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于海已经死了?”
陈尚远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巩文全。
“之前在朝堂上的时候,你们刑部口口声声地说,一定会保证于海的人身安全!这就是你们对朕做出的承诺吗?”
“一群废物,要不是看在你这么多年兢兢业业的份上,朕现在就摘了你的乌纱帽!”
陈尚远心中愤怒至极,对着眼前的巩文全破口大骂。
巩文全匍匐着,脑门死死地顶在地上,心中充满了苦涩。
一想到许子期对自己的嘱托,他最终咬了咬牙说道:
“陛下,这次动手的人并非我们世家大族,而是那三位皇子啊!”
陈尚远愣在了原地。
三位皇子,自然是指的除陈庆之外的其他几人。
只不过,他们应该没有理由对于海出手吧?
“少在这里信口开河,你知道欺骗朕可是砍头的大罪!”
陈尚远有些不太相信。
“陛下,您就是给臣天大的胆子,臣也绝对不敢骗您啊!此事千真万确,正是三位殿下去了我们刑部的大牢一趟,匆匆忙忙地离开之后,我就得到了于海被刺杀在大牢里的消息。”
“陛下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去找当天在刑部衙门当职的官吏,大伙可都看见了!”
为了把自己的罪责摘出去,巩文全就差赌咒发誓了。
看到巩文全一脸认真的样子,陈尚远心中已经信了七分。
他立刻让身边的赵公公,去刑部衙门确认此事的真实性。
过了足足一个时辰的时间,赵公公面色纠结地回来了。
他在陈尚远耳边附耳低语了几句,只见陈尚远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一片。
“真是三个逆子!他们莫非是要造反吗?”
第二天一大早。
陈尚远上朝的时间甚至比官员们还要早。
满朝文武还没有来齐,他就已经坐在龙椅上了。
只不过,此时的他脸色看起来有些不太正常,面色阴沉得都快要滴出水来了。
陈庆心中非常纳闷。
他知道此时的陈尚远肯定已经得知了于海死在刑部大牢的消息,可此事陈尚远应该早就有所预料才对,不应该生这么大气。
满朝文武似乎也感受到了氛围有些凝重,大伙儿弯腰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不敢多说一句话。
“老六!昨天下午你们去什么地方了?”
陈尚远看了一眼三个逆子,强压下心中的愤怒,开口询问道。
六皇子心中一阵突突。
“回禀父皇,昨天下午我们三人去了一趟刑部大牢,想要找于海复盘一下这场平叛之战。可等我们进入大牢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于海被杀了!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六皇子最终还是决定向陈尚远坦白。
他非常清楚,三人的嫌疑实在太大了!
若是辩解的话,反而会引起陈尚远的不快。
听到这句话之后的巩文全顿时愤怒了。
“六皇子,说话可是要讲证据的!我们刑部衙门的所有人都看见,是你们三人离开大牢之后,于海才死掉的!分明就是你们的问题,凭什么推到我们刑部的头上?”
巩文全愤怒地说道。
他也顾不上三位皇子的身份了。
倘若将于海死亡的罪名背到自己头上,他的麻烦可不小!
听到巩文全这么说,三位皇子一时气结,半天说不出话来。
巩文全趁势追击。
“如果你们三人心中没鬼的话,为何离开的时候如此匆忙,我和你们打招呼,甚至都不理会?你们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吗?”
三皇子实在忍不住了:
“巩文全,你也是朝廷的重臣了,也应该知道凡事都有动机,你先说说我们三人有何杀死于海的动机?”
“只有你们世家大族,为了让于海永远地闭嘴,才会对他出手!”
三皇子并不是什么稳重的人,当下直接和巩文全开喷了。
巩文全气的毛发倒竖,和三皇子开撕。
看到这一幕的许子期心中也有些无奈,他仍旧把三位皇子视作自己的盟友,但肯定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三人诬陷世家大族。
“陛下,反正于海不过是一个贼匪而已,死了也就死了,我觉得此事倒可以一笔揭过,没必要大动干戈,三位皇子就算是把人杀了,也不过是一时应激而已。”
他朝着陈尚远拱了拱手,说道。
可没想到,这番话让三位皇子心中感到越发愤怒了。
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有多么冤枉!
他们连于海一句话都没有问,对方就死了。
凭什么要把罪名安到他们三人头上?
三人又想到了在平叛的时候,世家大族由于处置不善让于海脱离了控制,差点害得他们死在叛军的刀下,心中对世家大族越发感到愤怒了。
“你们简直是一群为了自己利益而不择手段的疯狗!许子期,你少在这里装理中客!世家大族和叛军之间的勾结,也少不了你的罪名!”
三皇子指着许子期破口大骂。
许子期心中一突突,又惊又怒。
生怕三皇子嘴快,把他的罪状说出来。
当下竟然又开始和三皇子掰扯起来了!
他们名下的众多官员们也开始下场,互相攻讦指摘,整个朝堂闹得就像是菜市场一样。
看到这一幕的陈庆顿时乐呵了。
没想到安排于海假死脱身,还有意外收获!
竟然引起了这三个蠢货和世家大族之间的纷争。
他心中有了计较,上前拱手说道:
“陛下,于海的死亡可不是一件小事!您前脚刚刚安排将其移送刑部大牢,后脚就发生了这种事情,根本没把您放在眼里!”
“无论他是谁杀的,必须有一个结果!还请陛下将于海死亡之事的调查权交给我!儿臣定然查出一个真相,还蒙冤者一个清白!”
陈庆语气坚定地说道。
陈尚远捋了捋胡子,最终点头同意了。
在他看来,杀死于海的凶手肯定是三位皇子或者世家大族其中一方的势力,而陈庆和他们双方之间都有矛盾,调查的时候肯定不会有所偏袒,定能秉公处理。
“既如此,那就交给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