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分开后,苏钟军仍舍不得移开目光。
渐渐地,宋巧被瞧得耳面发烫,微微偏过娇嫩的脸蛋,害羞的希望苏钟军别看了。
屋外的胡云又敲起门。
“营长,我是真的有事找你。”
不用他说,又是谈话的事。
顿时,苏钟军身边的空气又冷了下去,人也变得严肃,墨色的眼眸微微一缩,看着病房门一声不吭的。
又不悦了。
“要不去见见吧。”宋巧劝道。
今儿她觉得很满意,心里踏实,可以让苏钟军去谈谈。
屋外的胡云听见了宋巧的话,乘胜追击继续劝着:“就是啊,营长,早点办完,咱们也可以早点回东山岛啊。”
苏钟军沉默不语的,他严肃看向宋巧,宋巧笑着走过去拉起他的手掌。
“我等会过去。”他垂下眼眸,有些不高兴。
“中午想吃点什么?”宋巧轻声哄他。
对方委屈看着她,渐渐脸色有了变化,若是过去,宋巧肯定是看不明白的,现在成为人妇,两人又有亲肤之亲。
她大脑一震,瞬间明白了男人似笑非笑的含义。
“你脑袋瓜想什么呢?”宋巧娇嗔瞪他一眼。
“很快就会好的,你相信我。”苏钟军反手把宋巧拉到自己身边,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脸蛋。
由衷感慨道:“今儿你真是好看。”
…………
苏钟军冷漠打量眼前的女人,一身凛冽感让周围人感到不适。
“同志,我想和他单独谈谈。”对方一双大眼睛,泪眼汪汪看着苏钟军,一分钟都舍不得离开。
“不行。”国安的人很快拒绝。
女人幽幽叹口气,似乎是认命。
“当年的事,确实对不住你,”她瘦弱双肩颤抖着,似乎不愿意回忆当年的情况。
屋里人都没打断她,国安的人拿着本子等着有意义的话语,而苏钟军就冷眼看着,没主动开口。
“可那些都是我父亲逼我做的。”忽然间,她声调拔高,轻微摇摇头,眼泪撒落在衣领上。
无可奈何的模样能让陌生人心软。
但苏钟军可不会再相信她。
“你现在的身份也是你父亲逼你的吗?”他终于开口说话。
一脸漠然,看不出丝毫的动摇。
荣佳一愣,没想到他会问这种,他没来之前,她心里已经模拟无数遍相见的场景,她很自信,就算苏钟军恨她,在她的苦苦哀求之下,肯定会动摇几分。
到时候再让他放走他们四人。
“回答。”苏钟军用冰冷的语气提醒她别再演戏,他不吃这套。
窗边的国安也对这个问题感兴趣,几人偏头纷纷看向他。
现在苏钟军倒不像是来叙旧,更像是更高长官过来问话的。
虽然苏钟军已经被刘师长背过书,但国安心里仍旧存疑,可今儿一看,他们倒落得轻松,审讯方面,苏钟军一看也是蛮在行的。
荣佳被吓得吞咽口水,垂下脑袋拒绝这个话题。
“应该是舍不得荣华富贵吧。”苏钟军替她解释。
五年前,刘师长和他提过几大家族逃跑的事,他便留心国外的新闻,正式新闻很少,但是坊间八卦有许多。
四年前他就看见有一纸媒戏称荣家适应不了港岛的气候,坐船去了对岸,其实是被几个家族给踢出圈子。
原因无它。
相比之下,钱没有之前挣得多。
荣家为了荣华富贵能杀他,那也能为了富贵能卖国。
他的双眼如利剑,泛着冰冷的光直勾勾看着荣佳。
对方是止不住的颤抖,这种话题她不能多说,国安一个个是人精,越说越错。
她可以一直保持沉默。
这下她有些后悔见苏钟军。
现在的他和过去不一样了。
过了半晌,她装可怜回着:“家里的事很复杂,我说不清楚,也有太多的不得已,但是我对你……在岛上也是我替你挡了一枪啊。”
说完,她微微低着头,抬起脑袋,以一种委屈可怜的姿态看着苏钟军。
再试一次,没人能过得了自己的美人关。
谁知话音刚落,苏钟军就嗤笑出声。
“来这里简直就是浪费我的时间。”说这话的时候,他可以瞟了一眼国安几人。
不就是不信任自己,非要他过来叙旧情,想找点疑点拿捏自己吗?
国安几人有些不悦,可没有证据,隐身不敢发作。
“按你们的计划,第一枪你就应该替我挡了,谁知你同伙没明白你的意思,不等你反应就开枪,要是他聪明一点,我能白白受第二枪?“
他嗤笑冷哼一声。
当时他听见荣佳叫自己,寻声就看见上岛的是荣佳,大脑还没转过弯,就看见荣佳给身边的同伙使了眼色,对方是毫不犹豫捡起地上的枪冲着自己。
五年过去了,这女人利用起自己,还是丝毫不心软。
国安也没想到还有这种事。
“苏钟军同志,你为什么不说?”
“我是部队的人,自然要向我的上级先汇报,而且我是昨儿才出手术室的。”
“现在能过来完全是因为我优秀的身体素质,别以为我现在能站在走动,你们就忘了我是昨天受的伤。”
对面几人脸色有些难看,却反驳不出什么。
今天见他精神,确实忘了他是昨儿受的枪伤。
一开始,苏钟军是打算告诉刘师长的,可昨儿晓得宋巧怀孕,只想赶快带着宋巧回东山岛去,远离这种是非。
反正人已经给国安了,下辈子她就等着在牢里过吧。
这下的荣佳再也狡辩不出什么,她死咬着下嘴唇,眼底滑过一丝恶毒,不甘心看着苏钟军。
当初她可是留了他的命的!
就过了五年,这男人对自己就再也没有丝毫怜爱之心。
早晓得如此,当初还不如把他扔进海里喂鱼。
“荣佳,你的要求我们已经满足了,其他的你可以招了吧?”国安递给苏钟军一个眼神,示意他可以回去休息了。
他刚转身,身后的荣佳就闹着要咬舌自残,吓得国安几人急忙扑上去扳开她的嘴。
不过这一切都和他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