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从小山脚下经过时,会有一段上坡,速度自然也就降了下来。趁此机会,四匹快马从林中冲出,快递接近。
卧虎是四人中领头的,他率先接近火车,并弃马爬了上去。
接着,在他的接应下,猴子和王树义也爬上了火车,而王树礼则并未立刻上去,而是先把三人留下的马全都牵上,然后紧紧跟在火车后面。
另外三人上车后,王树义立刻取下背后的弓箭警戒着。卧虎则先观察了一会儿,然后从腰上取下一条绳子,一头扔给猴子,一头紧紧抓牢,猴子则抓着绳子从侧面滑了下去。
按照车站里内线的消息,黄金在闷罐车厢的第二节,门上挂着锁。猴子下去就是开锁的。
猴子看来是个老手,手脚极其麻利,没多大一会儿,就把那大锁打开,然后努力地把车厢推开一条缝,把身体挤了进去。
接下来,猴子会从里面把车厢门完全打开,再接应另外两人下去。
不料,等了十几秒,车厢门还没开。王树义心里隐隐觉得不妙。
这时,门忽然开了,猴子伸出手,缓缓向上招了招。
卧虎一喜,马上就要翻身下去,却被王树义一把拉住。“等等,好像有点不对!”
卧虎倒也不是个满脑子肌肉的莽夫。他想了想,把绳子递给王树义说:“我先下去看一眼,我一用力你就马上挂我上来。”
卧虎小心地滑到门边,然后闪身往里看了一眼。
这一眼吓得他冷汗直冒,只见四个鬼子正用枪指着猴子。他如果刚才冒冒失失下去,肯定也是自投罗网。
他急忙用力地拉了两下绳子,让王树义把他拉上去。
车厢里的鬼子此时也发现了车上还有其他人,立刻派了一个人去前车报信。
卧虎气喘吁吁地爬上车顶,对王树义说:“坏了,车厢里有人,猴子被发现了,只能硬来了!”说完,他从怀里取出两面小红旗,朝着小山山顶方向用力地挥动。
不一会儿,树林里又冲出二十来骑,向火车急追过来。
“行了,咱们往车尾撤!”王树义拍了黑虎一下,慢慢往车尾退去。按第二套计划,一会儿前方会有人破坏铁路,然后前后夹击,强攻火车。
谁知卧虎忽然说:“不行,猴子是我表弟,我得救他。你送我下去。”
王树义立刻拉住他,摇了摇头说:“你一个人下去是送死,咱们一起吧。”
卧虎感激地说:“谢了,兄弟!”
“下面几个人?”王树义问。
“四个鬼子。”卧虎说。
“直接翻进去。左边两个归你,右边两个归我!”王树义说着收起弓箭,掏出一把匕首叼在嘴里。然后又抽出一根绳子,把自己和卧虎的绳子系在一个通风孔上。
卧虎则掏出来一颗土手雷,点燃以后甩进车厢,等车厢里传出一声闷响,他大喊一声:“上!”拉住绳子向车厢里滑去。
王树义对着车尾吹了声口哨,也荡了下去。
他们的身影刚消失,前面车厢上忽然探出半个脑袋和一枝黑乎乎的枪口——鬼子已经得知车上有人了。
土手雷威力不大,但烟却极大,爆炸虽然没伤到人,却把车厢里的人呛得够呛。
猴子见有机可乘,跳出去抓住绳子就想逃,可是正巧卧虎从上面滑了下来,两人撞在一起。
这时,鬼子的枪响了。猴子惨叫一声掉了下去。
卧虎虽没被打中,但见猴子摔下去生死不知,救人心切,索性自己也松手跳下火车。
于是,当王树义潇洒地荡进车厢时,发现自己一个人,面对着三个端着枪的鬼子。
“我去!尼玛这坑爹呢?”如果换成王树礼,肯定会如此地骂上一句。可是王树义是个耿直孩子,他第一反应是一个倾翻,然后把嘴里叼着的匕首甩了出去。
幸亏车厢中烟雾弥漫,三个鬼子虽然枪口对着大门,却被呛得有点睁不开眼。三人几乎同时开了枪,却都没打中,反而是王树义的匕首正中一个鬼子胸口,那鬼子惨叫一声倒了下去。
另外两个鬼子急忙再去拉枪栓,可是王树义哪里会给他们机会,抽出猎刀便扑了上去。
火车厢内空间狭小,鬼子的枪上都没上刺刀,近身肉搏便吃了大亏,只能举枪招架。
王树义的猎刀上下翻飞,劈、扫、抹、捅,连续四招,将第二个鬼子捅倒在地。
第三个鬼子见势不妙,便向前面车厢跑去。
王树义收刀箭在手,一箭射入那鬼子后心,鬼子软软地摊倒在地。
此时,通往前车厢的门被打开了,四五个鬼子鱼贯而入,怪叫着向王树义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