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慵懒的在椅子上伸了一个懒腰,看众人没有理她,便跳上了屋檐,然后揣着手,看着下面这帮奴才在干嘛。
“熟人?”
“嗯,我猜测冬梅有一个秘密情人,也失身与他。
孙德富说的应该是实话,那日他第一次去见了冬梅,然后回家,之后那个情人和冬梅见了面,接着杀了她,哎,我说你能不能管管她?”
赵童儿朝灶房望去,只见王木站在门口,而桑音从他身后探出一个头来,嘴里鼓鼓囊囊的。
“好不容易等到一头摔死的牛卤了点牛肉,你好歹给我们留一点啊?还有你,你给她打什么掩护啊,你干脆端着锅让她吃得了。”
王木嘿嘿一笑:“少爷,我那份给她吃。”
“就是,我嗤你的店牛肉肿么了?”桑音见有人帮她撑腰,干脆也不掩饰了,又拿了块牛肉放进了嘴里。
“让她吃吧,我给你钱。”赵童儿挥了挥手,在腰间和袖子里摸了摸,腆着脸说道:“嘿嘿,换了身衣服,下次再给你。”
遇到这样的主仆,王翀也是无语了,无奈的说道:“吃吧吃吧,接着孙德富又回来了,正好做了一个替死鬼。一個普通人遇到这种事,下意识反应就是跑的远远的,结果你也知道了。”
赵童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这样就说得通了,只是这个人是谁呢?”
“连严蕊都不知道,我哪知道是谁,只能找老鸨问一下,当年有哪些人是冬梅的拥趸,但我估计也问不出什么来,毕竟这么长时间了。难啊!”
王翀摇着扇子,心里想着另外一件事,这样的破绽,项少卿是真没看出来,还是装看不出来,而且孙德富为何要认罪呢。
“嗯,是要去问问。”赵童儿没来由的想起了严蕊,又补了一句,“下次我和你一同去。”
浓荫下,两个年轻人坐在一起,心里装着各自的心事。
赵童儿瞄了一眼王翀,又瞄了一眼,然后目光就停留在他皱着眉的侧脸上,幸好有黑纱帮着掩饰,少女的心思才不至于流露的过于明显。
“对了,上次给你那药,有效果吗?”
“啊?有,有。”赵童儿慌乱的点着头。
王翀从房里又拿出几瓶,放到桌上:“上次那个是试制的,既然有效果,你都拿走。”
桑音一听这话,拼命的朝赵童儿使着眼色,赵童儿嘴角一抽,说道:“好,好。”
蹭完饭后,走出院门,赵童儿就把瓶子丢给了桑音:“归伱了。”
“小姐,这药吃了拉肚子啊。”
“活该,谁让你和阿木说什么劳什子的七绝症,吃吧,你看你脸都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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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内,雨花阁
雍庆帝执黑正和齐鼎对弈。
棋盘上黑棋步步紧逼,而白棋则是步步为营,滴水不露。
西京府府尹朱先侧立在一边,头上的汗一层层的往外冒着。
雍庆帝拈着一颗棋子,看着棋盘问道:“朱卿,这流民之事,西京府这边怎么处置啊?”
朱先赶紧拱手道:“陛下,臣已经令人在妥善安置,在城中开了四个粥铺,每日两次放粥赈灾。臣想过上一个月,流民也就退去了。”
“嗯。”雍庆帝微微的点了点头,又问道:“那流民数量多少,府中用于赈灾的粮食又有多少,光靠赈有用吗?”
雍庆帝的话很轻,但却仿佛给予了朱先无穷的压力,他弯着腰不说话,余光却看向了齐鼎。
齐鼎盯着棋盘,嘴里缓缓说着:“陛下,流民之事起因在北齐驱赶,要想去除此患,病灶不在我朝,而在北齐,边界不宁,则流民难绝,故臣以为应先定和战大策。”
我和你说具体问题,你和我说战略,好,好得很!
雍庆帝将手中黑子落下,说:“还是左相老成谋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