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节

——甚至体现有一种比人类更加大胆直白的效果,某些手动diy达成的结果, 可谓立竿见影。

就像是吸饱了水分的海绵,水分的充盈填充了它原本干瘪的身体, 一旦来自外界的力道使劲挤压,那些并不会顽固留存的水液便会迅速流出, 直到它缩小至最初干燥的模样。

经过昨晚的阿舍尔就是这样的状态。

前一晚还肆意流动的蜜露, 在经过大半个晚上的缓和安抚后,便老老实实缩回至虫母的身体深处, 许是因为冲动得到纾解, 便不曾再向外溢出分毫。

就连每每日落必然会浮动的热潮, 也随之褪得干干净净, 甚至一度令阿舍尔以为前几夜的煎熬不过是个错觉。

一切的一切在小玩具的帮助后,都显得很完美, 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依旧手臂动作间, 会拉扯而略有抽痛的胸口。

像是稚嫩的花苞在发育,给阿舍尔一种难言的怪异。

他甚至开着浴室里最亮的灯光,扒拉开衣摆, 对着镜子看了又看。

除了更艳的颜色和略翘的弧度,以及偶尔轻轻蹭过时一闪而过的刺痛, 一切看起来再没别的变化……

周身几乎快被阿舍尔自己习惯的甜香, 在此刻变成了另一种高超的障眼法,虫母本身只能算作是普通的嗅觉,并没有办法具体区分出上下两个部位分泌出的虫蜜和蜜露区别——

在虫群子嗣们的感知里, 这二者同样的诱人,却存在有细节上的差异。

虫蜜闻起来, 是更加偏向于细腻温和的甜,宛若乳汁对婴儿的吸引,以母性的温柔包容居多。

而蜜露则在蜜中夹杂了点儿甜腥,更具有成年人之间“你懂我懂”的暗示,只稍微氤氲,便能勾起更深层次的情潮涌动。

这些区别的答案白发子嗣们心知肚明,但他们本就装着副一无所知的模样,自然不敢把真相告诉给虫母,只能假装“眼瞎耳聋”——

非但不能具体分辨虫蜜与蜜露的差异,还得忍着偶尔被妈妈的味道勾没了魂魄时的迷糊。

作为更不了解这一切的半吊子虫母,阿舍尔自然而然把周身的香混为一谈,衣服、裤子上沾染的甜被归咎于蜜露,至于胸膛位置偶尔拉扯、刮蹭过的刺痛,则只能暂作无视。

不过为了避免衣服布料的摩擦,在一顿购物筛选后,阿舍尔养成了一个新的习惯:穿吊带。

是很轻很薄的面料,贴肤自然,颜色偏向柔和的米白,直接穿在宽松的衬衣、t恤里毫无痕迹,甚至还能避免其他布料与敏感部位接触的不爽利感。

大体来讲,现在的一切似乎都在好转的迹象,正当他准备开启输入药剂类读物的计划时,一个意料之外的来客敲响了这座位于荒郊野外、带有院落的别墅。

——是罗淮·威尔斯。

或许是因为前些日子在xx-7能源星上的工作出差,阿舍尔肉眼感觉罗淮似乎被晒黑了点,本就俊帅的五官平添几分野性,尤其在脱下军装、换成常服后,更是凸显出了优越五官上的攻击性。

望着这张略有混血感的面庞,阿舍尔在白发子嗣们的注视下,亲手给罗淮倒了杯热气氤氲的茶。

阿舍尔:“少将来是第七军团内部有什么新指令吗?”

“没有就不能来了吗?”罗淮笑了笑,他晃了晃手里的联络器,唇间的虎牙透出几分大男孩的活力劲儿,“阿舍尔,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像是在提醒,也像是在强调。

阿舍尔一顿,眼底闪过一抹微妙。

……虽然这么说很不好,但他确实忘记了之前和罗淮交换联系方式时应下的“朋友”二字了。

毕竟对于阿舍尔来说,“朋友”这个字眼怎么看,都和他有点儿距离,甚至还不远。

虽然心里是这样想的,但面儿上,黑发深瞳的青年只微弱地弯了弯眉毛,将茶几上的茶杯又往罗淮的方向推了推,“是的,我记得。”

罗淮喉头微动,视线隐秘又唯美地落在了青年将将从杯侧脱离的手指。

热茶透过精致的陶瓷杯壁传递来温度,许是阿舍尔天生的冷白皮太过敏感,只一触即离,可能都不到一秒的时间里,那抹淡色的指腹便渲染出了艳色。

罗淮莫名感觉有些干渴。

明明白月光只是很随便的动作,可他却莫名感觉自己被钓住——像是咬到了骨头的狗,不管这根骨头是不是给自己的,只有闻到了味儿便绝不松口。

他掩饰性地捏起杯把,甚至来不及阿舍尔提醒,便往自己嘴里送了大半口——

“茶水烫……要不吐出来吧。”

阿舍尔捏了捏指尖,眼睁睁看着这位年轻的少将憋红了脸,连额头、脖颈上的青筋都爆出来几根。

才刚刚烧开热水泡的茶,可想而知有多热……

白发子嗣们眨眨眼,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罗淮,忍不住在心底感叹,原来人类世界还有不怕烫的?看起来这身板、这体质,似乎是可以和他们切磋切磋的程度。

一时间同时接收到来自白月光,和白月光儿子们视线的罗淮硬生生忍着热水滚过口腔、喉咙的刺痛,可能被燎起泡的刺痛在嘴里的肉上炸开,但罗淮只露出一个略扭曲的笑容:

“没事、没事,我就爱喝热茶。”

罗淮:我今天就是被这口茶烫死!都不能在白月光面前丢人!

……

小半月之前,因为a-80药剂完成品的出炉,身处xx-7能源星上的第七军团原先制定的开采计划被加速了数倍,预计两三月的时长因为药剂惊人的效果,而被缩短到几十天。

工作上的顺利让军团长雷利满心欢喜,提早结束了上半年的开采计划后,雷利大手一挥,就给第七军团的开采兵们放了长达一个月的假,作为少将的罗淮·威尔斯自然也同样享有假期。

而罗淮放假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从xx-7能源星长途跋涉至这颗二等星球,开启自己从“朋友到追求者”的转变之路。

为了更好地靠近白月光,罗淮选择从阿舍尔的爱好方面下手。

嘴里隐约还有刺痛的少将露出略显虎牙的笑容,自从知道白月光没失踪,曾压抑在他眉眼间的阴鸷烟消云散,立马转变成了阳光热情型小狼狗。

就是他的下属都很难想象这一前一后竟然是同一个人。

从前的罗淮·威尔斯眉眼低垂、眼神狠厉,瞧着不像是军部少将,反而像是下一秒就会拔刀参加乱斗的混混头子;至于现在的罗淮,周身凌厉仿佛被尽数融化,只剩下平易近人,只一个照面看着就给人一种“为人民服务”的阳光正义感。

爱情,堪比医美。

“阿舍尔,我想邀请你去威尔斯家族名下的药剂材料星球。”

威尔斯是伊利斯帝国内的老牌贵族姓氏,最初只是数百年前老贵族遗留下来的分支,在科技、经济迅速发展的星际时代,不少老旧贵族需要用新的产业来支撑本家族的庞大资金需求。

但并不是每一个贵族都能抓到机会乘风而起。

药剂学最初并非是帝国的主流,直到人类进入星际时代,浩瀚无垠的宇宙孕养了种类繁多的不同星球,而又以这些星球为培养基,滋养出了无数的神奇植物作为药剂制作的原始材料。

有了天然环境的助长,药剂学才如新星迅速发展,成为了星际时代一处沾染着荣誉的证道之地。

而威尔斯家族也乘东风而起,在最初药剂发展最为迅猛的几年里,向其制作材料下手,包揽数颗生长有特殊植物的星球,并着重去尝试培养、提高产量和质量,脱离了旧贵族寻求新路的尴尬期,一跃成为伊利斯帝国鼎鼎有名的大家族。

但这并不是结束,威尔斯家族的数代家主颇有商业头脑,他们看准时机,申请到了整个人类帝国最大药剂材料生产的许可,至此彻底为整个家族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原本只以商为重的威尔斯家,在罗淮这一代发生了转折——

秉持着“不努力就要回家继承家业”的罗淮·威尔斯选择参军入伍,一路打拼至少将,更是在以开采能源的第七军团内部挂了号,更为家族产业与军部加深了联系。

老威尔斯先生虽然总说自己唯一的儿子不成器,可每每谈及,整张脸都快笑成一朵菊花了。

作为退役后需得继承家业的未来“家主”,罗淮自己名下便有数颗专用于培养药剂材料的星球,此番邀请阿舍尔,不仅仅是想借着“朋友”的名义加深关系,更是想冲着暗恋对象展示自己所拥有的资本。

任何一个雄性在自己心仪的对象面前,都必然会展现出自己的能力,以寻求更大的追求赢面。

对于罗淮的邀请,阿舍尔欣然答应。

前几日在白发子嗣们的尝试下,阿舍尔发现自己或许并不是那么适合寻常的娱乐项目,至少近期他身上甜香不稳定的时间段里,更需要没太多生物的私人空间。

以及,他会在行李里装个小玩具做备用的。

……

这一趟出行阿舍尔并没有带白发子嗣,因为帝都星上的荣耀药剂师奖章颁也正好在不久后,阿舍尔便和子嗣们兵分两路——

他和罗淮去看威尔斯家族新培养出来的药剂材料,白发子嗣们则直接出发去帝都星,届时他们再直接于帝都星上集合。

作为明面上的朋友兼暗地里的追求者,罗淮拍着胸脯大手一挥,帮白月光和孩子们预订好了酒店,虽然他更想直接带人回威尔斯家住,但深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也怕被阿舍尔发现自己的动机,这才可惜作罢。

不过……

不想翘墙角的小狼狗不是好追求者。

罗淮瞧着阿舍尔和几个孩子之间的相处,全然一句都不提“前夫哥”的事情,心道“前夫哥”必然不足为惧,真正有难度的是如何治愈一名年轻带崽的漂亮小夫人的心。

他那美貌又魅力十足的白月光,总能勾起人类的无限怜惜和喜欢。

于是,新获称号的阿舍尔并不知道自己在罗淮心里又拥有了什么新形象,他只是在去往药剂材料星球的路上,意外感觉这位比自己还小几岁的年轻少将,怎么有时候比家族里养的老管家还能絮叨。

罗·碎嘴子小狼狗·淮:让白月光感受到爱的温暖!

……

这颗被划在罗淮名下,是威尔斯家族专门培育各个稀缺药剂材料的星球,在两年前被正式命名“瑟露西亚”。

瑟露西亚在星际古语言中,同时具有“稀有者”和“生命花海”的意思,罗淮说这个名字与这颗星球是绝配。

最初阿舍尔听到时,只以为是夸张的说法,可当他走下飞行器,置身于成片成片的淡橘粉花海时,他才知道这不是夸大,而是事实。

不仅仅是生命花海,更有稀有药剂材料的植株。

漫山遍野的橘粉灿烂又热烈,为了给予星球上植株更好的生长环境和广袤土地,飞行器的停机坪小之又小,勉强只能装下两个机械产物。

一路走来,为威尔斯家族工作的种植工人们点头冲着罗淮问好,而后者也回之以颔首和微笑,足以见得这位未来的产业继承人在家族员工面前,还是颇得人心的。

从停机坪出来后,则是早就等在路边的皮卡,这样型号的车在星际时代已经可以称之为是老古董了,但在这一片花海中,却格外适配。

据说是为了符合稀有植物处于古老时代的生存环境,某些方面很有意境的威尔斯老先生便统一更换了交通工具,极具那种老旧照片里的复古感。

当然,这一举动被叛逆期的罗淮评价为脱裤子放屁,气得威尔斯老先生甩开情怀格调,恨不得用自己的宝石手杖把这混蛋儿子的屁股抽开花。

过去的“黑历史”被罗淮当笑话一般讲了,他开着车,阿舍尔坐在副驾驶上,一路向花海的深处行去。

从泥泞的小路继续向内,宛若是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又往前走了数百米,被规划清晰的材料园霎时间落入人眼。

——两眼望去,那不只是一片片盛满药剂材料的园子,更是能连年种出金条的田野。

威尔斯家族的富有,名不虚传。

罗淮虽然主职是第七军团的少将,但到底没少帮父亲忙活家族产业,说起这些也头头是道。

他试图在各种专业术语里加深和白月光之间的距离,奈何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白月光是个工作狂,话题开启后便驾着快马奔向罗淮拉都拉不回来的方向——

从药剂材料的产地环境到改良后的种植方式,再到培育新品种的作用和效力,等罗淮停下车时,他身侧容貌精致的青年已然从背包里掏出了一个笔记本。

罗淮:“你……”

“抱歉。”

掠过一望无际花海的风,吹起了阿舍尔鬓角的碎发,他的神情里带着一种近乎天真又偏执的认真,显现着属于天才的那一分不同。

那双情绪总是很淡的铅灰色眼瞳里此刻闪烁着狂热,他轻声询问道:“我想在这里记录一下想法,可以吗?”

罗淮一顿,他微妙地感受到此时的阿舍尔,开始和他少年时期初见时的模样重合——疏冷又安静,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外界的一切干扰充耳不闻。

没有后来重逢时偶尔流露出来的温柔平和,抑或是那份得之不易的柔软,这更像是阿舍尔遭遇那场意外前的模样。

像是一尊精致的玉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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