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夏刻意控制着毒液用量,所以?这些毒液并不会?要了他们的性命,只会?缓慢地侵蚀他们的神经,一点点的折磨着他们。
只是可惜,她无法让他们感受那些女性曾经经受过得痛苦,她怕自?己一对?他们用刑,他们就会?疼得昏厥过去?。
“我错了……真的错了……饶了我们……”狱警们连连求饶,尽管他们的眼瞳中?还燃烧着极为浓郁的恨意,但?现?在是生死危机关头,就算让他们跪下来亲吻沈初夏的脚背,他们也愿意。
沈初夏面无表情地望向他们:“其实我一直很好奇,这里明明是监狱,这里关押的都是一群犯过错事的恶人,可是和你们相比,他们犯下的错事都显得不值一提了,所以?你们为什么会?在牢笼外面?真正应该被关到这里的是你们才对?啊!”
似是解开了常年以?来的症结,沈初夏忽然感觉困扰自己多时的问题终于在此刻迎刃而解。
是啊,这里是监狱,是关押罪犯的地方,但?为什么真正的罪犯却可以享受着本不该属于他们的自?由和权势?这实在太不公平了。
“你们应该在监狱里待着才对?,监狱才应该是你们的归宿。”沈初夏一遍又一遍地重复道,像是陷入了无法逃离的梦魇。
“可是你们现?在依然站在这里。”沈初夏垂下眼帘,幽深的紫意在她的眼瞳中?沸腾着,如同正在燃烧的火焰,她微微勾起?唇角,忽而扬起?一道凉薄的笑意,“原来所谓的法规只是给我们这群普通民众制定的,当权者犯错依然可以?逍遥法外,所以?法律存在的意义就只是成为了统治下层的工具吗?”
直至现?在这一刻,沈初夏才终于意识到这个最为本质的问题。
“滴答。”指尖的毒液开始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蔓延而出,幽深的紫意很快就爬满了他们的躯体?。高浓度的毒液具有极强的腐蚀性,他们的皮肉瞬间绽裂,黑红的血液沿着伤患处缓缓流淌,和地上那滩还未凝固的鲜血融合在一起?。
“啊啊啊啊啊!”
望着他们因?为痛苦而扭曲的面容,沈初夏却没有之前的快意,心情反而被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郁之色所占据。
这不过是个开始而已,可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迎来尽头?
“这个世界真的烂透了。”沈初夏仰望着头顶刺目的白?炽灯,喃喃道。
“沈初夏!”白?寻赶来的时候,那群狱警已经被腐蚀成了一具具森白?的枯骨。
和她一同赶来的还有慕祁月和刘雨萱,看着满地的尸骸两人眼中?皆是不可置信,在她们的印象中?,沈初夏是个极为难得的好人,但?现?在,她的手上却沾满了鲜血。
沈初夏的双瞳已经被浓郁的紫红色彻底浸透了,她转过身,凝望着白?寻一行人的方向,可那双空洞的眼瞳却无法倒影出任何景象。
“很抱歉,我原本不想让你们看到你们这一幕的。你们现?在是不是对?我很失望?”沈初夏的嗓音带着一种无质的沙哑。
她现?在的样子肯定很丑吧?
“笨蛋。”慕祁月扑上来,一把将?她抱在怀里。
沈初夏愣住了。她以?为自?己会?受到责骂,但?却没想到迎接她的会?是一个温暖的怀抱。
慕祁月哑声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看上去?,就像是要消失了一样。”
沈初夏缓慢地抬起?自?己的手,她的肌肤白?得惊人,甚至能够清楚地看到下方隐藏的血管和血肉纹理,就好像是一具剥了皮的躯体?外面罩上了一层浅薄的宣纸。
大概是因?为她一次性使用了太多毒液而引发的后遗症,刚才她还没有注意到,现?在她才发觉,毒液匮乏带来的那种痛觉竟然已经蔓延到了她的心脏处。
“初夏,你还好吗?哪里感觉不舒服吗?”慕祁月的声音将?她从自?我的世界中?重新?唤回?。
沈初夏怔怔地看着她。
没有责备,没有害怕,没有失望,有的只是溢于言表的关心。
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沈初夏始终想不明白?这点,但?这并不妨碍她抓住眼前这份温暖。
她轻轻地回?抱住慕祁月,低声道:“没事,只是因?为过度了使用天赋能力,休息一会?就好了。”
沈初夏说得轻描淡写,但?个中?痛苦只有她和白?寻知晓。
虽然她的身体?已经被改造成了一个可以?储存毒素的毒囊,但?她毕竟是血肉之躯,所以?每一次汲取毒素都会?让她陷入到痛苦和折磨之中?。
“你们说天赋?”瘫坐在地上的一名女囚忽而抬起?头来,又神经质地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我没听错吧?你们刚才提到了天赋两字?”
她神色癫狂地站起?身来,因?为动作幅度过大的缘故,脖颈处的刺青图样也因?此展现?在了众人面前——是一朵栩栩如生的红色蔷薇花。
“蔷薇宣言?”白?寻问道。
女人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执拗地重复着:“你们先回?答我的问题,你们提到了天赋能力,是不是?”
“玩家?”慕祁月反问。
女人的双瞳划过一道困惑,随后被狂喜彻底取代。
她立即扬起?一道极为灿烂的笑容,但?就在她勾起?唇角的一瞬间,眼泪也随之倾斜而出。刚才面对?狱警的强权和暴力时一声不吭的女人在此刻流露出了无比脆弱的一面,语气哽咽道:“我终于找到你们了。”
慕祁月轻轻地拍着她的背部,柔声安慰道:“先别急,慢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