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黄埔当年那些事

东厢房里传来一阵笑声。[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霍小山和慕容沛都笑得前仰后合的,甚至连坐在远些位置手里捻着佛珠的宋子君脸上都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这个笑话的讲述者自然是黄埔前辈石海青了。

石海青讲的是当年黄埔一期时的一件事。

说的是当年的黄埔教官胡汉民宣读总理训词时用的是广东客家话,当宣读到“三味煮鸡,萝卜大葱”时,下面的陕西藉同学杜聿明怎么听也听不明白,就问旁边的同学,台上的那个老汉说的是什么,让我们吃什么三味煮鸡,萝卜大葱。

班长训斥道,美的你呢,能吃上白米饭就谢天谢地了。

后来同学们看写在墙上的训词才知道,根本就不是什么三味煮鸡,萝卜大葱,而是三民主义,吾党所宗!

石海青与宋子君家本是世交,只不过宋子君随夫远遁东北后才失去联系,未曾想却有佛缘,两个人又在佛友办的****上相遇,自是极为熟稔。

石海青虽是黄埔一期生,但随着年龄日长,竟也以心向佛,早在几年前就已弃官不做,虽未出家此心却已遁入佛门了。

这念佛法门属于净土宗,讲的便是以念佛的净心是心是佛是心作佛,因此以念佛为正行,念到极深境界便会不念而念,佛号不绝,若有妄念升起而忘了念佛便为失念。

石海青念佛极是虔诚,但这回见到霍小山后既喜他与佛门有缘,又是黄埔后学,便将这日常的功课放下将霍小山留下来攀谈一翻。

霍小山有此黄埔前辈指点一二,心中也自是欢喜。

霍小山收拢笑意,很恭敬地问道:“石大伯,我想请教一下您三民主义与社会主义有啥不同?”

石海青先是一楞,然后呵呵笑了:“你这个问题可够大了,不大好回答啊。”

霍小山也笑了,但却依然用期待着眼光看着石海青。

石海青用手捻了会儿佛珠一抬头反问霍小山道:“你念佛吗?”

“念的,每天都念。(.mianhuaang棉花糖”霍小山答道。

“那你跟我说说按你理解该如何修佛呢?”石海青又问道。

“诸恶莫作,诸善奉行,自净其意,是诸佛教。”霍小山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哦?”石海青用惊奇与赞赏地眼光看向霍小山。

霍小山接着又说道:“香山参鸟窠,直告曰:诸恶莫作,众善奉行。三岁儿说得,八十老翁行不得。所以修佛不光要明理,还要真正去做才有真妙用。”

霍小山自幼得宋子君教诲,于佛教经典背诵甚多,加之念佛又是日日不缀,故而于修行一道已是极有心得。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石海青点头含许。

接着笑了说道:“三民主义与社会主义和如何修佛是同样道理呀。”

霍小山只觉眼前一亮,有一种拨云见日的感觉。

石海青接着说道:“三民主义里的民族主义讲大中华民族,民权主义讲全民政治,民生主义讲要平均地权,社会主义讲消灭剥削实现共同富裕。

虽有异处却都有着咱中国人天下大同的理想。

但正如修佛一般,明理不够却还要真实行,察其言还要观其行啊!

我记得我在黄埔岛时,大门口有一对联写着‘升官发财请往他处,贪生畏死勿入斯门’,横批是‘革命者来’,而孙逸仙总理遗嘱是‘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须努力’。

当时黄埔学生哪个不是秉诚亲爱精诚之校训,一心为国为民,方有北伐战争的胜利。”

说到这里石海青似有所感,用手虚打着节拍,低声却有力地哼唱道:“

怒涛澎湃,党旗飞舞,这是革命的黄埔

主义须贯彻,纪律莫放松,预备做奋斗的先锋。”

唱了几句,石海青的声音便不知不觉地高了几来。

“打条血路,引导被压迫民众。

携着手,向前行;路不远,莫要惊。

亲爱精诚,继续永守,发扬吾校精神,发扬吾校精神。”

霍小山仰头看着石海青,心潮也跟着澎湃起来,他知道石海青所唱的正是黄埔军校校歌。

石海青眼神炽热而真切,仿佛又回到了十多前年那恰同学少年的峥嵘岁月,但接着却又黯淡下来,他眼中闪现出一丝怒意:“然而如今呢,国民政府虽然成了正统,但且看为官之者又有几人不贪不腐呢?”

说到这里石海青感觉到自己有点失态了,长吸了一口气又轻轻吐出,快速地捻动着手中的佛珠,最后慢慢变缓下来,然后才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话:“有人记得总理遗训却只是在口头上喽。”

石海青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莫说霍小山就是慕容沛也都听出了他话里话外的意思,但却如同石海青一样不会把话说到明面上来,一时之间屋里沉寂下来,只有宋子君惘若未闻,依旧捻动着手中的佛珠。

“石大伯,我听说好象有共产党中的人也有出身咱黄埔的是吗?”霍小山想起了赵尚志。

“哦?你知道有谁吗?你才多大。”霍小山把石海青逗笑了,石海青好奇地问道。

“东北抗联赵尚志,我在档案馆查了是黄埔五期的。”霍小山笼统地回答却没有说细。

“哦,五期的我可不认识。”石海青点了点头却并没有细问,反而感慨地说道:“岂止是五期的。黄埔三杰,前两个就都是共产党的,后一个才是***的。”

“黄埔三杰都是谁呀,听着好象很厉害的哦。”一直在旁边静听着的慕容沛突然插嘴道。

“呵呵,我们当时有一句话叫‘蒋先云的笔,贺衷寒的嘴,灵不过陈赓的腿’啊。这蒋先云与陈庚就都是共产党的。蒋先云在学校历次考评之中都拿了第一名,而陈庚还救过蒋校长的命呢,还不还是一样变成了共产党。”石海青摇了摇头,显然是颇为感慨。

“那为什么同样是黄埔生,有的成了共产党,有的成了***呢?”霍小山问道。

“人和人的信仰不同吧。

有的人为了少数人当然其中也包括自己,有的人是为了大多数人。

在一个人群之中,无论左还是右都是少数人,而大多数人是随大溜的。谁得势就和谁一伙吧,黄埔生也是一样。”石海清说得很清晰,显然他做为一句黄埔军人也一定思考过霍小山的这个问题。

“好了,好了,小山子,别总缠着你石大伯了,你石大伯也需要休息的。”宋子君放下了手中的佛珠在一旁提醒道。

宋子君之所以这么说,那是因为他们在打佛七时有很多人是不睡觉的或者当困得实在不行了的时候,才会睡会,醒了之后还要依旧念佛。

“哦。”霍小山答应着,石海清正要客气几句时。霍小山却又说道:“问石大伯最后一个问题。”

“好,我再讲会没问题,你说,难得今日咱爷俩既有佛缘又有黄埔缘。”听了石海清这话,其余三个人也都笑了。

“有人想让我参加蓝衣社?我想请石大伯给我讲讲蓝衣社是咋回事。”霍小山说道。

听了霍小山这话,石海清原本带着笑意的面容严肃了起来,他缓缓而又郑重地对霍小山说道:“你不要参加蓝衣社。”

石海青的回答声音并不大,但他那郑重的表情和如此明确的回答让霍小山明白是否参加这个所谓的蓝衣社很重要。

石海清将目光投到窗外的青石墙上,沉默了一会儿,仿佛在想些什么,然后开始讲述起来。

“这蓝衣社一般人还真说不清楚怎么回事,但我却清楚的很它的底细。

蓝衣社最早的提倡者是腾杰那一批人,腾杰是黄埔四期的。

他是从日本留学回来的,他们亲眼见到了日本人对咱中国的野心,又有感于国内无官不贪无官不腐政府无能的现状,就找志同道合的同学成立了这个蓝衣社。

后来被蒋校长发现了反而得到了校长的支持就变得壮大了起来,核心人员增加,又发展了无数外围组织。

当时蓝衣社有三个常务干事,其中有一个就是咱们刚才说过的黄埔三杰之一的贺衷寒,当然现在他也是蓝衣社的头。

蓝衣社也叫三民主义力行社,后来也叫复兴社。

现在蓝衣社就象校长的御林军,当然也可以说成是制度很严密的特务组织,因为我知道他们效法的就是德国的法西斯主义,相信在领袖的领导下可以克服咱中国的内忧外患。”

说到这里,石海清顿了一下,这时慕容沛端了一杯茶水过来,石海清虽了一小口润了一下嗓子,接着又往下讲,

“蓝衣社会要求参加者即使是干部也要过苦行僧一般的生活,干部也要等同于普通民众,大到娶姨太太、吸大烟,小到穿西装、跳舞都在取缔之列。

当时给人一种与众不同很清的气象,但它却有一条死律,这条死律叫‘活的进来,死的出去’,那就是加入蓝衣社后终身不得退社,除非这个人死了。

蓝衣社成立后也曾掀起了惩治贪官污吏的廉政风暴,但却杀人如麻。

他们策动了**********的肃反,利用****领导人张国焘之手杀掉了大批共党人员,其中也有当初投身到共产党战线的黄埔同学,有的被一家几十口杀绝了。蓝衣社的手沾满了血腥。但是!”

石海清又提高了嗓音。

“但是,借****人自己之手杀人只是一方面,而在前几年*******西苏区时,据保守估计蓝衣社杀了得有百万人之巨,其中大多数是平民。

虽说这些平民都在苏区被“布尔什维克化”了,可即使“布尔会维克化”了那也依然是平民。现在你明白我不让你加入蓝衣社的原因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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