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脚着实把楚亦给激怒了。
他禁不住用自身最大的力量推动丹海,随着丹海推动的灵力不断地在体内上下翻动,楚亦觉得自己的心智,正在一点一点地被怒火和杀气所吞噬。
他心里十分清楚,要是这个时候,没有更好的办法缓解这种怒火的话,接下来的后果,很可能谁都无法掌控。
“啊……”
楚亦再次大吼了起来。
旁边的人,可能是看到楚亦想要出手了,连忙抡起了长剑和大刀。
眼看着那把大刀,就要落在楚亦的头上。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道耀眼的灵光从戒律堂外面飞了进来。
那道光很厉害,竟然不偏不倚刚好就打在大刀上。
霍!
大刀一眨眼间就被打了出去,接着,就听见了一个很淡定的声音响了起来。
“戒律堂今天很特别啊。”
随着声音落下,接着,所有人都看到了一抹瘦削的身影。
外界的信息,果然扰乱了楚亦此刻的专注。
他转头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看到一个气质悠然,仙风道骨的老人。
他浑身上下自带威严,手上拿着一把拂尘,从他的眼睛里面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充满了睿智。
尹值平的神色显然也变得不大一样。
他对着男子,恭恭敬敬地拱手作揖打招呼。
“弟子见过徐福长老。”
楚亦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名字来。
难道这就是之前付伯曾经跟他说过的,在衡越宗最厉害的长老?
之前付伯曾经想让楚亦跟他一起去见一见徐福长老,但因为各种原因,一直没有成行。
按照之前付伯说的,像徐福这样的长老,身份在江湖中十分尊贵。
他是衡越宗唯一的一个炼丹师,衡越宗所有的灵液,都出自他的双手。
更让人无比佩服的是,他炼制出来的灵液,无论是什么样的人喝了,都能够十分舒畅。
不会有半丁点的抵抗。
因此,在江湖中,大家都默认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个人所说的,都是十分值得信赖的。
徐福的目光,现在已经看向了被捆住的楚亦。
他犀利的眼神,把楚亦上下端详了一遍,然后用一副义不容辞的口吻说:
“这个逆徒,我带走了。”
“长老,这个事情……”
尹值平当然不想让楚亦走,他心心念念要把楚亦给灭了,现在眼看着大功告成,怎么能够让他这么快就走?
徐福也是够强悍的。
他一个犀利的眼神抛过去,然后,十分霸气地来了一句:“怎么?你这是不愿意?”
其他本来想帮尹值平说上两句话的,看到徐福这样说,哪里还敢出声?
但尹值平难得这次机会,怎么愿意就此放过?
他还是结结巴巴地说:“徐长老,这个事情,你可能不大清楚,这个楚亦,他在风云台上动用了风雷咒……”
“而且,之前他也并不是很循规蹈矩,我们怀疑他……”
正在尹值平结结巴巴地数着楚亦的罪状,外面突然响起了一个清脆的声音。
“我师父要不是被你们逼得差点死掉,他怎么可能用天雷咒?”
走近戒律堂的不是别人,正是小胖子和狗剩。
刚才开口说的话是狗剩,自从知道师傅可能再也回不来之后,他忽然就变得十分勇敢了。
这不,在这种场合,他也敢大胆地表达自己想要说的话啦。
楚亦一阵惊喜,当然,也一样很是担心。
看见狗剩和小胖子,他沉声劝告:“你们赶紧回去,别来这里凑热闹。”
小胖子根本不理会楚亦说什么,他看向徐福,用一副恨不得把尹值平吃了的目光,咬牙切齿地说:“长老,我必须跟你说实话,当时,风云台上的楚亦,被这些龟儿子轮番作战,是他们先破坏的规矩。”
徐福点了点头:“尹值平。你们现在没什么要说的了吧?我来之前,特意了解了情况,事实也的确如他们所讲。”
尹值平哪里还敢说点什么?
小胖子看见自己挑战成功,继续补充:
“楚亦当时被打得都无法动弹了,他已经跳下风云台,打算直接离开,可是,这些龟儿子硬逼着楚亦继续打,唉,长老,当时你是不在场啊,在场的话,肯定会觉得这些龟儿子全都是孽种啊。”
小胖子别的不会,但煽风点火的能耐,没几个人能够比得上。
“他们招招想要人命啊,楚亦但凡有一点可能逃脱,都不会这样做的。”
听完了小胖子的话,徐福睿智的目光,开始转向尹值平。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对风云台上的挑战者,肆意滥杀该当死罪没错吧?”
“还有,肆意残害长辈,也是什么罪?你们知道么?”
徐福连着两句诘问,把尹值平再也不敢出声。
“怎么?不出声了么?你不敢回答了是不是?你知道这是死罪是不是?”
徐福一连串的逼问,把尹值平骂得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好好好,你们都觉得可以用戒律堂的各种手段对付别人,为什么不想着自己遵守规则了吗?”
“如果真要杀了楚亦,那好,连你们这些家伙,全都杀了,那就说明,戒律堂是公正严明的。”
后面那几句话,徐福说得声厉内荏的,把所有在场的人都给吓坏了。
“我今天来,是帮了你们一个大忙。”
“一旦杀了楚亦,我相信,风云台以后就会成为历史。”
“当初为了把风云台搞起来,多少长老付出了多少心血。这几年,的确因为风云台的缘故,我们衡越宗发展得最有生机与活力。”
“这些成绩,你们都能够看到,也在每天的生活中,享受着风云台带给你们的红利。”
“没有风云台,就不会有你们今天吃饱了撑的专门给衡越宗找麻烦。”
“算了,我也不想跟你们说那么多。”
徐福说到这里,把戒律堂内所有的人都扫视了一遍,最后,放缓了语气说:
“我把楚亦带走,你们赶紧把屁股上的屎抹干净,否则,风云台以后再也办不下去,唯你们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