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火热的太阳已经过了树梢,昨夜静寂的草原仿佛只是梦一场,现在早已是喧闹无比了。
今天是那达慕大会的第三天,也是最后一天。
时下的内蒙古大草原可不是成吉思汗的年代自然不是大一统的状态,再加上日军对绥远地区的用兵已经不是一年两年了,女王巴奇英所举办的那达慕大会的规模也只属于小型的。
但由于战乱好久没有举办那达慕大会了,草原上的牧民还是很兴奋的,而在头一回看到那达慕大会的汉人眼里那依旧是觉得盛大无比的。
而今天女王巴奇英也亲自出现在了赛场上,这无疑让在场的人群爆发出一片欢呼声。
虽说现在不是大清国的时候草原上的王族没有了生杀予夺的权利,但是王族在草原牧民心目中的地位还是根深蒂固的。
不说能否成为女王卫队中的一员,就是真能抢上一个好名次有着草原马特尔的荣耀再得到一些被女王赏赐的大牲畜那也是令人热血贲张的事情啊!
摔跤昨天就赛完了,今天骑马和射箭都要决出名次来,而赛马比赛也早已经开始了,现在都是已经快返回了。
蒙古马以耐力著称,所以比赛的距离也远,却是从举办开那达慕大会的草场出发,经过十多公里的折返跑再跑回到出发地来。
这途中没有人监督,说作弊那是没有的,淳朴的牧民压根就没有作弊的概念。
在日本人来之前,草原上的马很多时候都是散养着的,蒙古牧民好酒,喝多了也就睡了你不能指望他们时刻去照顾自己的马匹。
甚至有的人在遇到朋友之后会一吃一喝就是七八天,啥时候把酒喝得尽兴了啥时候才会骑马到草原上找马。
而他那散养在草原上的马也绝对不会丢,没有人会去偷它们,于是那马的主人就一路向碰到的人打听有没有看到过多少匹什么样什么样的马,就这样找下去,一直到最终找到为止。
“回来了,回来了!”这时远处有牧民骑在马上兴奋地喊着。
果然马蹄声起,有围观的牧民骑着自己的马让开了那比赛的线路从远方先跑了过来,只为了多看几眼跑在前面的那骏马与骑手的雄姿,便如同伴跑一般。
在那些“伴跑”的马匹之后比赛的选手马上就出现了,跑在最前面的是一匹雪白的俊马,随着它每一次的奋蹄发力,它脖子后的鬃毛都剧烈地抖动着,它雪白的马尾却是都快与地面平行了,那是由于奔跑速度过快被风吹动的结果。
白马上的骑手是一名蒙古少年,手握缰绳人却已是弯着腰站在马蹬上了。
马在快速奔跑的时候,所有的骑手自然都是这样,如果不靠腿部来减缓座下马匹的颠簸没有人能跑出这样的速度,只怕人早被颠零碎了!
此时那马上的蒙古少年时不时回头还看上一眼,只因为他后面十多米远的地方还紧跟着一匹黑色白蹄的骏马,而那马上的骑手竟然比他岁数还小也只是十多岁的样子。
那个蒙古小孩却是小呼格吉勒。
小呼格吉勒拼命地催着自己座下的黑色闪电,而黑色闪电显然也已经跑出来野性了,只是它追着前面的白马即始终差了那么一点点。
可就是差那么一丁点,它就没办法追上它的同类。
作为一匹马的它却是不知道,其实并不是它跑得比那白马慢,实在是头一回参加那达慕大会的小呼格吉勒是缺乏赛马经验的。
一开始的时候一心求胜的小呼格吉勒却是把马催得太快了导致黑色闪电体力消耗很大,可就在他以为自己会一骑决尘的时候没想到那少年催着白马就追了上来并且反超了。
若是与对手相差太多那也就无所谓了,但高手之间还真的就只差那么一点点,马亦如此。
小呼格吉勒尽管一个劲地催着黑色闪电而黑色闪电也是不用扬鞭自奋蹄,奈何就是追不上前面的白马。
终于,在周围人群的叫好中那黑色闪电以一个马身的差距屈居第二了。
小呼格其勒待女王府组织比赛的人员记下了自己的名字之后拉着黑色闪电挤出了人群,在周围一片啧啧赞叹声中他还是觉得还是有点遗憾,因为真的就差那么点就能拿到第一了。
这时候一个人拦住了正低头着的他,小呼格吉勒抬起头来时才开心地叫了一声“霍大哥”。
“跑得很好!”霍小山揉了下小呼格吉勒的头。
“就差一点。”小呼格吉勒撅嘴。
“下次你就是第一!对了,怎么没有发奖?”霍小山笑道。
“女王府的人说等比完射箭一起发。”小呼格吉勒回答。
“哦。”霍小山点了下头。
而这时霍小山就看到那个拿了第一名的蒙古少年也已经牵着他那匹浑身雪白的俊马从另外一个方向出了人群。
霍小山自然认出了那少年就是昨晚与自己比箭的那个蒙古少年,但他并没有上前而是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赛马比赛过后半个小时,就在射箭比赛要开始的时候,负责组织这次那达慕大会的女王府的管家却突然站出来宣布射箭比赛的规则改了。
理由是巴奇英女王这回是要招卫队要的是实战能力,所以就把要考究的项目给简化了。
正常在那达慕大会的上射箭分成立射、骑射和远射,射距分成25米、50米、100米不等,但这回却只比骑射100米的。
并且骑射也由原来的三轮九箭改为了一轮三箭,即一马三箭。
也就是说射手纵马由北向南奔跑,在奔跑的马上完成用弓箭射击西方百米处的箭靶的全过程,一共三箭,以命中箭靶的部位来决定名次。
女王府突然简化了比赛引起了来参加那达慕的壮汉们的一阵鼓噪,毕竟不是每个人在三项射箭立射、骑射和远射上都擅长,有的还指望在自己所擅长的项目上取得荣耀呢。
可是鼓噪也是没用,出来宣布这件事的王府管家把脸一冷只喊了一句比赛可以开始了就走回帐篷前的那排长条桌子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