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太平镇实在是不太平,虽然已经进入蜕凡境,张老头仍觉得解决不了自己目前的尴尬处境,不过现在唯一的好消息就是这个比武招亲还能如期的举行。
临时找了几个短工在张家后院搭建了一个擂台,就算是比武招亲的场地了,从来不信佛的张铁匠破天荒的在自己客房里摆上了一尊佛像,从李富平走的那天算起,张铁匠每天都要进来拜一拜,请求佛祖保佑这次比武招亲能够圆满完成。
这一次,张铁匠如往常一样来拜佛,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拜佛拜出了一个最不愿意看到的人,此人正是国师孟儒。
“王爷,我这未曾通报就登门拜访,还请海涵啊!”孟儒随口说道。
对于这个不请自来的客人,张铁匠脸上充满了厌恶,毕竟他能有今天这个地步,多半都是眼前这个人造成的!
“国师言重了,我这破瓦烂砖的地方,您能到来那可是天大的荣幸了,不知道国师前来所谓何事啊?”
“王爷明知故问啊!郡主身体内的那份气运,王爷打算怎么处理啊?”
“什么气运?我为何不知啊?”张铁匠作出一副疑惑的表情,这让看在眼里的孟儒十分的厌恶,但是这份感觉不能表露出来,孟儒轻摇折扇笑道:“王爷记性有些差啊?当年大韩气运被我拿出来,用做你哥哥争夺皇位的必要手段,但是没想到的是王爷身边能人辈出啊?竟然能从我的眼皮底下夺走半份气运!”
“国师这话说的,吓到我了,我一直以为国师不会相信这气运之说,我可是到现在还记得国师曾对我说的话啊!就那句:谋事在天,成事在人啊!气运这般虚无缥缈的东西,抓也抓不住?何来夺走一说?”
孟儒觉得这个张王爷装愣的功夫真的一点都不比自己的那位小师弟差!就像之前在落云山自己拿出所谓的另外半份气运给李富平一样,表面上是李富平拒绝了自己,实际上是他识破了那半份气运并不是大韩的气运,而是已经亡国的大唐气运!
倘若将两种不同根的气运硬融在一起,必定会使得承受气运之人魂飞魄散!因为两种气运的融合目前只有一种办法就是以人的气血为火炉,然后不断的填入气血,使火炉当中的火力旺盛,最终达到气运合一的地步,这也就是为什么一个王朝的兴起和开拓一定避免不了战争与血的洗礼的原因!
“王爷,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您要怎样才能把那半份气运归还与大韩?”
听到孟儒的话,张铁匠哈哈大笑:“真不容易啊,能看到你孟儒吃瘪,简直比我当皇帝还难啊!”
“王爷还不肯死心嘛?大局已经定了啊!”
“那只是你定的大局!我就纳闷了,什么时候我们张家的事情,轮到你一个姓孟的在这指手画脚了!”
“我孟儒就只是呕心沥血,匡扶正统罢了!”
“既然国师都这么说了!那我还能有什么好说的呢?想要那份气运?自己争取去?我可是给你机会了!”
“王爷看来是没得聊了?”孟儒话音刚落,老伍从其影子当中出现,张铁匠见状也不含糊!运起周身气劲,一股蜕凡境界尽显出来!
“没想到啊!王爷竟然破境蜕凡了!晚辈在这恭喜前辈了!”
“孟儒!我下手可没陈剑神那般有分寸,所以趁我还没下决定之前,给你机会跑路!”
“王爷这话说得的我必定放在心里,晚辈这就离开!”话语刚落,孟儒大步流星的离开了书房,老伍紧随其后!
刚出了张府没几步,孟儒就摊到在地,嘴角开始泛出血丝,老伍见状立马搀扶,但被他拦了下来,用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孟儒说道:“你速速赶往海州!告知王世茂!要加快步伐了!并且告诉他,张王爷已经破境蜕凡了!”
“可,公子你这边怎么办?”
“没大碍,陈剑神这剑要不了我的命!而且每次发作之后,我都能感觉剑气的威力在明显的减少!再说了还有黄氏兄弟俩在,足够应付李富平那一伙了!”
“那我先把公子你送回客栈吧!”老伍想要搀扶着孟儒的胳膊,却被其甩开。
“快去!耽误了时间!是要坏大事的!现在就走!”孟儒朝着老伍喊道,耐不住这位少爷的性子,老伍只好快速离去。
孟儒虽说这剑气的威能有所减弱!但是毕竟正如剑神所说!剑神一剑,岂入儿戏!此时的孟儒体内的那道剑气不断的在以剑刃慢磨自己的经脉,虽说不会断,但是疼痛确是难以忍耐!
“客官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脸色这般的差啊!”说话的正是凤来客栈的伙计阿福。
“啊,是阿福啊!没事儿,身子骨弱,天生的毛病,缓一缓就好!对了,你能扶我回客栈嘛?”
“您这说的哪里话!走,咱们这就回客栈!”
阿福连忙搀扶起孟儒,两人就这么慢吞吞的回到了客栈。
黄守财这个时候正在客栈算账,满屋子里的客人都讨论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但是当孟儒走进来的时候,满堂的吵闹声顿时哑火了不少,黄守财见状立马上前接替过阿福,将孟儒送上了楼,并且嘱咐阿福要招待好楼下的这一帮客人。
在孟儒的客房内,黄守财安置好孟儒后,就跪在了地上,因为他知道按照孟儒的习惯,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自己和黄天善还能活着的原因,必定是还有用,于是便跪地听从安排。
“黄掌柜,你可知道我们的张王爷已经破境蜕凡了吗?”
“属下刚才已经听伍大人简单的谈起了。”
“老伍走了吧?”
“嗯,刚走不久。”
“时间赶得上,黄掌柜,我需要你去一趟郑家和孙家,享了这么久的福,也该出出力了!”
“属下这就去办!”黄掌柜领命告退,孟儒一人在床上静养,只是他的手中不再执扇,而是拿起了一本书,也不打开,就是静静的看着书的封面,这本书是自己从青荷天离开之前,老书生送给自己的,这其中的奥妙非寻常人可以参透。
门外黄掌柜屏住呼吸,脸上的汗水不止,双手微微的颤抖,因为这对黄掌柜来说是难得一次的机会,关乎正一教这些残余之后能不能重获自由的机会,现在屋子里的那个人身受重伤,平常如影随形的老伍此时也已外出。
“怎么办?要不要博一下!已经忍了这么多年了,黄守财,屋子里那个现在就是一个废人!凭你八境怕他做甚!”
“可关键如果这小子留后手呢?谁都知道这小子的手段有多可怕啊!”
“可机不可失啊!大不了拿你黄守财一条命换正一以后的光明自由!”
“可这......”
这一番的内心斗争之后,黄掌柜最终是没有选择出手,转身去完成孟儒的任务去了,屋子里的孟儒在黄守财离开后,将书本放了下来,从而拿起了折扇轻摇几下,冲着门口说道:“废物就是废物,看来还是不能抱有期望啊!”
......
郑家与杨家算是小镇上的大户人家,据说这两户人家都有人在都城为官,至于官位有多大,小镇上恐怕只有张铁匠知道,两大家和这个被贬王爷的态度一直很鲜明,秉持着就是井水不犯河水!当然这是在没有接到上面的任务的时候。
郑府门院内,一位少年在刻苦的练习走庄,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双腿已经开始略微的颤抖,旁边的丫鬟儿一直劝喊着休息,但是少年却置之不理,仍旧是保持着动作,直到一位老者从旁路过,喊停了少年,少年这才下了木桩,这位老者就是郑家当代的家主郑多得,少年则是郑多得的小儿子郑兆。
郑兆拿着丫鬟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汗水说道:“爹,什么事儿?我这功还没练完呢?”
郑多得看着儿子刻苦的样子,内心很欣慰,都说郑家这代文运要亨通了,因为出了一个大才子郑一居,可是在郑多得来看,小儿子郑兆这难得武学资质才是最让他满意的,毕竟郑家尚武。
“儿啊!你可知我们郑家和杨家的关系吗?”
“这怎么不知道啊!不就是亲家关系吗!大嫂杨乐儿就是杨家人啊!”
郑兆提起的这个大嫂实际是让郑多得有一种难以表述的尴尬的,因为杨家与郑家不同,杨家算是书香门第,一直以来都是以文雅自居的,可偏偏到了杨乐儿这一代就变了味了,打小起这杨乐儿就不喜欢窝在书房当中,偏偏爱的是郑家那刀枪剑棒!
而自家的这个大儿子则也是相反,偏爱琴棋书画,这两人小时候可真没少让两家头疼,也或许是两家人逼得太紧了些吧,这两人自幼感情就极好,于是在郑一居高中榜首那天,两人便订了终身。
其实郑兆对这个儿媳妇是十分的满意的,练武资质不差,而且办事爽快,从来不拖泥带水,可关键是郑家和杨家的真实身份是很特殊的!每一代都要选出两个人作为文武人进入皇宫的那个特殊机构—太平监!
每一代都是长子进宫,次子继承,偏偏就是郑一居这一代就出了这么档子的事情,所以到现在上面要人,郑多得都一直压着没给,不是不想给,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给!
思绪飘的太远,郑多得叹了一口气之后收了回来,并且说道:“你想的太片面了,我们郑家和杨家自大韩开朝以来就是皇氏的秘密执行机构—太平监的主要人员了!”
“太平监?”
“不错,能在这个机构的,并且能在里面出人头地的,无不都是一代豪杰啊!”
“爹,你这话的意思是?”
“我来这找你,其实就一个意思,你啊,年纪大了!该找个婆姨了!张铁匠家的女儿不错!我看你就去参加那个比武招亲去吧!”
郑兆被郑多得前言不搭后语的话给弄糊涂了,连忙问道:“爹,您刚才还在说太平监的事情,怎么又转眼提到比武招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