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这，这是真的吗？”
楚潇目光迷离，慢慢蹲了下去，满脑子乱成一坨浆糊。
奇妙前辈叹口气，兀自说道。
“十万年前，整个诸天万界迎来了第一次大破灭，半数界域宣告覆灭。”
“半数！”
“那是首次大破灭，来的毫无征兆，就连身处大道法则中的先知者也没提前预到。”
“这？”
“死去的生灵化作幽魂，塞满了每一个世界的六道轮回。因为死的太多太多，就连六道轮回也不堪重负，所以它们滞留在一起，形成暗界。至于暗界，就是生界与六道轮回之间的中转地，自十万年前开始逐渐成型的。”
楚潇不由得看向周围，又听奇妙前辈继续述说。
“老夫当时还未曾出世，只知道塬园被打成大大小小几十块，我赫麦族先辈战死九成，实力大损。”
“首次大破灭之后，诸多至高强者发出通告，召集每一方界域共同商讨。足足讨论了千年时间，直到第二次潮汐轮回降临，还是没搞明白其中缘由。”
“到如今，已经是多少次大破灭……老夫数不清咯。”
楚潇呆呆的听着，忽然从奇妙前辈的话里找出点异样。
“不对，照您这么说，只需要有几十次潮汐轮回，几百次大破灭，诸天万界就所剩无几了？”
“哦？你说这个啊，呵呵。”
奇妙前辈笑了笑，兀自开口道。
“那些在大破灭中倾覆的界域，并非直接灰飞烟灭，而是并入混沌，在下一次潮汐轮回到来前，形成新的界域，出现新的生灵。”
“还能这样？”
楚潇又一次懵了。
这岂不是说，蓝星在上一次大破灭之后，被混沌重组过，最后才变成今天这般模样。
不不——谁又能肯定，上一次大破灭到如今，蓝星没有经历其他的大破灭呢？
毕竟，华国有文字记载的史籍里，也只能追溯到几千年前。再久远的事，一概不知。
说不定，整个蓝星已经经历过数不清的大破灭！
楚潇深深的哆嗦起来，思绪越飞越远。
每隔百年时间为什么会有大破灭？
千年一次的潮汐轮回又是什么？
是潮汐轮回导致的两方世界交融，不得不用世界本源应对这一危机吗？
脑子越发混乱，神智有些不清，就在楚潇快把自己绕晕的时候，忽见左上角的任务栏变了。
一行久违的金光大字出现在视野正中间，让她眸子里倒映出一抹绚烂，甚至盖过了奇妙前辈的光芒。
【最终任务：渡人渡己】
【任务进度＋1】
【任务进度：3\/100】
【任务提示：百年一天命，千年一轮回。蝼蚁违背不了天命，同样无法抵御轮回。踏入大道，方能逆天改命，可就算参透大道又如何，潮汐轮回早已收割走无数证道强者，你又能走到哪一步】
【警告：任务进度只客观反应宿主与最终真相间的距离，并不影响大破灭的到来。若想终结一切因果，还需继续渡人渡己】
过了足足一分钟，整段系统提示终于消失。
楚潇眸子里的光芒也暗淡下去。
奇妙前辈毫不掩饰它的好奇，在楚潇旁边飞上飞下，惊讶的问道。
“女娃娃，你刚才在参悟大道？”
“谁？”
楚潇还没回过味来，满脑子都是系统提示。
奇妙前辈停在她面前，与视线齐平的地方，再问。
“老夫刚才从你身上嗅到了大道法则，但并不是参悟大道时那么浓郁，只是小小一缕，有意思，真是有意思呐。”
楚潇一惊。
难道说，系统就是大道法则？
自己每一次接受任务的时候，都是从大道中得来吗？
大道……这么玄之又玄的东西，怎么会变成系统呢？甚至还依附在自己和方明身上？
楚潇并不觉得是这样，只好模棱两可的说道。
“前辈，刚才听您讲了大破灭的事，有些感慨，但您说的大道法则……我没听明白。”
小光团里传出两声轻笑，奇妙前辈乐呵呵的说着。
“所谓大道，就仅仅是诸天万界的规律罢了。”
“规律？”
“不错，老夫给你举个例子——比如生死道。”
“生死道？”
“活着，终究会死，死后，魂魄归于混沌，不知多久后再次活过来。只是死过一次的生灵，就不是原先那个咯。”
楚潇静静听着，感觉奇妙前辈说了跟没说一样，都是些小孩子也懂的道理。
却听它忽然话锋一转。
“这小子能参悟明暗之道，就是因为他在暗界和生界往返之后，茅塞顿开的结果。那一刻的他必然想通了些道理，所以触碰到了大道法则，最终陷入混沌。”
一谈到方明，楚潇顿时认真起来，竖着耳朵听。
奇妙前辈见到她浑身紧绷，笑了笑，继续说道。
“至于你嘛，悟性比这小子要差点，不过也很好。若是以后有机会去六道轮回走一遭，看看生灵是如何回归混沌，再瞅瞅幽魂怎么获得新生，那你大概就能参透生死道了。”
“我……我也可以吗？”
奇妙前辈反问：“为什么不行？大道法则就在那摆着呢，谁有了感想，尽皆可以去参悟。”
“原来如此。”
楚潇点点头，继续之前的话题。
“前辈，那您刚才说的大破灭和潮汐轮回，它们有什么关系吗？”
“这老夫就不知道了。”
“好吧。”
“我赫麦族虽是游走于诸天万界，见多识广，可也并非无所不知。”
“唔，我明白的。”
“目前为止，我赫麦族只查出一点，你且记好。”
“啊？”
楚潇一愣，赶紧打起精神，紧紧盯着奇妙前辈。
小光团里忽闪忽闪的，传出一句话音。
“百年一天命，千年一轮回。”
话音飘散，楚潇整个人都傻了。
这句话她再熟悉不过了——系统的最终任务提到它，白面老猴曾经说过它，甚至就连方明也念叨过。
“百年一天命，千年一轮回？”
楚潇细细咀嚼着，忽听奇妙前辈又道。
“很简单，就是字面意思。每隔百年时间，诸天万界开始成对成对的拼凑在一起。于两方大世界的生灵来说，就是它们的天命。而千年一次的潮汐，便是席卷整个诸天万界的劫难，当真可以看作一场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