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县衙后堂
县丞、主簿、典史,六房书办,九个人齐齐站在堂内,向赵童儿、王翀拱手行礼。
“见过平安县主,见过县尊。”
王翀没说话,眼睛却一直盯着施昉,自己好不容易和县主有个呼吸同一立方分米空气的机会,被你老小子给毁了啊,晚进来会儿会死啊。
施昉心中也是叫苦不迭,要是知道大人和县主在小憩,他刚才打死也不会进来打扰啊。
他又悄悄看了一下赵童儿,县主的目光好凌厉啊,他不由的想起了当日她一刀五杀的飒爽英姿,脖子感到了一种凉意。
有杀气。
此时,他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大人~”
王翀收回恨恨的眼光,抬了抬手。“各位有礼了,请坐吧。”
这次把这些人招来,目的只有一个,就是统一一下思想。
自古不患贫而患不均,说白了就是要么大家一起发财,要么大家一起穷,你一个人发财,我就要搞你。
教员也说过,要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敌人搞得少少的。
其次,县太爷看上去权力很大,但他的权力是要靠一个個胥吏去实现的,你要是动了他们的蛋糕,不好意思,县太爷的指示可能都出不了县衙的大门。
所以王翀首先要和这批地头蛇大哥们来通个气,不然到时就算给你下个小绊子,那也是难受的很。
首先,他开门见山的提了一个问题:“各位,当差是为了什么?”
问完,他扫视了一圈,那一个个低着头,看似所有所思,认真思考,实则心里不知道怎么骂他的样子,像极了后世被公司老总哲学一问问住的各级干部。
原来无论前生后世,小卡拉米的悲欢都是相通的。
“既然大家不说,我来说,两个字,搞钱。”
众人一片沉默
王翀朝几人看去,见他们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就替他们说了出来,“是不是搞钱?难道你们真的是为了服务乡民?”
施昉微微感到有点不适。他为官多年,送走了两任县令,还是第一次遇到把捞钱说的这么直白的上官,真是不要脸。
难道整个留县只剩我一个清官了吗,也罢,我就做一做那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吧。
与施昉不同,其余的官吏们觉得王翀很投他们的脾气,至少在搞钱上,大家有共同话题。
本来就是,一个县就三个有品级的,剩下的都是吏,一般情况下,吏一辈子都做不了官,那他们不是为了钱还能为了什么。
堂中的气氛已经热烈起来,有几人心中露出喜悦之色,为新任县太爷如此明目张胆,不,直言不讳而叫好,更有几个胆子大的已经有点按捺不住,迫不及待的想问,大人,我们是去催租还是收税。
话还没问出口,就被王翀下一句话给堵了回去。
“但我们搞钱不能朝百姓去要,不然百姓会闹,我这个人又比较体恤百姓,所以我们要从别的地方搞钱。有了钱,又不扰民,这要是传到上官耳里,说不定各位就能做官了呢。”
王翀这话说得大家都有点听不懂了,不问百姓去要钱,难道还问大户去要钱吗?自古以来都只有苦一苦百姓,哪见过苦一苦大户的?
再说哪家大户后面在府、京城没有点关系啊,别看自己在县城里还像个人,在有些大佬眼里,自己也就比百姓好上那么一丢丢。
地龙和蝴蝶,一丑一美,都是虫子而已。
王翀知道众人在想什么,也知道他们在怕什么,无非是又想搞钱又怕得罪人,他笑着说道:“我们也不去坑大户,我呢写了一份方略,就写了一份,阿木,你声音大,念一下给各位听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