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妞对我的一个吻,让我想起了贾文若对我的一个吻。
只不过,贾文若的吻是源自于武百二上传的一段百分百体感的沉浸式体验游戏。
那种感觉里肯定夹杂着武百二对那个吻的回忆与理解。
虽然我也感觉十分真实真切,但我总感觉没我现在的感觉更真切,更直观,更美好。
虎妞还抽走了我抽过的烟。
这让我的心脏开始狂欢。
我想以后每次抽烟的时候都能有这种待遇。
我甚至清空了我记忆宫殿里的所有一切,只把虎妞一个人陈列。
但这是徒劳的,当虎妞和我分开的那一瞬间,一切实实在在的感知力都与我脱离了,虽然余温的感觉还在,但,无论我怎么体会回味都无法恢复如初了。
美好的感觉还在,但真实的感受在不断地打折。
而且,随着真实的感触的丢失,美好的回忆更加锋利凶狠了。
我感觉我弄丢了我这辈子最宝贵的东西。
完事了,虎妞屏住呼吸,跳下我的身体。
我刚才的快乐开心指数是五百,现在只有二百五十左右了。
果然,开心幸福的快乐很短暂,无尽的痛苦与相思让我抓心挠肝。
我眨巴眨巴眼睛,意犹未尽道:“我还没吃饱,不是,我是说,你请我抽烟,我请你吃饭。也不是,我想说,……礼尚往来,该轮到我吸你一口了。”
虎妞又吧嘴里的烟全都吹到我的脸上。
:“噗~!想得美,哈哈哈!~”
就这样,虎妞蹦蹦跳跳地跑远了。
我生气了。
我感觉自己先是从吃亏慢慢变成了占了个便宜,最后又吃了个亏。
我又觉得便宜没占够,吃亏更不行。
我看了看周围空旷的环境,一边抽着烟杆,一边向空间的内部深处挺进。
温度恒定无感,没有半点风丝,光线混沌,没有主光源。
好像是个全封闭的里世界。
除了屏风之外,白大明我没有看到其他任何物体。
我道:“我们好像是在一个碗里。”
虎妞调侃道:“快到俺的碗里来!~”
我道:“幸运大转盘在哪?”
虎妞愣住了,支支吾吾的抚摸着头上毛茸茸的老虎帽垂下来的尾巴。
我觉得又好气,又好笑,真拿这个小疯丫头没办法。
我用无奈的表情说道:“吐出来!~”
说完,我又吸了一口烟。
虎妞无辜地解释道:“空间没有回路,不能反复,所以~我头上的吞食天地有个Bug,在这个空间吃掉的东西,只能释放在另一个空间里。”
一口烟差点把我呛死在原地。
我道:“咔!~咔!呛死我了,……啥情况?你再说一遍!”
虎妞赶紧跑过来给我顺气,先胸后背又揉又拍。
虎妞道:“没事吧~?呛得这么厉害?~不会抽你就小点口~。”
我气急败坏了,含着眼泪吼道:“你还敢让我小点口!~你一口把出路都吃没了!”
虎妞咯咯咯哈哈哈地笑个不停,笑的我脑袋直嗡嗡。
我道:“我问你!~现在咱们两个怎么出去?”
虎妞突然狂笑道:“别逗了,哈哈哈哈哈……!~”
我气急了,照着虎妞的屁股狠狠的揍了几下。
我道:“你给我好好说话!”
虎妞挣扎道:“绝对永远出不去了~你打死俺也没用啊!~”
我不相信她说的话,双手抱头开始冥想。
虎妞道:“这里多好啊,没有烦恼,只有咱俩,节奏缓慢,没有任务,皮肤耐氧化,容颜永不老,人生长又长,想死死不了,千万别受伤,伤口好不了……”
虎妞围着蹲坐在地上冥思苦想的我跳舞,她还唱歌道:“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不老……”
:“别吵!~”
我怒从心头起,仰天长叹道:“真的就永远出不去了吗?!~”
虎妞解释道:“骗你干嘛,没事,你有得是时间想办法,但总有一天你就会像俺一样踏实,因为你想通了,确实是实在没招了。想开点,换个心情,毕竟俺俩要实现所有情侣都梦想的地老天荒了。是不是开心多了?尽情享受吧。”
我恶狠狠的看着虎妞,接吻的时候还想着天长地久,现在心情瞬间全变了。
真的实现天长地久了,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虎妞道:“好好想想接下来的日子怎么过吧,其他的想法都属于非分之想。”
我道:“绝不可能!我不信。在我的字典里就没有非分之想种话的存在!”
虎妞调皮道:“你的字典这么缺斤短两?怪不得你总拿不到满分,考不过毕麒麟。”
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被虎妞气得不行,很想好好收拾收拾她。
我万万没想到,我刚学会一身的本领,还没肆意妄为的施展,就被与世绝隔在另一个时空里了。
我这种天妒英才,天之骄子,怎么可能就被永远困在一个不毛之地里?
这不符合我这个拥有主角光环的人物设定啊!
也不符合先知的预言,还不符合马大哈的承诺,更不符合我的意愿……
我都愁死了,我身旁的虎妞还说着风凉话。
虎妞对我道:“俺可听说你是个成绩优异的大学霸,你的字典里不应该缺斤少两吧?为了修复你的字典,就由俺来教你什么叫非分之想吧。这是俺的责无旁贷。责无旁贷这个词在你的字典里吗?你听得懂吗?”
我道:“你闭嘴!我现在没心情跟你扯犊子,我想静静。”
虎妞道:“好,你想吧,什么时候想俺了,再来找俺。俺给你补课,修复你的字典,让你彻底理解掌握非分之想,并合理运用。”
说罢,她转身走远。
我不是对虎妞没有非分之想,但我不急。
我要静静,仔细地梳理一下所有的关系。
静静这事对外界的人来说很奢侈,但对现在的我来说,随便静。
只要虎妞不说话,这里会静到我心发慌。
现在我才知道,原来最影响思考的不是吵闹,而是绝对的安静。
……
我聋了吗?
我试着打了几个响指。
没聋。
……
从极端的喧嚣中突然转移到极端的寂静,我还真受不了。
孤独和空旷感让我倍感emo。
我想了一下,没想到任何可以出去的办法。
我实在想不下去了,我需要与人交谈。
我开始想念虎妞了。
甚是想念。
我召唤虎妞,虎妞蹦蹦跳跳地向我跑来。
身姿曼妙,秀色可餐,古灵精怪,人见人爱……还好,我有虎妞陪伴。
我不知道,在没有我的这段日子里,虎妞是怎么度过这种寂寞和寂静的。
为了能忘却寂静,我命令虎妞重新介绍自己,越详细越好。
我就不信她姓虎。
我要和她坦诚相见,袒露心扉,捉襟见肘,共度良辰。
既来之,则安之,我要和虎妞来个私人约会,成双成对。
虎妞不介绍她的身世我还真想不到,她的身上隐藏着太多奥秘。
虎妞说她发现了一个神秘档案,档案里记载着很多她的身世之谜。
她自己也对这些数据资料半信半疑,所以特意离家出走侦破案件解惑答疑。
虎妞说资料显示她是基因编辑技术鼓捣出来的定制娃娃克隆人。
资料还显示说像她这样的定制娃娃有很多批次,很多型号款式,虽然每一个都有很小的细节差异,但却有着实力上的巨大差距。
虎妞越说越荒诞,我想要证据。
虎妞说她没有任何证据,只有一个一起长大的孪生姐姐。
嗯?这算不算?虎妞说她姐姐完全不知道这个档案资料的事,但她姐姐确实聪明过人,处处完美,完美得不像人类。
我问虎妞道:“你和你的姐姐长得像你们的父母吗?”
虎妞称姐妹俩与年迈的父母天壤之别,确实就像是过继来的孩子。
但年迈的父母对姐俩十分关爱,没有任何行为迹象表明不像是亲生的。
这就蹊跷了。
我道:“你说的这些不是为了解闷瞎编的吧?”
虎妞发誓,说若这一切都是她瞎编的,她愿对我以身相许,当牛做马,终身为奴。
虎妞还坦白说她的本名其实叫蓝露露,她的姐姐经常叫她拦路虎,所以她的笔名叫虎妞。
我问虎妞父母的工作是什么。
虎妞说是退休院士,没工作,但会经常接一些私单,给保密单位当临时顾问,多为跨国公司,也有国内民企,还有黑市交易,治愈一些家族遗传病,分析一些人种血清啥的。
我惊讶道:“你看见了?你有证据吗?”
虎妞说这些都是她姐姐通过一些生活细节分析推理出来的。
虎妞道:“我姐还说过很多更为夸张的猜测,但我觉得都是无稽之谈,就没都告诉你。”
我道:“有多夸张?”
虎妞道:“我姐说,分析种族基因是为了精准投放细菌病毒,人类马上就要进入生化战争的时代了。”
我道:“你姐是真能阴谋论。”
虎妞道:“是呀,她还说将要有上千万甚至上亿的人将要死于这场病毒战争呢。”
我道:“说啥也没用了,咱俩算是赶不上了。”
虎妞问道:“你终于踏实了?你也没招了吧?”
逻辑是简单的,虎妞的帽子有个缺点,不能在同一个空间里吃了再吐。
之前也是这样,虎妞在现实世界吞噬了乌鸦的羽毛,所以在这个空间里只能吐出羽毛。
虎妞之前在这个减速时空里吞噬了乌鸦、马大哈、还有马大哈的所有鸟和道具,所以,当她通过摇奖回到现实世界都可以把他们在现实世界吐出来。
但现在,虎妞把从这里回到现实世界的通道全都吞噬了。
还吐不出来。
所以,这个空间变成了有来无回的死胡同。
没有出路了。
我开始感慨自己的人生。
不知不觉让视线开始闪烁,呼吸难过心不停的颤抖,失去方向不知该往哪儿走。
想要清醒却冲昏了头。
我顿足捶胸拍大腿。我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我不!
我不相信,我接下来的人生里,只能和虎妞这一个女人在这个无限漫长的时空里嬉戏游戏,过二人世界了。
那好无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