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一三八二年,也就是洪武十五年,阳历五月二十九日,阴历四月十六日,明太祖朱元璋设立锦衣卫
这个消息,林清辉知晓的更早一个月。洪武十五年的阴历三月底,他完成了所有的修习,见到了那位神秘莫测的上司
正是去年来家里的赵大人
在他们这些少年人中,知晓赵大人是他们上司的,只有林清辉和周御方。阴历四月初,赵大人派人将他和周御方带了过去
赵大人当时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你们是成绩最好的两个,以后,林清辉负责侦查和逮捕违法乱纪、扰乱治安之人”
“周御方负责典诏狱,林清辉抓过来的人,由周御方处理。你们不隶属于任何机构,只听从皇帝一人”
“对了,还有一个职责,你们要和禁卫军一同负责皇宫的守卫值宿,白天和晚上你们看着安排”
林清辉道“我的权限有多大”
赵大人道“任何违法乱纪之人,你都可以抓”
周御方道“我呢”
赵大人道“核查无误,依法处理”
林清辉道“我担心一些皇亲国戚...”
赵大人道“皇亲国戚,可要小心了,要铁证如山。你们要记住,没人可以超越法律”
林清辉道“我们负责的是整个帝国吗”
赵大人道“目前,你们负责京师。需要你们负责全国的时候,我会通知你们”
林清辉道“只要是在京师,无论哪里来的人,犯了法,我都有权去抓”
赵大人道“对”
周御方道“我们的职责好像和一些机构是重叠的,如果我们和他们查的是同一个案子,谁听谁的呢”
赵大人道“听你们的,你们是直属于皇帝的。这一点,皇帝在朝堂上已经通知了百官”
“但你们有没有这个能力,有没有这个实力,看你们自己了。要让人家口服心也服,要有真本事”
“可以想见,你们和他们一定会有冲突。如何解决冲突,我在看,皇帝也在看。你们两个,很大程度上将会决定锦衣卫存在时间的长短”
周御方道“不知道这个考查会持续多久”
赵大人道“一直存在”
林清辉道“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入职呢”
赵大人道“四月十六日,那一天,会是锦衣卫正式成立的日子,皇帝会在朝堂上正式的公布”
“那一天,你们两个可能要跟着我去朝堂,你们两个礼仪都学得不错,第一次露面,可不要丢脸了”
林清辉道“嗯,大人放心”
......
离开了赵大人的府邸之后,林清辉提议去吃点东西,两人一边走一边商量,最后去了京师有名的醉仙楼
门口负责接待的年轻女子看到他们并肩向这个方向而来,连忙迎了上去,酥酥的说道“林公子,周公子,我们醉仙楼多了几样新的菜品哦”
林清辉道“带路吧”
周御方道“我们正是来这里吃饭的,你不过来,我们也会过去”
年轻女子微笑着道“这几样新的菜品,很多人吃了之后都是赞不绝口呢”
林清辉和周御方没再搭话,年轻女子将他们领到了二楼的一个雅间,点完饭菜之后慢慢退出了房间,轻轻关上了门
林清辉握着茶杯说道“我们的阻力,一定会很大”
周御方道“京师里有太多的达官贵人,皇亲国戚。你需要选一个目标,震慑一下”
林清辉道“我的权力,听着是很大,可真到了达官重臣的头上,就不好说了”
周御方道“这是一个令人头疼的差事,你不好抓,我不好判。不过这也是一个机会,说不定我们可以做成,做好呢”
林清辉道“你说,咱们成立的目的是什么呢”
周御方道“可能是上面觉得有些人手中的权力太大,威胁到了帝国的安全,要分一些出来吧”
林清辉道“现在我也只有不停的做事,向上爬,才有机会试探出上面的意思。没试探出来的时候,做事总是没有底气的”
周御方道“一个独立的机构,只听从于皇帝一人,这是我们开国以来第一个这样的机构,你我能...这很荣幸”
林清辉道“嗯,要是做好了,咱们说不定可以名扬千古”
周御方道“院子里的那些人,你打算选谁当你的手下”
林清辉道“我还没有想好,你想好了吗”
周御方道“也就那么几个人选,要做典诏狱的话,需要正直的人,刚正不阿的人”
林清辉道“这听起来很像是在夸你自己”
周御方笑着道“也可以这么说”
林清辉道“我会优先考虑武力上够强的人,成立之后,我需要一个目标去震慑,有人也会给我一个下马威”
周御方道“这个局,并不好开,太多眼睛在盯着我们了”
林清辉道“这也会是一次不错的试探,布局好的话,可以试探出很多人的想法”
周御方道“我好像从没有问过你,为什么要做这个”
林清辉道“以前呢,我一直很想做官,一直研究着咱们王朝的官场。一个全新的机构,带着无限的可能”
“在那些成立很久的机构里面,想要出人头地,要更费力”
周御方道“和我想的差不多,你查过教咱们技艺的那些人吗”
林清辉道“没有。你查过吗?”
周御方点了点头,“李玲珑是京师里有名的礼仪大家,她的家族,专攻礼节,出过不少这方面的大家”
“鹿延年是一位名气极高的说书人,大多数时候,他说书的时候都是座无虚席。其余的,也都是各个方面出类拔萃的人”
“我们和他们学习,学习这些,我想,以后我们的职责不会像现在这么少”
林清辉道“赵大人也说了,咱们有负责全国的可能。如果不是抱有极大地期望,怎么会投入如此之多呢”
周御方道“不让人失望,不失为一种动力”
......
两个人一边吃着菜一边聊着天,正如这个年纪的大多数少年人一样,谈到兴起处,免不得一番高谈阔论,指点江山
两人都没有饮酒,但情绪到了顶点之后,都有一些醉态
离开醉仙楼后,林清辉微笑着摇了摇头,醉仙楼啊醉仙楼,醉的不是仙,醉的是人呀,把人醉成了仙
他甚至都记不清那几道新鲜菜品的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