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修远打了个哆嗦。
他清楚地知道,身边的亲近人对于陈庆而言意味着什么。
陆家之所以遭逢大难,和当初他们对陈庆外公出手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再次对陈庆身边的人出手,很有可能会引来他的疯狂报复。
他转过头来,看着周围的世家大族高层。
从大伙的眼神中可以看得出来,对于六皇子提出来的这一建议,似乎都非常地感兴趣。
陆修远转念一想。
若是因为这件事惹得陈庆对其他世家大打出手,削弱其他世家大族的实力,岂不是变相地让他们陆家的整体实力恢复到之前的水平了?
摆烂吧!
想到这里,陆修远原本还打算提醒众人陈庆对身边之人的重视程度,但现在却开始闭口不言了。
“此计可行,陈庆在朝堂之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请求陛下赐婚,足以看得出来他对齐玲的喜爱程度了。若是我们把齐玲弄死,说不定会让其崩溃!”
陆修远笑着对大家说道。
众人也都纷纷点了点头,认为三皇子的计策没有任何问题。
“只不过动手的事情肯定不能由我们三个人去做,毕竟我们未来是要竞争太子之位的,绝不能让自己身上背上污点。”
六皇子一脸凝重地说道。
陆修远把目光看向了身旁的许平。
许平点了点头。
“这件事就交给我们世家大族去做吧!”
从六皇子府上离开之后,世家大族的这些高层们再一次聚集到了许平府上。
“各位应该也知道我们陆家经历了一次惨痛的打击之后,如今实力已经大不如前了,并非我藏着掖着不愿意出手,而是没有这个能力啊!”
陆修远开始向在场的人诉苦了。
许平笑着说道:
“放心吧,这一次肯定不会让你们陆家出手的,毕竟你们刚刚被陈庆整治得不轻,现在家族里的势力分崩离析,甚至有不少旁系的子弟都已经暗中投靠了陈庆!”
这番话说得陆修远多少有些抬不起头来,现在大伙儿都铆足了劲儿对付陈庆,而他家族之中却出了几个世家的叛徒。
多少给他们陆家脸上抹黑了。
“可有人愿意主动担此重任?”
许平扫了一眼周围的世家大族,发现大伙都有些跃跃欲试。
这可是一次长脸的机会,非但能够得到三位皇子的友谊,甚至能够一跃而上成为仅次于许平的世家大族话事人。
最终还是淮州周家先开口了。
“这件事还是交给我们周家去做吧,毕竟我们周家掌控着自淮州到京城的漕运生意,手底下的漕帮平日里没少干脏活累活。”
“我看也不着急毒杀齐玲,咱们可以将其捉起来慢慢炮制,说不定到了关键时刻还能让陈庆畏首畏尾呢。”
周家家主周邦,是一个看起来非常瘦削的家伙,颧骨高高地耸起,一双吊梢眼看起来就不像是什么好人。
听到他这么说,许平也放下心来。
倘若周家动手的话,确实再合适不过了。
就算事发,也完全可以把漕帮推出来顶罪,跟他们世家大族沾不上任何关系。
“既然周老弟愿意去做此事,就拜托你了!若是有需要我们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咱们这些世家大族同气连枝,理所应当共进退啊!”
许平捋着胡子说道。
周邦拱了拱手,听着周围众人的恭维,称赞声心中不由得有些飘飘然起来。
辞别了众多世家大族的高层之后,他匆匆忙忙地来到了漕帮。
大梁京城位于北方,而江南地区则比较富庶,粮食产量充足。
所以在上百年前便打通了一条从江南余杭直达幽州的运河。
专门为京城供送粮食!
自然而然地,也就聚集起来一些在运河上讨生活的人。
此时的周邦来到了运河旁之后,不少人看到了他的身影,直接停下了自己手上的动作。
一个看起来十分憨厚老实的肌肉壮汉,匆匆忙忙地走了过来,在周邦面前停住了脚步,脸上露出阿谀的笑容。
“您怎么亲自来了?这种地方又脏又乱,像您这样的千金之躯,又岂能轻易来这里?若是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只需通知我们一声就是了。”
看到此人讨好的嘴脸,周邦眼神之中的鄙夷之色越发浓郁了。
他朝此人招了招手,随后附耳低语道:
“帮我捉个人,手脚做得干净一些。”
齐玲这几天的心情都非常不错。
在她和陈庆举行完订婚仪式之后,双方之间的关系已经到了如胶似漆的地步,齐玲虽然还没有和陈庆住在一起,但她每天早上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跑到安王府上。
此时的她和往常一样,天色一亮,便匆匆忙忙地准备前往安王府上。
期间路过了一家布庄。
“瞧一瞧,看一看吧!最新到的蜀锦!机会难得,不容错过!”
看到这一幕的齐玲眼神一亮,直接从马上翻了下来,她准备给陈庆裁几匹布,做几套像样的衣服。
毕竟京城之中已经有不少狐狸精在得知自己和陈庆订婚之后,嫉妒的各种流言蜚语都出来了。
虽然自己并不是特别擅长女红,但还是能做出几件衣服来的。
让陈庆穿上自己亲手做的衣服,也能让那些心思躁动的狐狸精稳下来。
当叶她走进了布庄之后,几个牙婆花姑子互相之间使了个眼色,她们悄无声息地靠近齐玲,似乎也知道对方身手了得,并没有与其正面为敌的意思。
而是取出了一块手帕,只是轻轻地在齐玲面前晃了一下。
齐玲只觉得自己一阵头晕眼花,竟然直接昏了过去!
一个花姑子看到这一幕后脸上露出了笑容。
“好好地伺候着,此人对咱们漕帮未来还有大用呢,可千万不要苛待了!”
在她的命令下,几名压迫七手八脚地将齐玲拖到了店铺后的一辆豪华马车中,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京城。
店铺门前,只留下齐玲骑着的马打了个响鼻,漫无目的游荡着。
似乎是察觉到主人许久没有回来,老马识途的它独自返回了尚书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