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愿意加入实验班的话.....”
“我愿意。”
“啊？”
看着正洗碗的程雨衫，桑夏猝不及防。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想改变一个人的想法也没那么容易。
她这次来，也只是试探性的做个铺垫。
准备之后深入了解，再慢慢的说服程雨衫。
结果人家直接同意了？
“是因为陆野么？”
桑夏挽起袖子，加入了洗碗的队伍。
一边洗，一边跟闲聊似的问道。
“陆野......”
程雨衫的动作顿了下。
盯着洗碗池里的泡泡，不禁想起了早上。
在她压抑不住情绪，泪水决堤的时候。
他说：想下雨就下吧，谁还能拦着。
他还说：以后要好好学习，才能让自己和身边的人挺直腰板。
他也说：不好学习，你猴年马月才还的上我钱。
“雨衫，你在听吗？”
“嗯......这么说也没错。”
程雨衫回过神来，低着头，把筷子搓的哗啦啦响。
桑夏叹了口气。
果然被她猜到了。
这小姑娘之所以答应加入11班，恐怕并不是为了学习。
而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因为陆野去了，程雨衫才想跟着。
“学习这个事儿呢，还是要自己意识到才行。”
“如果你打算进11班，是不是也该跟家里说一声？”
桑夏的语气尽量温和。
但当她说出‘家里’这两个字。
当啷——
盘子就从程雨衫手上滑落，摔的咣榔作响。
桑夏怔了下。
然后不再说话，静静的一起洗碗。
...
十分钟后。
“我们就不打扰了。”
“友情提示，下周11班开班，有个入学摸底考试，你们准备一下。”
“要不我送送你们？”
“那感情好啊。”
“开玩笑的，你还真让我送啊，拜拜了您。”
嘭——
防盗门关上了。
雷鸣心情不错。
临走的时候，总算小小的找回了场子。
刚刚他还把李燃的联系方式给了陆野。
他还挺放心让陆野去啃那块难啃的骨头的。
毕竟，哪怕是自己，也没百分之百的把握让李燃加入11班。
两位老师一前一后的下了楼。
“你们俩都聊什么了？”
雷鸣揉着肚子，随口问道。
桑夏摇了摇头：“程雨衫应该是回避型人格，有必要去她的家里看看。”
“还有这个陆野，我暂时不能确定，但他的问题，恐怕比程雨衫更严重。”
“你还操上这份心了，我看人家不挺好的。”
雷鸣一脸无所谓的笑了笑。
“11班不是招够人就行的。”
“两个心理有问题的孩子待在一起，万一出了事儿，谁负责？”
“不说别的，他们的成绩能好吗？到时候你还不是要卷铺盖走人。”
桑夏盯着雷鸣，严肃道。
“这样吧，先去程雨衫家看看再说？”
“反正也不是很远。”
不等桑夏同意。
雷鸣直接拉开了车门坐进去，直接发动了车子。
桑夏犹豫片刻，跟着上了车。
.....
另一边。
客厅空荡荡的，家里的电视机很久之前就被卖了。
为数不多的家具，可能也就是桌椅板凳。
书也没个书架存放，全都堆在纸箱子里。
想学习，都只能坐在收拾好的餐桌上。
“你要从高一学起？”
程雨衫刚坐下，便见陆野在教材里翻翻找找，最后掏出本语文课本。
她觉得自己在学习上够不认真的了。
没想到，陆野居然连高一的东西都不会。
“你这眼神什么意思？”
“懂不懂啥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陆野拿着书就开始翻。
上辈子学习也不认真，那点可怜的知识早还给老师了。
不从头开始能怎么办。
“高考可就一年了。”
程雨衫小小的翻了个白眼。
她也拿出了数学试卷。
头一回，认真的做了起来。
她做的很快。
其实所有科目她都一视同仁，听得都不怎么认真。
偏偏理科这块，不怎么学就能懂个大概，特别是数学。
只是一直以来，考试的分数都和她没有关系，因为家里从来都不准备让她继续读书......
嗯？
程雨衫才做完了选择题。
就发现陆野已经把那本语文书放下了。
“你不学了？”
“这本看完了。”
陆野又去地上的箱子里翻翻找找。
程雨衫表情古怪。
‘看’完了。
那她也能十分钟把书看完呀。
可那有什么用。
“怎样，被我恐怖的学习能力惊到了吧。”
陆野找到了高一语文书的下册，又坐了回来。
“第五页写的是什么。”程雨衫随手翻了一页。
陆野一边看着手里的下册。
一边就背出了上册的内容来。
“闻一多的红烛。”
程雨衫愣了下。
垂眸看了眼，还真是。
难道他真的把内容都记住了？
这未免有点.....
“红烛啊，这样红的烛。”
“诗人啊！”
“吐出你的心来比比。”
“可是一般的颜色？”
背到这，陆野的声音忽然停了。
“怎么不继续背了？你也不是全记得嘛。”
程雨衫不禁为自己的想法觉得好笑。
哪有人看一遍就能.....
“你不是说第五页么。”
“再背下去，可就第六页了。”
陆野忍不住轻笑。
说实话，看着程校花脸上的错愕，他忽然觉得学习还是有点用的。
程雨衫把书页翻过来，又翻回去。
然后张着殷红的小嘴，喃喃道：
“你是人？”
“我长这么帅，像鬼？”
这话陆大官人就不爱听了。
“不是，你这脑子，总分怎么可能才200多？”
“你还好意思说我。”
陆野嘴角微抽，把程雨衫刚写的数学试卷抽出来，又翻开了一旁的答案：“选择题全对，还做的那么快，你入学考试数学才十五分？”
“我那时候考多少分，其实也无所谓。”
程雨衫抿着嘴唇道。
“那现在呢？”
“现在.....”
程雨衫偏过头，不敢看着陆野的眼睛。
她正打算开口。
陆野忽然又道：“你看那是什么啊？”
程雨衫循声回头。
脸蛋一下子撞到了某个东西。
软的，热热的。
她丹凤眼一下子瞪大，一时间连呼吸都停了。
甚至，忘记把脸挪开。
这和昨天又不一样，她以为陆野想轻声，当时亲上去，抱着的是壮举的心思。
可现在。
他们刚刚被老师觉得在谈恋爱.....
“先收你点利息。”
“下次再敢考我.....可不就是亲下小脸了，记住没？”
陆野抽身回来的动作相当干脆。
这妮子皮肤还挺好。
他刚刚也是想试试，亲下小脸算不算投资。
嗯，结果显而易见：
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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