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慕容沛当队长的军统武汉站女子别动队成立了。
队长慕容沛,副队长唐甜甜,下面有五十六个队员。
你道慕容沛为什么花那么大力气找唐甜甜谈话?自然是相中了唐甜甜表面的颠倒众生而骨子里的杀伐果断。
另外,唐甜甜经历虽多但内心却不乏纯真,实际上又是个小孩性格,这点比较好把握。
要说慕容沛最相信的肯定是细妹子,但细妹子在干特务这个行当上还是偏弱了,性格使然,管上好几十人怕会镇不住局面。
在慕容沛眼里,时下的武汉有一点是和曾经的南京是一样的,那就是八成会沦陷的。
军事上她不是内行却由于常和霍小山在一起被日军追杀与日军战斗,所以就深受其影响。
霍小山曾经对自己说过,象国军这么打仗硬扛终归不是最好的办法、
时下抗战已是席卷了半个中国,日军进攻的目标就是武汉,所以武汉外围的战况足不出户每天就有报纸送来了。
大别山北麓日军攻到了哪里,长江北岸战斗的如何,马当要塞失守以及日军南浔线受阻,各种消息纷至沓来。
虽也有消息说国军如何英勇消灭了多少敌人但眼见外围失地日增给慕容沛的感觉就是不妙。
居安而思危,未及好先想坏这是搞特工这一行所必须的。
既然别动队也成立了,训练自然就要加紧了。
于是在第一天她把所有队员集合在一起讲完了时局紧迫作为一名特工如何光荣后就下达了一道命令。
这命令却是让她所有的队员们都感意外。
内容是谁有本事一小时内不花钱弄辆客车或者卡车来,需要把他们这五十来个人都装进去,咱们要出趟门。
命令虽然古怪,但队员们自然得执行,因为慕容队长可是说了,你们用什么招都可以,但用钱不行!
他们的住地虽然清净但却也在市区,周围的客车卡车还是有的。
慕容沛把人打发出去后独把细妹子留下,告诉她每天你盯紧了报纸上的战况,我这些天领人训练出去的时候多,你把报纸上报道的战况盯住了。
细妹子说好然后自然便问她弄车干嘛,慕容沛就对着细妹子耳朵一说,细妹子就笑了。
不到一小时,便听驻地外有车喇叭声响,竟我真有人把车找回来了,出去一看,却是唐甜甜带着几个队员找回来辆卡车。
至于别的队员在一小时内陆续都回来了却都没找到车。
慕容沛笑对唐甜甜道:“去和开车的师傅说把咱们拉到最近的屠宰场去。”
然后她便问那些没找回来车的队员为啥没找回来。
有的便说人家见我不肯花钱压根就不理我,旁边的众人就评论你拿人家当傻子吗?
有的说我想用美人计了的,人家说孩子你太小了我都能当你爹了啥时候你长到我这岁数,我就给你用车!旁边的众人评论这就是不给用啊,等你长到那么老了那司机都该入土了。
有的说我刚上去搭话就见人家司机的老婆拎着笤帚疙瘩就从车上跳下来了,众人不再评论唯有哈哈了。
不过,人家颠倒众生唐甜甜找回来的司机却真的很听话,从车头走回来告诉慕容沛事已谈妥。
马上要上车时众人便问副队长如何找的车是不把人家给弄的神魂颠倒了?
唐甜甜便说哪有,却是是正色道:“司机师傅,国军公干请配合!”
人家怎么可能信你?众人不信。
却见唐甜甜将大拇指与食指张开如手枪状,向一个队员太阳穴一顶。
众女子哗然,原来是用枪押回来的啊!
卡车开动了,后车厢里站着几十名年轻女子一片燕语莺声,慕容沛则和唐甜甜甜坐到了驾驶室里。
唐甜甜便问慕容沛拉队员去屠宰场做什么。
慕容沛回答,练胆,连血都未见过如何杀鬼子?
这时司机搭话了,这位女英雄不用,他自然指的是唐甜甜,看她长得娇滴滴的却都能拿枪指我脑袋了还用练胆?
慕容沛与唐甜甜听司机这么一说不禁相顾莞尔。
其实唐甜甜能把车弄来一方面固然是她拿枪吓唬了那司机,更主要的还是这司机本人就是车主能做得了这个主。
时下国民抗战热情很高,听说国军用车而唐甜甜手中的枪又是证明了身份,倒是那车主主动来的成份更大一些。
屠宰场自然是杀猪的地方,听着那此起彼伏的生猪被刀捅进去发出撼人心魄的嚎叫的时候,慕容沛手下的这群莺莺燕燕不少人的脸已经白了。
他们大多数都是市里人有的只是学生如何见过这场面?
慕容沛不管,告诉队员们,不看也得看,让你们看几天,过两天还让你们动手杀呢。
他这话一出口更是让有些队员差点坐到了地上。
可慕容沛真的就不管这个,每天里真的就这样带着自己的队员们厮混在了那血腥与臭味同在的屠宰场里。
每天回到住地后,其实慕容沛也很累,谁愿意好端端的一个女子整日价呆在屠宰场中呢?
但她教育着队员却也是在教育着自己要战胜懦弱,自己是名战士,女人多是战争的受害者,战争就从未让女人真正地走开。
这天慕容沛又从屠宰场回来后,一直在看家的细妹子见她进了屋便随后把门掩上了,然后将一份报纸放到了慕容沛面前的桌上。
细妹子没吭声只是用手指在往报纸上一则粗黑的标题上一指。
慕容沛心知有异,定睛看去,见那标题写的是“中共代表在武汉发起抗战捐募活动”,再随着细妹子的手指的移动看去,便有中共代表“***、***、赵文萱”字样!
慕容沛抬头再看向细妹子时,都看到了彼此眼中难以压抑的喜意。
“晚上回去再说”慕容沛低声道,说话之际已是将那张报纸翻了过来。
而这面有一则大标写的则是“国军在万家岭地区连日激战,日寇第106师团已作困兽之斗!”。
慕容沛刚看了几行,虚掩着的门被人推开,抬头见是罗林拿了张报纸走了进来。慕容沛不理,照旧低头看报。
她从来对罗林是不假辞色的,有事就说没事您请走人的那种,双方倒早已经习惯了的。
“罗组长怎么有功夫来此公干啊?”细妹子笑问道。
细妹子自从入了特务这个行当,罗林也算她的上峰,所以叫罗林组长也是习惯了的。
罗林春风满面的扬了扬手中报纸道:“我有重大发现!看到今天的报纸有一则万家岭74军的消息,你家霍长官不是说过要投74军吗?我这是给你和慕容报喜来了。”
说完他便很主动地将那已展开的报纸就递到了慕容沛的眼前。
慕容沛自然拿眼一扫,那标题哪是什么万家岭74军却正是刚才自己看过的“中共代表在武汉发起抗战捐募活动,代表“***、***、赵文萱”。
慕容沛刹那心中便已明了,却是很自然地推开罗林递在眼前的报纸道:“你净胡说,你这里哪有我家小山的消息!”
罗林递上报纸的刹那眼睛就一直在观察慕容沛神情的细微变化,见她并不为报纸的内容所动忙将报纸抽回一看笑道:“哎呀,光顾报喜报纸都拿反了,在这面呢。”
他翻转报纸正要再递过去时却被站在一边的细妹子伸手挡住了。
就听细妹子道:“罗组长你怎么这么没眼力见呢,没看到我家丫丫姐正看着呢吗?”
罗林这才注意到人家慕容沛桌上所放的正是自己刚才那所谓的“重大发现”。
慕容沛不再理会罗林,却是手托香腮望着窗外,眼神迷离慢慢地吟道“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再话巴山夜雨时。”
那声音宛如天籁又带言犹未尽的哀婉与期许,一时之间不光慕容沛痴了,甚至连本就奔着试探慕容沛对“赵文萱”三字反应的罗林还有一旁的细妹子都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