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阴沉。
这里是蝙蝠洞，无数人曾经想象过这里的景象，但真正一窥这里的人寥寥无几——曾经。
而此时，这里已经被无数反派光顾过，彻底褪去了他神秘的面纱。
在囚室里，小丑口鼻满脸都是血，被五花大绑着捆在一张床上。
在被贝恩带到房间内的10秒钟后，他就发动了一次突然袭击，试图伤到贝恩从而挣脱囚笼，但他很明显的低估了贝恩的武力。
对方只一拳就打碎了他的鼻梁骨，这还是在他收着力的情况下，否则以贝恩超越数10吨的拳力，这一下就足以碾碎他的脑门。正常人受到这样的攻击，恐怕会痛得立刻晕过去，但小丑神色如常。
他的脑袋被固定住无法转动，因此他眼皮上翻，尽可能的看着贝恩的行动。
他很不爽。
小丑本该知道，那么多年以来，绝不可能只有他一个人光顾过蝙蝠洞，正如他很清楚，许多人向往的林荫小路，其实每个清晨和夜晚都挂满了白霜。
但是知道一回事，亲眼看到又是一回事。
所以他很不高兴，非常、非常的不高兴。
不过，小丑并不选择展露这种情绪。
“哎呀呀，瞧瞧。那是谁？”
贝恩不理会他，小丑自顾自的说道：
“这不是我们亲爱的强劲肉块，我们的罗尼·库尔曼嘛？瞧瞧你。摇摇晃晃的穿着你那身夸张的铁甲，装作自己是个什么超级威武的罪犯。”
（注：罗尼·库尔曼，著名健美运动员，奥林匹亚八冠王，晚年脊椎断了，不得不打了10颗固定螺钉，却仍然没能阻止他只能坐在轮椅上。这里小丑在嘲讽贝恩向蝙蝠侠卑躬屈膝，也有指对方没能折断蝙蝠侠脊椎自己的脊椎先断过一次的用意。）
“别告诉我你的大脑被毒液增强了，还是只是增加了几克重量呢？”
“告诉我，贝恩，你认为蝙蝠侠真的把你当做平等的伙伴吗？还是你只是他的有用的小玩具？
“我猜你每天都会暗自祈祷，希望蝙蝠侠会被一根香蕉皮绊倒，让你能够顶替他的位置！可怜的贝恩，你的忠诚只能为你带来蝙蝠侠的鞭打和嘲笑，而我，小丑，只需要一次机会就能让那个蝙蝠头颅滚向地狱！”
贝恩无动于衷。他知道小丑自始至终就没想过仅靠这些拙劣的离间和嘲讽就能够动摇他的心智，这些只不过是分散他注意力的手段。他眨了眨眼睛，时刻注意着对方有没有逃脱束缚衣的可能。
小丑继续疯疯癫癫的叫道：
“人们都说你是个'强大的愚蠢怪物'，看起来是半对的。你的智商和你的肌肉一样发达吗？还是你只是在思考下一次砸墙的机会？”
贝恩面无表情，他在整理手上的东西。小丑似乎放弃了继续劝说他，他尽可能的偏转视线，在贝恩的包里面看到了看到了许多针线。
“要穿针引线么，合成肌肉油？你的针线活做得很好？”
“蝙蝠侠就派你来做点这个？哇哦，你要干什么？嘿，咱们就不能像个同学一样再多聊聊天吗？”
贝恩穿上了手术手套，然后戴上了口罩。小丑猜到了他要做些什么了，他的脸上露出有些扭曲的笑容。
“我像个满怀期待的小鸟，我的肚脐都期待的一张一合啦。”
贝恩不说话，他过来一把抓住小丑的头发，紧接着，蒙着脸的壮汉提起手术刀，手脚利落的环切开火龙果的外皮，然后稍稍一用力，将火龙果皮完整的剥了下来。
“啊哦，这可疼死我了，小牛肉。”
小丑的眼珠子叽里咕噜的乱转。由于被封住了脖子转动的角度，他只能任由鲜血像是融化的冰激凌液一样滴答滴答的流下来，把他的整张脸染的像是大热天一样大“汗”淋漓。
贝恩没有打麻药，这足以叫人痛得昏死过去的剧痛对于小丑来说好像完全没有什么感觉。
不，他有感觉。
贝恩观察了一下对方脸上的表情，那抽搐的生理反应是不会骗人的，但他并不想在自己的面前表现出疼痛。在贝恩面前痛觉并不会令小丑感到愉悦，而且最重要的是——
完全没有恐惧。
贝恩再次在心中仔细的评估了一下小丑的精神状态，他意识到对方即使会感到疼痛，但这种疼痛却完全不会诱发任何的负面情感，反而会激发正面情绪，只不过他现在不想表露罢了。
简单的说，小丑很痛，但他很爽，但因为在面前的不是蝙蝠侠，所以他不想爽给贝恩看。
何等的扭曲变态。
贝恩摇了摇头，对着旁边叫了一声：“把锯子给我！”
勤勤恳恳的女仆阿诺德很快就带过来了电锯。
腹语人用一个用来装蛋糕的托盘把圆形电锯托了过来。动作就像是在托着一块饭后小点心一样优雅。
他手上的蝙蝠侠玩具人偶叫着：“美丽，太美丽了！这美丽的电锯！”
贝恩快要忍受不了这个脑子有病的老女仆了。
他接过圆形电锯，然后顺手在腹语者的脑门上敲了一个暴栗，任由对方捂着脑袋一脸问号的走开之后，他小心翼翼的切开了小丑头皮下的头骨，动作轻柔的像是在烹饪一道热油猴脑。
他说道：“我这还是第1次做大脑手术，虽然我自学了一段时间，但我本来想再学的久一点再实际操作的。”
“啊哦。”小丑说道：“我真是怕极……额额呃呃呃额！”
下一秒，贝恩将无数连接到电脑上的细小的金属线固定在他的大脑上，每一个区域都连接了一根，他用胶水把这些金属线粗暴的粘上去，动作简单粗暴，任何一个医学生看到这样胡乱操作的场景都要瞠目结舌。
“嗷嗷嗷嗷……”
小丑像是警笛一样乱叫，穿着女仆装的腹语者小心翼翼的操纵着旁边的巨大电脑，他说道：“差不多了。”
贝恩点点头，然后满脸溃疡的光头布莱克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一瞬间就恢复了平静，贝恩有些摸不清刚才他的嚎叫是真的痛还是装的。
“哇哦，这位奇克·巴博斯是干什么用的？”
（注：奇克，美国著名喜剧二人组的成员，和没了头发的布莱克一样，是个光头。）
贝恩操纵着布莱克走到那台巨大电脑的旁边。
然后他走到小丑的病床旁，果不其然的发现小丑的束缚带稍微被割裂了一些，看来刚才他假借着痛苦的嚎叫，试图在割开束腹带。
贝恩重新加固了一下。
“哦，得了吧，肌肉男。这就没意思了。”小丑说道。
腹语人阿诺德不停的敲击着电脑，然后说道：
“已经准备就绪了，贝恩，每一根连接线都已经连上了小丑的一部分脑子。”
“啧啧啧……”
贝恩无视了小丑发出来的怪声，他随手掏出一块布，塞进了小丑的嘴里，顺便在塞的时候用手指摁断了小丑的几颗牙齿。
紧接着，他先在光头的丧尸布莱克的脑门上复刻了对小丑的那场手术，然后同样用无数连接电脑的金属线连接在了布莱克头骨里的那坨白花花的果冻上，紧接着在旁边的洗手池里把果冻流出来的一些香香甜甜的汁液洗洗干净。
然后他将一台巨大的半球形东西装载在了布莱克的脑袋上，把他连人带机器推到了房间的角落。
他转过身，走到小丑的面前。
“那个，那个……贝恩，我们之前排练过这些，那个……你可以出去了，贝恩。”
腹语者有些畏畏缩缩的说道：“蝙蝠侠提过，在发动的时候，房间内只能有我一个人。”
他说道：“我已经知道该怎么操作布莱克了，所以……”
“你废话太多了，让我来说。”
他手上的蝙蝠宝宝打断了他的话：“贝恩，你他妈还不走，是不是想干点什么？我警告你不要蠢到……”
“闭嘴。”
贝恩只说了一句话，腹语者就噤若寒蝉。
他拿下了小丑嘴上的布。
“你有什么事想和我说吗？小牛排？”
“是的，我有。”
贝恩说道。
“好的，小羊排，是什么？”
小丑问。
贝恩揉了揉脑门，然后说道：
“那件事情……困扰你吗？究竟困扰你吗，说真的。”
“……比起你，蝙蝠侠更将我视作对手。”
小丑如遭雷击。
“哈哈哈哈哈哈！”贝恩突然跺着脚，拍着桌子，摘下头套，将嘴角咧到耳根，大声的狂笑道：
“他永远都不会爱上你的，甜心，你可以不停的给他的城市捣乱，但他永远都不会带你参加舞会！”
“你满心欢喜的以为能参加那场典礼，结果他只是把你绑在这里，任由我来炮制你，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这个傻逼，我要把你的生*器剁下来下酒，我要——呜呜呜——”
贝恩重新将那块布塞回了小丑的嘴里，然后恢复了那副孤高冷漠的样子，就好像刚才纵声狂笑的不是他一样。
腹语者看了他刚才那副狂笑的样子，觉得害怕极了。
“我没事了。阿诺德。”贝恩说道。
“继续按照计划吧。”他重新戴上了头套，然后友好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毕竟我们现在都是在为了拯救这颗星球而努力。至少在人类的立场上，我们是相同的。”
他说道：“至于以后的事——”
“以后再说了。”
他轻快的转过身，走出了小房间，像是一个得到礼物的小姑娘。
怪耶，怎么会产生这样的即视感？
……
……
……
“我……我没能料到你的这番准备。”
布莱尼亚克沉默了一会儿，他挥了挥手，关闭了已经没有用的空间传送通道。
“我计算出的结论是，你的欲望会压过你的理性。”
“你不可能会放弃这些毁灭日，就算你猜到了我能够操纵他们，你也会试图用你的手段去越过我而操纵他们。”
“你一定不会放弃毁灭日这样强大的战斗力，你的贪婪本该会蒙蔽你的理智，这不合理。”
然后他听到蝙蝠侠的声音：“我是自己的主人，布莱尼亚克，我不像你，我不会像守财奴攥着金子那般去对待知识，我运用他们，为了整个人类的利益。”
“错误，你运用知识是为了增强你自己，你渴望着有一天能主宰一切，我早就看透了你，你和卢瑟没有什么两样，上一次你我相见时，你和卢瑟一样像一条狗一样争夺我抛出的那些知识。”
“我已经读过卢瑟的内心，我知道他的那颗光溜溜的脑袋里究竟在想些什么。要是他看到现在的你，蝙蝠侠，卢瑟一定会嫉妒的发疯的。你成了人类的救世主，就像你想要成为的那样——一个人类的保护神？”
“即使追寻着对其他人来说可以带来自我意识觉醒的事物，你也从未能够成功的去检视自己的内心？你没法目睹自己的野心吗？没法承认你在成为救世主的时候内心的愉悦？”
“你只不过是想要激怒我罢了。”
陈韬说道：“得了吧，这些东西对我没有作用。比起你的这些废话……”
他转过头，看向那些脑门子上逐渐亮起亮光的队友们：“你对我那些可爱队友们所做的事情才让我更加在意。”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我说我看透了你的本质，蝙蝠侠。”
布莱尼亚克说道：“你明明可以一个人打上我的飞船，但你偏偏要带这一群所谓的帮手。”
他说道：“你的成功需要人的衬托，你的胜利需要欢呼者的存在，这就是你为什么偏偏要带上他们的原因。狂妄的虚荣心操纵了你的行为，让你做出了不理智的行动，最终导致了你的失败。”
陈韬转过头，看到丧钟拿下了自己的面罩。
他的脑门开始发绿，上面出现了一个又一个的粉红色光点，正好三个。
“你低估了我的心灵感应能力，我不是坐在这座飞船上，我就是这座飞船。你带着他们来到我的飞船上，相当于带着他们投入我的虎口。”
他说道：“我原本想过直接操纵你，但莱克斯卢瑟提前暴露了你的底牌，介于上一次你在你脑子里面存放的那些疯狂的思维，我不会再蠢到继续攻击你的脑子了。”
他摊开双手，陈韬看见每一个队友的脑门上都亮起粉红色的光点，活电线，重磅炸弹，他们在短短几秒之内就快速变绿，成为了布莱尼亚克的傀儡。
“没有人能够在如此近的距离抵挡布莱尼亚克的精神控制，你带来的所谓队友只不过是我弹指就可以控制的傀儡。”
丧钟的刀锋转向了蝙蝠侠，他还有些意识，但却无法控制自己手上的动作。
黑蝠鲼面无表情的转过身，头盔上的两道红色的激光亮起，他伸出一只手抓住自己的头盔，却没法控制自己的意志在操纵着头盔充能。
活电线海蓝色的面庞上朝着蝙蝠侠涌动起电流。
陈韬知道他们几秒钟之后就会彻底成为傀儡。
“多么愚蠢啊，蝙蝠侠。”
布莱尼亚克说道：
“抵抗是徒劳的。你就要迎接我的胜利，布莱尼亚克的胜利。”
然后下一秒，他就看到蝙蝠侠所有的队友们纷纷掏出了一枚粉红色的药丸吞进了嘴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