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狠狠地抽打着毕麒麟的脸。
目的一是种下众人对我的恐惧种子。
目的二是要一改往昔风格,我要威震八方,匪夷所思,且歇斯底里。
最终达到无论走到哪里,都能不怒自威的程度。
为了增加恨意,我努力地回想着自己被她用剑捅得百孔千疮。
就算嘴角飙血,地头蛇依然保持着笑容。
我道:“你他!妹的!也有!今天!啊?!”
啪!啪!啪!……
无论我怎么抽地头蛇的脸,她的头都没有丝毫地摇晃。
我也不知道是她自己定住了自己,还是大樱桃定住了她。
这么硬?
我很奇怪,一个人的毅力能有多强,一个人的恐惧能有多深。
如此耐打的人脸勾起了我的愤怒。
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引发了我的猜疑。
我总感觉她很不服气。
就这样,事态愈演愈烈,情绪随着力道慢慢失控,愤恨和不安不断加剧,状况随着我的恐惧和愤怒一点一滴地升级。
我也不知是白大明报仇的欲望衍生出了魔鬼,还是小暗黑恶魔的形象催眠了我的心智。
总之,我已无法收手,看着地头蛇依然凝固的笑容坚不可破,我的发力越发欲罢不能。
我也不由自主的发出了感叹:“黑呀!我这暴脾气嘞!不服是吧?!滚刀肉是吧?!定海神针是吧!蒙娜丽莎是吧!微笑是吧!……”
啪!嚓嚓……啪!嚓嚓……啪!嚓嚓……
嘴巴子的回响越来越震耳,地头蛇的微笑依然如故,只是被红色完全覆盖。
41级的我已经无法再升级,我抡圆了地甩起胳膊,全身气力汇聚一掌之上。
啪嚓!嚓嚓……
由于反震很强,我的手臂必须充分休息一会,必须让健康手环花些时间才好令其修复如初。
于是,我终于可以停手了。
地头蛇的笑容也终于看不清了,但我还是没能撼动她的头。
我惊叹道:“你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女老鬼提示我道:“资料显示,地头蛇的头骨保持纹丝不动,只是为了避免脑震荡,她诡异的笑容只是为了绷紧肌肉群。而你这样拍打她,只能增加她对你的仇恨,并不能令其产生恐惧。”
地头蛇连忙否认,她一边擦拭脸上的血迹,一边笑道:“哪里有仇恨,不存在的。吼吼吼!~”
一句话说得我毛骨悚然。
我又不是二货,我当然明白她在忍辱负重。
一个人能忍辱负重,只有两个目的,既可能是为了完成心中所爱,也可能是为了洗刷深仇大恨。
为了避免遭到报复,我面临两个选择。
第一,道歉和好,让恩恩怨怨一笔勾销。
这显然已经行不通了。
第二,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我嗅到了我散发出来难以掩盖的杀气。
我微笑着注视着地头蛇的微笑,一切是那么的玄妙。
若是在小说里,杀一个人很简单,快意恩仇,无需考虑法律。
但这是现实,我还从未尝试过。
而且我面前的对象,还是一个鲜活的少女形象。
一双灵动的双眸正在诉说她不想死。
她不死,我早晚被反噬。
可我不忍心剥夺一个人的生命,更何况是一个人间极品。
纵使被我打得满脸是血,也还是掩盖不住他的美若天仙和芳华无限。
最最关键的,如果她能保持自己的骨骼纹丝不动,我该如何下手?
不想还好,一想到血肉模糊的场面和更加浓重的血腥,我无法呼吸,并开始作呕。
白大明的思维基因决定我绝对干不来这个事。
那我就只好把她交给大樱桃了。
我道:“汪汪汪!”
大樱桃:“旺!”
我道:“嗯?”
大樱桃怎么不听话了?
大樱桃突然失控,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空气变得安静凝固,众人也开始解读着我脸上的尴尬。
我强颜欢笑,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装作我只是和大樱桃打了一个招呼。
但,女老鬼还是当众戳穿了我。
女老鬼继续说道:“有情报说,大樱桃有自己的击杀目标,是一个叫六变兽的机器人。在接近这个猎物之前,它不想暴露自己的实力。”
鬼影七切换立体影像,影像还是一个定格的瞬间。
雪月风花门口,一辆斑斓迷彩的吉普车旁边不远处伫立着两个男人,其中钢铁身躯的男人裆部马上也要被飞奔而来的大樱桃的牙齿咬住。
那时候大樱桃的牙齿还很平庸,可想而知它会倒霉。
众人感慨,还好当事人不在现场。
我知道,六变兽也是毕麒麟的梦魇。不知道毕麒麟是否依然害怕他。
毕麒麟和毕小二真是亲哥俩,一个进入封印了自己,让自己处于硬邦邦的假死状态,一个假装昏死。
看来,毕小二还是孩子,毕麒麟还是懦夫。
看来,劣根性是每个人的基本属性,很难克服。
看来,我必须突破自我才能做到真正的天下无敌。
出师表表明,妇人之仁只能削弱自己的实力。
如果霹雳棍早早杀了武百二,他也不会有今天的下场。
我估计就算坐牢,霹雳棍也比现在过得舒坦。
想到这,我不再犹豫。
我把手掌上的血涂装在自己的脸上。
我要行凶了!
地头蛇伸出了舌尖,舔着朱唇,对我道:“你真MAN。”
女老鬼道:“情报分析,你还有第三个选择,征服她,让她爱上你。”
我道:“这不又是两个选择吗?”
女老鬼道:“不,这就是一个意思,想要真正地征服一个人,就是征服他的心。”
我道:“这不废话吗!”
女老鬼道:“而人的心不会被恨征服,只能被爱征服。”
我道:“也不是吧,您征服我的时候就是用武力掐住了我的心脏。”
女老鬼道:“我不是在小暗黑临死之前放手了吗。如果我不放手,小暗黑做鬼也不会放过我。这就是爱。”
我道:“有一种爱叫做放手?这么说,你爱我?”
女老鬼道:“那当然了。”
我喜欢的女人爱上了我,我很欣慰。
女老鬼又道:“你断了我的仕途我都没杀你,我还不够爱你吗?”
我又问道:“我和武百二,你更爱谁?”
女老鬼道:“不要自讨没趣。”
我心凉半截。
女老鬼又道:“你又打不过他,怎么跟他争夺繁衍权。”
我一惊,道:“就这么简单?”
女老鬼道:“说白了就这么点事。基因优秀的,更有征服力。这都不明白,你的帽子岂不是白戴了?”
我想来想去,突然犹如拨云见日,茅塞顿开。
对呀!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权力是由战胜国拥有的。
只要我武功盖世,天下无敌,什么女人都可以是我的!
哈哈!我灵机一动,然后对着地头蛇坏笑。
怎么才能让这个美女爱上我?
学识?智慧?力量?财产?幽默?风度?相貌?温柔?体贴?甜言?蜜语?诚实?可靠?诗情?画意?罗曼?提克?肌肉?
这些好像统统都派不上用场。
地头蛇真诚地看着我道:“我爱你。”
我从没见过如此真诚的眼神,由于极度真诚,反而显得更加诡异。
我问道:“你爱我啥?因为啥?快说!”
地头蛇道:“因为你特别。”
我道:“我哪特别?快说!”
地头蛇道:“你的尾巴,好可爱。”
没想到,这货的求生欲还挺强。生搬硬套出了一个爱我的理由。
我得意地把尾巴甩在空中,这自由的弯曲、随意的摇摆、任性地操控,尾尖更是心形造型,俏皮可爱。
黑黝黝油光锃亮,硬邦邦游刃有余,表面光滑有鳞甲,皮糙肉厚能拧劲,粗壮有力有倒刺,筋头巴脑有嚼劲。
我道:“既然你喜欢我的尾巴,我也别太吝啬。”
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我问地头蛇道:“你今年多大?”
地头蛇一愣,道:“整十八。”
我道:“那就好。”
众人道:“你要干嘛?!”
我道:“对!”
观众都有些惊慌了,地头蛇反倒一点都不惊慌,她貌似还很期待。
这更加让我确定了我的想法。
我道:“你刚才用剑捅了我半天,我就捅你一下,不过分吧。”
地头蛇拼命摇头道:“不!一点都不过分!”
我甩起尾巴,从下而上的刺入地头蛇的身体。
扑哧!
这一下的力道太猛,戳破了地头蛇的一层肉皮。
地头蛇终于没有了真诚的笑容,变回了更真诚的表情。
我也从没见过人类有如此狰狞而又复杂难懂的表情,是仇恨?是惊悚?是呆滞?还是死不瞑目?
我的尾巴感受到了一种湿润柔软温暖的包裹感和液体的流淌感。
我问道:“你感觉怎么样?”
地头蛇终于不再堆积复杂的表情,她眨了眨眼睛,恢复了微笑道:“嗯,还不错。”
卧槽!
这个回答让我很讶异。我本以为她会很疼,会更恨我。
没想到,她似乎意犹未尽。
看来不让她也达到人生的巅峰她是不会爱上我的。
我想拔出我的尾巴,却发现很难拔出。
于是我拼命地拉拽,一番挣扎较劲后还是拔不出,地头蛇道:“你就快征服我了!加油!”
我是真服了。
我道:“地头蛇你!真无赖!”
地头蛇道:“我就是!个地痞,还算不上!无赖,你要是喜欢!我可以!对你放赖!人生苦短!活着不易!今生情!来生缘!玩完之后!得给钱!”
我道:“谁给谁?”
地头蛇道:“我给你,你敢要吗?啊?!”
我道:“有何不敢?卧槽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