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决定先看一下再说。
将目光从这些佣人身上一一扫过,厉无咎却没有发现阿朱描述的司中白的身影。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不在这里?”
厉无咎有些心慌了,“不会是已经被派到树洞中去了吧?”
厉无咎不由得担心起这个问题来,若是真的被派去了树洞,那自己可真要欲哭无泪了。
那树洞中经过自己昨晚的闯入,今日一定是守卫严密了,自己再想如昨晚一样轻松进去,是绝不可能了。
就在他想着这种糟糕的可能时,黑衣人们已经挑选出来了所有的年轻女孩。
人群中剩下的都是已经上了岁数的佣人了。
那些女孩们非常害怕,都瑟瑟发抖的靠在一起,像一群惊慌失措的小鸟一般,目光惊恐的望着四周。
一个手提长剑的黑衣人走到一个身材微胖带头人模样的面前,抱拳行礼道:
“禀告大人,所有符合年龄的女孩都已经找了出来,请大人发落!”
那个头领模样的人点点头,将手一挥道:
“全部带走!”
“是!”
他手下的黑衣人轰然答应一声,也不管女孩们的尖叫哭喊,用手中的刀剑驱赶着她们向门外走去。
“不要啊!你们要把他们带到哪儿去......”
年纪大些的人群中忽然跑出来一个头发花白的妇人,抱住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哭喊道:
“放过她吧,她才十五岁,还是个孩子啊......”
说着将那女孩紧紧的抱住,呜呜的痛哭起来。
站在女孩身边的一个黑衣人毫不客气的揪住她的头发,猛地向后一甩,那女人便惨叫一声向后倒去,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再敢上前,杀无赦!”
黑衣人冷冰冰的撂下这句话后,又去驱赶女孩们了。
那妇人趴在地上,眼巴巴的看着女孩们哭哭啼啼的被赶出了门,却再也不敢上前了,只是不停地哭泣。
厉无咎动了动,想上前帮忙,但想到敌我之间悬殊的人数,又想到自己的目标,最后还是攥紧了拳头,忍住了。
等黑衣人出去之后,院中站成几排的佣人们这才松了一口气,解散了队形,开始议论起来。
“二哥,他们这是什么意思,带走这些丫鬟干什么?”
“嗨,带走年轻女孩能干什么,只盼着她们能活着回来就行啊!”
“这些到底是什么人,尽然如此嚣张,咱们庄主就不管他们吗?”
“庄主?哎!只怕庄主也凶多吉少啊!”
“啊?会吗?”
“谁知道呢,快别议论了,免得让他们听到......”
“是呀是呀,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
厉无咎听着他们的议论,却直皱眉头。
他自然不相信黑衣人们抓走女孩是为了淫乐,更大的可能性是为了树洞中那未完成的血液仪式。
听那血奴说,黑衣人们原本准备的童男童女都被人救走了,他们才不得已使用佣人们的血液,他们现在在这里抓年轻的少女,那么大概还是为了给血奴们补充血液吧,而且看他们只挑年轻的,想来或许不光是寻找昨晚闯入树洞中的自己那么简单,或许还有要加快那仪式进度的原因吧!
想到这里,他决定尽快找到司中白,待问明了那铁矿洞的位置,便去救这些女子,同时阻止黑衣人的仪式完成。
虽然不知道他们那仪式到底是为了什么,但他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用听风决听了半晌,确定这院子中没有隐藏的黑衣人,他这才从房顶上跳了下来,向着一间屋子跑去。
那间屋子正是阿朱告诉的他司中白的房间。
司中白的地位其实是很高的,黑衣人们虽然不知道,但佣人们知道啊,所以就在黑衣人把他和佣人们关在一起之后,佣人们主动搬到了别的房间,让他自己独占一个房间。
这在阿朱眼里是极幼稚危险的行为,但那司中白却沾沾自喜,还为自己不一般的身份得意呢。
据阿朱说,这司中白其实不过是一个草包,但因为他的叔叔是山庄内的长老,极有实权,这才让他混到了管理阶层。
而他犯的错也很离谱,居然是调戏了另一位长老宠爱的歌姬,这才因为各方面面子的均衡,被罚贬了几个月,就算是给那个宠爱歌姬长老的交代了。
司冶子对于山庄内的这些事,却都是不闻不问的,他最近十几年关心的只有树洞中的锻刀台而已,往往钻进树洞中便是好几个月,吃住也只在后面的山谷中解决。
就连阿朱也不知道他在树洞中忙些什么。
走到司中白房间的门口,厉无咎再次运转听风决听了一回,这更加让他确定了自己之前的判断。
推门而入,屋里没有点灯,光线很黑,厉无咎转身关上了门,使得房内更黑了。
不过这些黑暗对于厉无咎早已不算什么,他自从吞下那颗蛟丹后就已经可以在黑暗中视物了。
他走到一张凳子前,把它搬到了床前三尺远的地方,舒服的坐了下去。
“出来吧,我知道你在这里!”
床上的帘帐是敞开的,上面的被褥也叠的很整齐,不像是睡过人的样子。
“快出来,你若是不出来,我就叫黑衣人来了,他们一定很重视你这位前管事的身份!”
床上还是没有动静,显得厉无咎像是一个对这床自说自话的傻子。
“哼!还不出来!”
厉无咎冷哼一声站了起来,抽出长刀向着床走了过去。
“别,别,大爷,我这就出来,这就出来!”
一个声音从床下传了出来,尖细中夹杂着一丝颤抖,像是害怕到了极点才会发出的声音。
厉无咎冷笑一声,道:
“快点,慢一点大爷就让你血溅五步!”
那声音更加害怕,连声说是,可却还是磨蹭了半天才从床底下钻了出来。
那人满头满脸都是尘土与蛛网,可依然掩盖不住他那萎缩的样貌。
厉无咎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被吓了一跳,若不是知道他是个人,真的要以为是只老鼠成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