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柠,还记得我吗?我是你高中时期的同桌,当年考试时,你想要让我帮你作弊,我拒绝了,于是你就故意把写着答案的纸条丢到我桌上,害得我被取消了成绩。原本?我是可以考上大学的,但现在我却成了一名洗碗工,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像你这样的人,怎么还没死呢?】
【张柠,我是你的初中班长。或许你已经不?得记得我了,毕竟对你而?言我不?过是个带着眼镜,相貌平平无奇的胖子,但我没想到,这竟然成为你欺负我的理由,你带着一群混混把我打的遍体鳞伤,我的眼球被你们打伤了,因为没钱更换机械义眼,只能摘除,我明明是个健康的人,却因为你成为了人人笑话的独眼龙,一直活在痛苦中,但你凭什么能成为光鲜亮丽的主?播。】
对于张柠的控诉还在继续,曾经的那些受害者如?同纷飞而?出的雪花,几乎在一瞬间就形成了一场足以淹没天地的鹅毛大雪。
张柠感觉自?己似是赤身裸体地屹立在冰天雪地之中,人们的恶评让她感到通体生寒,可她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她犯下?的恶事多得数不?清,很?多受害者的容貌在她的脑中已经逐渐淡化,像是被橡皮慢慢擦除的铅笔画,任由她如?何努力?地回想,也只是回忆起一张又一张带着淡淡阴影的白纸。
张柠的沉默无疑是一种变相的承认。
观众们叫得越来越凶,甚至提议直接将张柠扭送到监狱中,而?在这时,一则言论直接引爆了观众们的情绪。
【你们不?知道吗?她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就是因为她是罪犯啊。你们现在看到的一切都是一场综艺节目,她现在是以罪犯的身份参与节目的,只要能够获取足够的洗白值,你们所憎恨的这个罪犯就能重获自?由身了,你们真的打算这么轻易放她离开吗?】
张柠好不?容易攀升到47%的洗白值开始迅速下?跌,但她却只能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好不?容易筑起的高楼迅速崩塌。
张柠的面色瞬间就变了,她原本?生了一张极为美艳的脸,微微上挑的漂亮的我眉梢更是为她增添了几分趾高气昂的神态,但现在这张漂亮的脸上却写满了惊惶失措,她的面色透着一种霜雪般的苍白,宛如?在冷风中伫立已久的冰雕,带着一种怪异的僵硬感。
张柠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努力?向荧幕面前的观众们挤出一丝笑意:“你们听我解释,我可以解释的。当年我只是年少不?懂事,一时犯错,但我已经改过自?新了,对你们犯下的所作所为我感到很抱歉,真的,希望你们能原谅我,可以吗?”
【哈哈哈哈原谅?你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让我们原谅?张柠,这么多年不?见,你怎么还是和以前一样厚脸皮啊。】
【我原谅你,但我所承受的一切你能替我经历吗?如?果可以我就原谅你。】
【如?果没有你,我原本能有一个幸福的人生,但这些都被你毁掉了,你凭什么要我原谅?像是你这样的人就该下?地狱!】
【对,下?地狱!】
看着这些恶评,张柠的面色逐渐变得扭曲起来,她感觉自?己的神经似是一根不断绷紧的弹簧线,终于在此刻达到了临界值,伴随着“啪嗒”的轻响声,张柠腾得一下?站起身来。
那张凝结着冰霜的脸庞在此刻显得尤为冷峻,眉眼坐落在阴影之中,笼罩着一层无法?晕开的阴霾。
直至这一刻,她也丝毫没有对这些自?己曾经迫害过的人们感到一丝歉意,甚至深深地憎恨着他们。
那可是她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洗白值!是她赌上了性命才?拿到手的!如?果不?是这群人突然冒出来,她现在的洗白值应该能够突破50%的大关了!
都是他们,都是他们这群臭虫!
明明应该在阴暗的角落里静静地死去的,为什么要蹦到她眼前,她明明都已经把这群恶心人的家伙抛到脑勺后了。
她强忍着屈辱,朝着荧幕前的观众们鞠了一躬。
“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一定会改过自?新的,拜托你们能够给?我个机会。”
然而?回应她的只是无尽的嘲讽。
【给?~我~个~机~会】
【我~会~改~过~自?~新~的】
【呵呵,说得好听。但你心里真的是这么想的吗?张柠,你还得记得我吗?】
这个id。
张柠感觉到了几分不?妙。
【你当时只有十五岁,看你在我面前哭得可怜,我一时心软没有追究你的责任,我以为你真说会像你说的那样改过自?新,洗心革面,但结果呢?你隔天就找了一群人把我堵在巷口,你指挥他们把我打的遍体鳞伤,我的肋骨还因此断了一根,差点?就伤到了神经。但事后,你对我却没有任何歉意,还说,命可真大,这都没死。从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看穿你的本?质了,年少的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烂人,长大了怎么可能会好?人的恶只会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累积。】
这段评论让张柠彻底陷入到了百口莫辩的境地之中,她站在原地,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凝结成冰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张柠瞪大眼珠,呼吸都变得粗重了几分。
为什么要抓着她不?放?难道你们在座各位从来没有做过一件亏心事吗?你们凭什么站在道德高点?指责她?
张柠神色癫狂地大喊道:“是,我是做错了事,但那又怎么样?我不?是已经道过歉了吗?我不?是已经向你们保证我会改过自?新吗?你们还要我怎么样?难道要我从这里跳下?去你们才?满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