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自己的孩子,现在居然能这样面无表情的叫她野种。
想起冷鸢懂事的样子,冷怀谨愤怒的握紧爽涮,但是很快就多了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是他选择留下冷鸢的。
要说有错,也是他的错。
冷怀嗔对他现在这幅样子很满意:“现在知道你当初做圣父所做下的这个决定有多愚蠢了吗?”
“不过阿谨,你放心,这个小畜生我也不会就这样甩在你身上,你可以把她交给我,好歹她身上有一点我的血脉,多她一碗饭吃也是有的。”
冷怀谨冷漠的看着他,好像在看着一个陌生人一般:“冷鸢是我自作主张留下的,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既然你不想要,以后就不要出现在她面前。”
“她是我已经死掉的哥哥的血脉。”
他不明白,为什么曾经令他敬重的兄长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
“你和妈咪吵架了吗?”
从冷怀嗔那边铩羽而归,冷怀谨心情并不是很好。
想去看沈未央又怕刺激到她,最后只好一个人闷在房间里喝酒。
得不偿失说的大概就是他这样的人。
沈珺走进他卧室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他神情颓丧的喝酒的一幕。
昂贵的手工衬衫的袖口被挽起,露出一截遒劲有力的小臂,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捏着一罐啤酒。
看啤酒罐倾斜的角度,这瓶也应该快喝到底了。
看到儿子来了,他才恢复一丝神智,伸手揉了揉儿子已经被剃平的小脑瓜子:“瘦了,但是比以前结实了。”
沈珺嫌弃的打开他的手,后退一步,小大人一样坐在他面前的凳子上与他对视。
“妈咪生病了,和你有关系吗?”
冷怀谨被孩子问住了,好半天才声音沙哑的说道:“我也想知道她为什么会生病。”
他已经叫纪泽去查顾长亭了,只要查到顾长亭这四年有没有去过和情丝藤有关系的地方,他就能确定给沈未央下蛊虫的是不是顾长亭。
如果是顾长亭,等沈未央恢复正常以后他一定不会放过他。
“阿珺,你和爹地说实话,你妈咪和顾长亭究竟是什么关系?”
没有人要求女人一辈子都要为一个男人守身如玉。
他再嫉妒也不得不承认,就算沈未央这四年来真的和顾长亭发生什么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他是把她推进深渊的那双手,而顾长亭却是把她从深渊里解救出来的人。
在不久之前,沈珺对他这个所谓的父亲是充满敌意的,但是到暗夜这边来了以后,他似乎有些理解他了。
有些事实他不知道,但是很微妙的又能理解他,会在他的角度多想一些。
要是以前,他现在或许会直接呛他,暗示他干爹和妈咪关系很好,妈咪早就不想要他了。
但是现在,他没有这样说。
而是有些尴尬地看着他:“这个你就要去问妈咪了,妈咪说什么就是什么。”
虽然小家伙看上去还是酷酷的样子,但是冷怀谨已经能感觉到他现在心里已经渐渐开始接受他了。
这就足够了。
大人的事情就只是大人的事情,和小孩又有多大关系。
冷怀谨没有继续问他沈未央和顾长亭的事情,而是问了他在这边的近况。
“好,不说你妈咪了,说说你吧,你在这边适应的还好吗?我听你四叔说,你来了以后一直都是拔尖的那个。”
沈珺傲娇的看了他一眼:“那可不,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儿子。”
冷怀谨终于露出了这几天少有的久违的大笑:“那是自然,我儿子就是优秀。”
沈珺冷哼:“我是妈咪的儿子,继承的是妈咪的基因。”
输给自己的老婆,一点都不丢人。
冷怀谨很痛快的就承认了:“是是是,你妈咪基因强大,所以我们才有你们三个这么优秀的孩子。”
沈珺一愣:“三个?你知道子念了?”
这回愣住的是冷怀谨了:“什么子念?不是说你和依依的弟弟是阿诺吗?”
等等,不太对劲。
之前有一次依依好像就说漏嘴一次,当时说的是两个名字,好像就是子念和阿诺。
难道,难道未央当时怀的是四个孩子?
一胎四个?
还是在那样恶劣的情况下。
冷怀谨愣在那里,眼睛渐渐湿润了。
沈珺也意识到自己好像说漏嘴了,有些懊恼的想要补救:“不是,子念是,子念他是我和依依的朋友,我······”
“阿珺,去陪陪你妈咪吧。”
冷怀谨没有多问,也不知道有没有相信他的辩解,只是声音沙哑的叫他去陪沈未央。
沈珺看了他一眼以后,决定还是先去找妈咪,告诉她他刚才说漏嘴的事情。
沈珺离开以后,冷怀谨才有些崩溃的又给自己灌了几罐啤酒。
是他的错。
未央所遭遇过的一切苦难,都是他的错。
是他没有保护好她。
“冷总,车祸的事情有点眉目了,当年沈小姐坐的那辆出事的出租车,司机就是之前被您辞退的那个。”
卫泽的电话在这时候打进来。
冷怀谨听到这样的结果居然一点都不意外:“把他抓起来好好问问,无论用什么方法,都要他吐出来谁才是幕后主使。”
他现在彻底弄清楚为什么未央四年后那么恨他了。
一定是这个司机在她面前说了不该说的话,导致她以为是他想要她死。
毕竟不久之前,他还因为她把何楚推倒在地上的事情对她发脾气。
那么多事情乱麻一样堆在他面前,他有头疼的揉了揉自己紧蹙的眉,对着卫泽吩咐道:“再去查何楚,未央应该不会真的把她推倒在地上,查查何楚和这个司机有没有联系。”
何楚这个女人,如果不是阿鸢,他不会留她到现在。
等和卫泽吩咐完以后,冷怀谨又打电话给冷烨:“今晚放点东西进冷怀嗔的地牢里,明天他要是还不招,就用暗夜的逼供手段。”
暗夜专门的逼供手段?
这种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手段,可是用在那些罪大恶极的人身上的。
谨哥以前那么敬重冷怀嗔,现在居然要对他用那样阴狠毒辣的手段。
看来这个冷怀嗔造的孽比他想的还要严重。
冷烨也不再多问,应下以后就开始吩咐手下去做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