力学的。”
克拉克说道。
“这就对了，听我的，从现在开始，你每天都要练习超音速碎蛋脚和超音速戳眼手，争取把这些练成被动本能，只要你动手的速度够快佐德就算是能把格斗技巧练出花来，在你面前也要吃鳖。”
陈韬说道：“我还给你量身定制了一个超级腰带，到时候你可以把臭气弹全都往里面塞……”
……
……
……
“那个超人，我们不知道他是敌是友。我们甚至不知道他性情如何。”
这是一场较为高级的内部会议。
莱恩将军有些百无聊赖的坐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看着那些白痴们讨论着一些永远也没法得出答案的问题。
“我是说，我知道超人干了一些好事，对不对？亡灵节火灾，他救了几个人，像神明一样把他们从燃烧的建筑里面救出来，德克萨斯州和密西西比州的大洪水，他捞了一些难民上来……”
“但动机呢？他的动机究竟是什么？”
“聚拢人望？收买人心？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但无论怎么说，现在他的行为终归是——”
“你们不能用超人没做过的事去指责——”
“老天，这家伙以为自己是谁，他连真名都不敢告诉我们，我们真的该信任他——”
他们分析来分析去，然后突然有个人说了一句：
“那么现在暂停一下，有没有哪怕一点可能，他这么做。并不是为了出名，只是在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只想要单纯的做点好事？”
“噗！你差点骗到我了——”
“怎么可能，说真的——拜托！”
“这个笑话真是太好笑了！”
“但说到底，超人的目的依然——”
人们笑成了一团。
但是莱克斯·卢瑟没有笑。
看着那些肆意嘲笑着超人的愚昧之徒，他的双眸中泛出一丝冷意。
但他最后还是叹了口气，人活在世上，总得给和白痴打交道。
那么多年，他也已经习惯了。
他用手指在桌上轻敲了两下，开口道：
“下午好，先生们，女士们。我希望你们原谅我冒昧的插嘴，但我想占用你们一点时间来讨论我们共同担忧的问题。”
插科打诨的人群渐渐停止躁动，他们看向坐在旁边的莱克斯·卢瑟。
“考虑到还有一部分议员根本没有意识到超人是什么东西，我在此作出举例。
我希望你们想象一个满是儿童的操场，一个陌生人出现了。”
卢瑟说道：
“让人担忧吗？假使他还带着枪，更加担忧了吧。”
“如果他穿了防弹衣带了满满一箱枪支手雷和弹药，如果他还携带的核武器呢？”
卢瑟说道：
“即使他的初衷好或者坏，你们觉得孩子们安全吗？难道他离开你们不会感到更加安全吗？”
“你们就该如此看待超人，他是行走的核武器，不论他的意图是什么，他迟早会爆炸。”
“在一个随时能毁灭我们的小男孩面前，讨论他的动机，有意义吗？”
“直接说你到底要什么吧，莱克斯，我们没时间在这里听你猜。”莱恩将军十指交叉：“你处心积虑的混入这个会议，难道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卢瑟直截了当的说：“人体实验。”
“不可能！”
莱恩将军顿时断然拒绝：“军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在眼皮子底下公然发生。”
搞得好像你不允许我就没做一样。
卢瑟想道。
但私下里的人体实验终究是私下里，见不得光，暴露的风险又大，得到的素材又少。
卢瑟的莱克集团要想扩展更多更大的人体实验规模，这绝对不可能绕开和其深度合作的军方。
“我绝对遵守自愿原则。”卢瑟说道：“每一个参与人体实验的实验者都一定能够拿到让他们手软的报酬……”
“这些都是无关痛痒的细节，莱克斯，我们说点重点的吧。”有人直接问道
“你的实验进行到哪一步了，才到必须需要人体实验的地步？”
卢瑟说道：“借用氪石中的辐射，我现在已经制造出了一种寿命不超过30分钟、能够短暂吸食能量的怪物。”
卢瑟说道：“我暂时把这种不成熟的怪物命名为寄生魔。”
……
……
……
“蝙蝠侠，你不应该用科学的想法来思考你所控制的那个金属之灵。”
毒藤女说道：“这本质上是魔法，是玄学，不要用科学的思辨手段来试图理解和分析。”
陈韬站在一台怪模怪样的氪星电脑前，像那种街边的骗子一样对着他发功。
“意识流。意识流一些。用你的脑子去连接它。就像我连接植物一样。”
“你能看到它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