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营整编,是如今军机阁中,重中之重。
英国公张辅,襄阳侯王冕,以及候补入阁的保龄侯史鼐。
说起来,这保龄侯史鼐也是开国勋贵的一员,如今也袭着侯爵,算是勋贵之中不得了的人物。
如今朝廷武爵稀少,勉强提拔更容易引起朝中上下的不满,故而元狩帝先命三位阁臣各领四团营,待后续再补上各营都督。
贾琏如今每日便是带着手下的一百余人随着千户一同训练,京营之中的老兵,多半在辽东之战损失殆尽,如今这二十余万人,有一大半俱是新军,别说什么战阵冲杀之法了。
就连列队都站不好,但让贾琏欣慰的是,这些人都很听话,没有想象中等着自己装逼打脸的情况发生。
这一练便是两个月过去了,都是京畿中人,贾琏和手底下这帮人也都熟络了起来。
夜里,一帮子小兵围在一起烤火,神京的十月份愈发的冷了,这些新兵都围着贾琏,朝着嚷着让贾琏给他们讲神京里的事儿。
“头儿,您给我们讲讲,那神京城窑子里的女人,是不是都嫩的能掐出水儿来!”
贾琏闻声看去,说话的正是自己手下的两名总旗中的一个,刘聪。也算是个老兵了,辽东之战侥幸活了下来,升了总旗。
看着刘聪的样子,贾琏不禁笑着说道:“我说刘聪,我听说你小子早就娶媳妇儿了,怎么还一副没见过女人的样子,怎么,你小子一个婆娘还不够啊?不怕你那婆娘揍你?”
众人顿时都哄笑了起来,刘聪羞的脖子都红了,憨声喊道:“谁说的,我老刘怎么能是怕老婆的人,我家婆娘,我说一她就不敢说二。”
另一个总旗李栋则是笑着说道:“我说刘聪,我看啊,你这是家雀下鹅蛋,硬充大屁股眼!”
李栋的话音落下,众人的笑声更甚了,这刘聪怕老婆整个千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有一次,他把他家那婆娘惹急了,拿菜刀追了整整一里地!
贾琏则是忍住了笑,摆了摆手,说道:“都别笑了,咱们可是自家兄弟,给自家兄弟留点面子,不过要我说啊,这神京城的窑子,也就那么回事。咱哥们儿要是有心思,赶上咱们营放假,我请你们所有人去,怎么样?”
众人都有些蒙的看着贾琏,一时间这一百多人还都沉默了。
坐在内圈的李栋忍不住小声说道:“头儿,您可别吹了,去神京里面的窑子玩一回,怎么不得几两银子,这加起来可得好几百两,您可悠着点!”
贾琏摆了摆手,缓缓的站起了身,笑着说道:“我说你们这帮兔崽子,老子平时说过谎嘛?答应你们什么事儿老子没做到?我和你们说,从今天晚上开始。你们要是能达到老子的要求,老子就答应你们,下次放假,老子带你们去京城里最好的窑子耍!”
刘聪憨憨的看着贾琏,说道:“真的?兄弟们也知道您是京里的富贵人家,可这么多钱,咱们兄弟也不好意思啊?”
贾琏顿时有些无语了,摆了摆手,说道:“这点子钱不算事儿,只要是你们能达到我的标准,别说这点了,再多也不怕!”
众人想着平时贾琏的好儿,也不再多想,都纷纷嗷嗷了起来。
翌日,操练场。
贾琏所在千户队的千户,苏文重,看着贾琏那边的百户队,不禁苦笑着说道:“那一队,便是上头点名的贵人吧!”
副千户苏涉点了点头,也苦笑着说道:“对,据说,是京中国公府的,还是嫡脉,您说他怎么就当个百户啊,以他的身份,我看是个参将,游击都有可能。”
苏文重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颇有些无奈的说道:“谁知道呢,人家自由考量吧,从底层磨练呗,人家可是国公府嫡脉出身。随便拔下来跟腿毛,比咱们腰都粗!”
苏涉连忙点了点头,似是想到了什么,在苏文重的耳边轻轻说道:“大哥,咱们要不要…”
苏文重转过身看了苏涉一眼,不禁笑了笑,声音有些悲凉,道:“我是元狩四十四年参军,到今儿,已经十年了,要不是辽东之战侥幸活了下来,我现在也就是个百户了,现在我碰上了这么个机会,你说,我会放过么?”
闻言,苏涉点了点头,大哥说的确实有道理,只要能跟上这么一个人,往后谁知道能走多远,那可是国公府啊!大秦最顶级的勋贵!
苏文重转过了身,笑了笑,说道:“不过,倒也不用那么主动,毕竟,论理说,他现在还是个百户,咱们就装作不知道,也就行了,明白么?”
“大哥,你就放心吧,我办事,向来有数儿!”
神京城,雍王府。
雍亲王看着屋内的邬先生和老十三,不禁笑着说道:“太好了,我的耳目已经在广州寻到了贾琏所说的高产种子,不过据当地人所说,这玩意是那帮欧罗巴人带来毒害大秦的!”
闻言,一旁的邬先生不禁呵呵笑道:“王爷啊,估摸着市井传言罢了,那欧罗巴人千里迢迢从欧罗巴大陆赶来,难不成就为了弄点毒种,他们难道不怕死?”
赢正点了点头,笑着说道:“不过是些戏虐之言罢了,我已命人买上两百斤种子,回来,就在这雍王府种上,要是真行,这可是我大秦万世之幸啊!”
一旁的老十三也笑着说道:“四哥,你还别说,贾琏那小子还真有招儿,我听说,山西那边自从以工代赈以后,不仅修了不少路,就连城墙什么的,都扩了一圈,只是这粮,马上就要光了,四哥,这事儿怎么办啊?”
闻言,赢正的眉头也皱了起来,沉声的说道:“京中各大粮铺的粮价居高不下,派去南方买粮的也正在往山西赶,应该能来得及,现在还有一件事,沈阳行营几十万大军,还等着朝廷拨粮呢!”
听了赢正的话,众人都不禁一阵叹息,多事之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