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打了那仗之后,欧阳谦就发现了很多自己的弱势,所以平日里有点时间都要去军营待着,一来二去熬得鼻血直流,总是低着头低着头鼻血就流下来了,一流鼻血欧阳谦就马上拿棉布堵住,然后拍自己额头,让血回去。
顾琼拽拽的走了进来,看到欧阳谦又在拍额头,司空见惯的道:“哟,你这鼻子怎么跟喷泉似的,老是往外喷血呢……”
欧阳谦见有人来了,缓缓将头回正了一些:“有事吗?”
“我手底下的新兵训练档案。”顾琼将一本草稿本扔到他的桌子上,斜椅在身后的一张桌子上,无语的道,“拼命也没你这么拼的,一下从教头升为元帅了,以后也没得升了,慢慢来呗,急什么?”
“发现自己的弱势就要补功课啊,要不然下次战事岂不是仍然毫无准备?我可不想因为我的原因让咱们元国多死一个人。”
顾琼眨了下眼睛,点了点头:“你是很有责任心。”
欧阳谦将棉布拿下来,血终于止住了,人中处都是干了的血渍,欧阳谦摆了条湿毛巾擦了擦:“咱们元国的人都努力,我要是不更努力一点,怎么让人听我的?”
看完他送来的档案,欧阳谦就去了他的营地,看着顾琼训练出来的这一个营的弟兄们底子都不错,自己亲身示范教了他们一套动作,第一遍他们还练得参差不齐,第二遍第三遍就差不多整整齐齐的了。
边疆还有碧洲成、仲萧等人应付,欧阳谦还算放心,也没急着赶去,整理完新兵档案,就开始画兵器的图样,画的差不多了拿给元臻看了看,觉得可行,就去了炼兵炉让工人去做了。做兵器的时候欧阳谦一直在那看着,因为他想知道制造兵器的全过程,他还尝试了自己打造兵器,做的没有老工人那么好,但也还看得过去。
一来二去他看的天数多了,就越来越觉得那些工人很辛苦,整天汗流浃背的,实在不容易,于是就跟龙庭景鸿等人一起出去买了很多吃的喝的来,请铸造兵器的工人吃。
“这段时间实在是辛苦你们了,再坚持坚持。”欧阳谦真心感谢他们。
“王爷说的哪里话,为咱们元国的太平日子,这不都是应该的……”那些工人淳朴的笑容一直印在欧阳谦的脑海中。
所有兵器都制作好了,欧阳谦请他们去了云兮楼吃饭,当天就把云兮楼包了,还每人赏了百两银锭。
他们可从来没有得到过这么多的报酬,一百两银子够他们活半辈子的钱了,当即纷纷躬身致谢:“多谢王爷。”
龙庭看着他们激动的表情,想起那日欧阳谦在拨动算盘算银子,龙庭唏嘘道:“一百两?!那么多!你又要跟皇上伸手要钱花啊?那么多人,你这不得两万两银子赏出去啊?”
欧阳谦没抬头,只是拨算好了自己把数量记下:“他们也实在辛苦,而且干活儿都很勤快,多发些赏金下去也没什么。”说罢将下巴抵在算盘上,闷闷的道,“我就跟义父上报一万两,其余的我自己出,那都是我的零花钱,我刚刚这么一算,赏了银子下去,我基本上就要勒紧裤腰带生活了。”
龙庭咧了咧嘴:“可真有你的,你要是手头也紧,那就少给点不就行了?”
“我一个人怎么都好活,人家为元国卖了一辈子命,多给人点银子不亏。”
龙庭咂舌着摇头:“两万两啊!这是寻常人家一辈子也花不完的钱吧?你可真舍得!”
“皇上感念诸位辛苦,特命本王给你们送来的,还请各位以后继续为国效力,本王在此先谢过大家了。”欧阳谦举杯对着他们,差不多二百号人站起来跟他共饮一杯酒。
最近事情很多很杂,欧阳谦管不过来的,都要龙庭去负责,不是欧阳谦爱压榨龙庭,而是龙庭办事最可靠,欧阳谦也最信任他。可是龙庭有个毛病,就是他累着的时候喜欢给人摆脸子,有时候遇到问题了也爱钻牛角尖,容易让自己的情绪延误到事情本身。
眼看着龙庭近日效率低下,老是熬夜,怨声累累的老是冲着他骂爹骂娘,在他又顶着一双熊猫眼回家之后,看了看他近日整理的单子,发现了效率低是因为方法不对,于是他连夜为龙庭赶制了一个计划表,第二天龙庭来了交给他,让他按照这个表格去做事。龙庭粗略的看了看,发现果然依照这个法子,自己手底下的事会解决的更快,于是笑着摇摇那张纸:“你一夜没睡,就为了给我弄这个啊?”
欧阳谦疲倦的饮下一杯热茶:“可别整天给我摆脸子看了,龙庭,我把这个活儿交给你,不是为了让你交上来给我看的,而是要真真切切的落实下去,你要时时刻刻把自己放在一个领导者的位子上,看事情做事情才能更全面,以后带人呢,也能更轻松。”
龙庭笑了两声:“老子还用你教?随便给你叨叨两句你还当真了?”
见他不闹情绪了,欧阳谦笑笑,看来自己的忙碌还是有价值的:“行了,去忙吧,忙完这阵儿,我去跟义父申请,咱们告假一段时间,好好出去放松放松。”
“得嘞。”龙庭屁颠屁颠的走了。
转眼欧阳谦待在军营已经半年了,总是下了学堂就往军营里跑,训练新兵,管理军营,每天很累但乐在其中。管理军营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是学习如何更丰富自己的能力,他是个对事情较真的人,一旦沾上了一件事,非得做完不罢休,所以整天整天的熬到半夜才回家,他也知道他还在长个子,经常熬夜不好,可他还是改不掉。
这天也是顶着轮大月亮回来,困得眼睛都迷瞪起来了,回到屋里沾上床就睡着了,正昏昏欲睡着,就被隔壁不太和谐的声音吵醒了。睡眼惺忪的往墙壁那边望了一眼,男欢女爱的声音延绵不绝的响起,他心想:你在外面胡搞还不够,还得带到家里来?谁给你的胆子?可是此时他也没有力气去管这事了,只想好好睡一觉,只有一墙之隔,欧阳谦捂住耳朵还是能听到……无奈的喘了口气,一想估计得到大半夜才能完事,还是先去别的地儿睡,于是抱着枕头披着被单眯着眼睛就去了元臻房里,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而入:“义父……”
一眼望去元臻正搂着曾庄容调笑,两人气氛很是暧昧,两人瞧见了欧阳谦,均大眼瞪小眼的望着他,欧阳谦尴尬的笑笑:“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筠姨在……你们继续……”一遍一遍颔首致歉,然后默默的退了出去。
欧阳谦顺势步过南方的房间之时,透过外头的月光和里头的烛光看到南方房间里不止一个人,顿时心头一紧,推门而入,凌厉的道:“谁!”
却是龙庭!
瞧着龙庭和南方均是两耳贴着墙,一脸的坏笑,南方见欧阳谦进来,急忙讪笑着将自己的耳朵收了回来,一张小脸涨的通红。欧阳谦干愣着两只眼抽了抽嘴角:“你俩跟这儿干嘛呢?”
“听人干坏事呗!”龙庭冲他示意,“你给我小点声啊!你披个被单是要上天了吗?”
欧阳谦一脸无法理解,继而望向南方,怕带坏小孩子一样的神情拉着南方坐到床上去:“南方,没事瞎听什么,睡觉睡觉。”
南方一脸天真的问他:“大哥,他们是在打架吗?”
欧阳谦口水差点喷出来。
“呃……是,他们有矛盾,打一架就好了……”欧阳谦将南方按倒在床上,然后给她盖上被子,顺手将龙庭拽了出去,“你赶紧给我滚出去,别带坏了南方。”
龙庭冲南风房间的方向张望了下,风流的吹了个口哨:“小少爷年轻就是好,生龙活虎的,啊?”然后抹着嘴坏笑着走了出去。
欧阳谦一脚踹在他后腰处,不停地骂着:“滚滚滚滚滚!”
龙庭不以为意的拍打了一下,然后一颠一颠儿的走了:“老子也找人快活快活去……”
“整天的没个正形!”
一场温存过后,女子绕着头上几缕青丝,笑的分外妖娆:“公子小小年纪怎么懂得这么多?真是让人意外……”
“小小年纪怎么了?”南风换了个姿势,眯着眼慵懒的看着她,“小小年纪不一样让你爽的直叫唤?”
女子娇羞的捶了他一下:“你讨厌!”
南风轻笑一声,带着几分纨绔之风:“老子都是被我家老大给带坏的……”
“哦?小女子还从未听说过有兄长带坏小弟的事,看来令兄也不是什么老实人嘛……”
南风在女子温柔的抚摸中回忆起当初的情景:
因为家里只有元臻和欧阳谦是喜书之人,有些书看完了留在家里也没什么用,欧阳谦就整理了几大箱看过的书籍,准备送去给贫困灾区看不起书的孩子们送去。于是召来了南风和十二帮忙一起搬箱子,可南风久久没来,两人搬不动,欧阳谦气急败坏的骂道:“让他帮点忙死活叫不动,我就该打给他一顿,让他知道厉害。”刚好有一个小厮自己坐在墙根处不知嘀嘀咕咕的笑些什么,欧阳谦正巧唤了他来帮忙,“诶,你过来帮下忙……”
小厮回头看到欧阳谦说的是他,于是赶紧收好小本本在袖子里,手足无措的走上前,想要帮忙却觉得本本怎么都会掉下来,于是趁他们不注意,将小本本撂到了一个还未封箱的箱子里,心虚的跟他们一起搬。
南风吊儿郎当的走过来,没好气的道:“这不是有人给你帮忙吗?还他娘的拉扯上老子!你当老子闲的没事干啊?”
欧阳谦如果能腾出手来,一定狠狠给他一个暴栗:“让你帮忙干点活儿,你就这么不情愿?懒死你得了!”
“嘁!”南风拿起胶布准备封了那个箱子,就看到了那个因为经常看故而合不上的小本子,南风皱了皱眉,欧阳谦看书从来都是规规整整的,哪怕看过一百遍,那书也跟新的一样,没有一点折过的痕迹,这个小本本怎么折成了这个鬼样子?
拿起一看,只见那本本上是一幅一幅的画,画上一男一女,身体以各种姿势交缠在一起。噗,原来老谦是个这么闷骚的人啊……南风心里暗暗的偷着乐,看这本本折叠的程度,只怕来回翻阅了不知道多少遍……南风年纪不大,对男女欢爱之事也是懵里懵懂,逮着了这本书,不由分说的就揣自己兜里了,还一脸坏笑着踢了欧阳谦一脚:“行啊老谦,深藏不露啊你……”
“别废话了,赶紧干活!”欧阳谦瞪了他一眼。
南风回去了就开始研究这个本本,研究研究着就感觉自己身体发生了变化,他觉得自己很想尝试尝试这画上跟女人相拥的姿势,看是否如注释般写的那么舒服。他可不是拖泥带水的人,说试就试,可他从来没有去过那种地方,当他看到风月场所里都是成年男子的时候也很紧张,可当他亮出一百两银票的时候,老鸨的眼珠子都直了,一排漂亮姑娘任他挑选。
他挑了一个看着还算顺眼的姑娘,两人就去房间了,南风年纪还小,经受不住女子的勾引,两人不消一会儿就蒙到被窝里去了。虽然他经验不足,可享受人生的乐趣,这还是头一遭,他觉得这是世界上最令人快乐的事了。
“哎哟,这么说来,公子还得感谢令兄阴差阳错给了你启蒙呢……”女子伏在南风胸口处,手指缓慢而磨人的滑过他的肌肤,膝盖也往他下腹处顶了一下,南风一把按住她的手腕,女子温柔缱绻的笑,南风翻身到了上面,轻笑一声,“你自己点的火,自己负责灭了……”帷幔里传来了女子求饶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