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草花花瓣呈蓝色或者紫色,十分艳美,便是受铜矿的滋养,若要证明这花草的下方有无铜矿,还能找厉害的人察看地形。”
“上有丹沙者,下有黄金。上有慈石者,下有铜金。上有陵石者,下有铅锡赤铜。上有褚者,下有铁。”
书上所说,宋九将之记得清楚,此时说出来,任家两老的已经震惊,一旁的大嫂沈秋梅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做为秀才之女,读书识字不必说,却弄是没有看过三弟媳所说的这些书,甚至听都不曾听说过。
任婆子激动的握住老三媳妇的手,这孩子要是男儿身,任家的男儿都不及她,不过是交给她一箱书,她不仅读了,还记下了。
一桩案子都能让她学到识别矿产的地步,若是真如老三媳妇所说的,那么石头村常年收成不好,石头多的这种奇怪地形,指不定地下是丰富的矿产之处。
任婆子像是想到了什么,她松开宋九的手,立即起身,脚步匆匆的进了里屋。
任老头也顾不上做竹篾活了,这会儿也在端详着这株野花。
没多会儿,任婆子从屋里翻出一本压箱底的书,却是一本手稿,瞧着也有些年代久远了。
任婆子来到宋九身边坐下,随即翻开书,只见里头全是图画,还有一些注解,都是各种动植物的分辨。
任婆子叹道:“我下嫁到庄户家中,我担心自己无法分辨地里的粮食,以及山中的野味蘑菇,从娘家离开时带上了这本手稿,这还是府里大管事家里留传下来的,他祖上都是庄户出身。”
这本书中有没有铜草花的图任婆子并不知道,也没有仔细记下,初来水乡村时也只是初略的翻了翻,后来发现村里人很热情,她跟着人家去采蘑菇,也不会弄错,自家丈夫也是干农活的一把好手,于是这本书就搁置了。
几人仔细的翻看着这本书,在上头不停的寻找着,终于在最后几页的时候,宋九突然指着一处,“娘,这个像。”
还别说,真的像。
上面写的正是
铜草花,几人仔细分辨这株野花,与上头的注解越说越像了,这花的形状虽说是墨笔所画,但形状极像,也说了此种花草长势好,多是成山遍野的开花,不会单独一枝,而且花色鲜艳,与普通野花有着明显的不同。
宋九记忆中整个石头村就是她家大嫂买的那一处最多这种野花了。
以前没有读书识字,宋九哪会认得这些野花,只觉得特别的好看,然而也没有时间欣赏。
经过任婆子的反复辩认,得出结论,多半就是铜草花了。
而这个秘密,只有他们任家知道,整个石头村的人都不知道。
“老三媳妇是咱们家的福星,这就把二房叫来,咱们家的钱全部拿出来买石头村的地,有多少买多少。”
任婆子做下决定。
沈秋梅震惊的看着婆媳二人,还有些不敢置信的开口:“娘,三弟媳,所以我那块地要发财了?”
宋九点头,任婆子笑道:“你这是傻人有傻福,你还想着卖呢,财落到你手里也抓不住,亏得老三媳妇跟你去了一趟。”
沈秋梅搓了一把脸,感觉一切来得太突然,明明谁都不想要的石头地,转眼成了香饽饽。
先前妯娌两人赶着牛车去石头村的时候,听村长说过的,村里有人想卖地,要不现在就去买了,当然也得看长了铜草花的地才买。
宋九想起那片山林也长满了,于是说道:“娘,要不我们把那座山给买下得了。”
地都不好卖了,山谁愿意买,想必村长不会拒绝,指不定早早的办下文书。
山是整个村里人的,他们要买的话,得村里人都同意,倒也好卖的,宋九知道宋银山特别的贪财,只要买通了他,还不好办事么?
于是就这么定了下来,等明个儿任家大哥回来了,把老二老三都叫上,去一趟石头村。
祖宅里,宋九站在院前朝山头看了一眼,想了想还是做下了决定,她回屋叫住傻夫君,叫他去一趟山头,从泉井周围潜伏着的暗卫里头拔一位来祖宅守着。筆趣庫
有了上一次双
胞胎被人从村里带走的事以后,宋九就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了,晋王留给他们的暗卫不多,山中才是最有危险的,只能以后靠傻夫君多在山头走动,留意一下。
防着了山里,却防不住村里头。
当天傍晚,祖宅院外便有了一名暗卫,而宋九每次都会在厨房里多做几人的饭量,便是给这几名暗卫留的。
刘小丫开始还觉得奇怪,不过跟在宋九身边时日久了,也不多问了,每次做饭,家里吃什么,厨房里就留什么,也就习惯了。
夜里,任家人都聚在祖宅的桂花树下商量石头村买地的事。
铜草花就放在八仙桌上,任广田和任广江两人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这见都不曾见过的花草,还有些不敢置信。
杨冬花惊声问道:“三弟媳打小就看到这些花,果然读书以后就是不一样了,这花还有这用处呢。”
任婆子在一旁接了话,“叫你们多读点书,哪个听我的话了,便是我的三个儿子,长大成家后,哪个还在屋里头翻书看了。”
这话说的几人惭愧,不科举考试,读书识字无非是在外头打交道时不会上当受骗,哪还去钻研学问。
杨冬花就更不用说了,比老三媳妇早几月进门,弄是到现在还不识字,看书就头痛,是任家院里唯一一个不识字的。
任广江不想母亲说到自己媳妇不识字这事上,连忙岔开话题,“娘,那咱们家怎么买地,依我看,要不咱们家把石头村的地都给买了。”
“趁着大家伙都没发现,正好我二房这段时间赚了些,还有大哥三弟家的钱,咱们任家铁定能买下,就出高价钱。”
一束铜草花,一家人都不曾怀疑过宋九的眼光,转眼就要将全部家底押下去,宋九都有些汗颜,忍不住开口说道:“要不咱们还是偷偷地挖一挖,万一我判断错误——”
“我相信三弟媳的眼光。”
杨冬花第一个支持的,三弟媳就是有种奇怪的运道,只要她要做的事,就没有做不成的,杨冬花可是一路看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