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时间凝固的条件下,空间似乎也凝固住了,我和白发的行动都充满了空气阻力。
我俩就像在深水里行动,衣服和头发都显得十分飘逸。
我先是看到白发嘎巴嘴,过一会才听到白发的声音道:“行了,别跑了!我说你听着就行,你为啥不好好上学?逃学出来有什么目的?朋友多吗?有心上人吗?就是那种一见就会心跳加速的女生?我的心脏虽然不在我的身体里,但我也会有心动的冲动,每当我站在她的身边,都会幸福的想要流泪。”
我擦!完了,白发太能磨叽了,我该怎么躲掉?
白发长叹一口气道:“哎!~你不知道,我伸懒腰都不敢太快,每过一个钟头就得活动一下,要不身体容易锈住,太孤单了!太寂寞了!有什么推荐吗?最好是变化莫测的、情感丰富的、魅力无穷的、超越想象的、悬疑烧脑的、逻辑缜密的、形式新颖的、啼笑皆非的、荡气回肠的、感人肺腑的、感情真挚的、激情澎湃的、热血沸腾的、荒诞讽刺的、跌宕起伏的、前所未闻的、节奏紧密的、酣畅淋漓的、耐人寻味的、妙到毫颠的。”
我开始摇头,然后一直摇头,不停地摇头,最后只好比暂停的手式。
然后我说道:“没有!开玩笑!都是女生见到我开始心跳加速!”
由于声音传递的时间差,我回答的是上一个问题。
变速齿轮距离我越来越近,最后他小心翼翼地走了几步,一个缓停,把耳朵贴在我的嘴上,问道:“你说什么?!”
我俩就像两个耳背的老头,开始脸贴脸的交流起来。
贴近了以后,交流似乎变得通畅了。
于是我俩人开始咬耳朵。
我感觉变速齿轮孤独得很可怜。
反正我有大把时间,于是我就讲述了自己逃学的原因和逃学后的整段经历。
变速齿轮听得热血沸腾,疑神疑鬼、咬牙切齿、呼吸紧促、脑洞大开、晕头转向、恍然大悟、拍手叫好、前仰后合、仰天长叹、拍案叫绝、热泪盈眶、激动万分、怒发冲冠、感同身受、大赞不止、不耻下问、废寝忘食、大呼过瘾、冥思苦想、跪倒磕头。
我一时兴起,把能讲的都讲了一遍,一直讲到此时此刻,并告诉了变速齿轮自己在这次车祸之后做的梦。
我说我梦到了变速齿轮一会儿会把雪月风花里的所有顾客都扔出来,并且会拼出一个人体玫瑰、大战小丑的三头六臂的木偶、投影仪里的黑衣人、回家以后的血色浪漫、红发脱发、自由新生、武百二的神奇绷带、麒麟臂问世、武百二对自己的诅咒,我还提到了我是如何破解创意,从拨乱反正到搬弄是非等。
我甚至还讲到了青黄不接,直至最后的抓耳挠腮。
变速齿轮问道:“你说,你在梦里可以把时间放慢无数倍?”
我道:“是无限长!”
变速触轮道:“你信了?”
我哈哈大笑道:“当然了。如果我做梦的时间与现实的时间同步,我……”
我突然想明白了什么,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两眼放空,道:“可就惨了!”
变速齿轮惊讶道:“哇!你的梦这么连贯,还这么精彩,说的和真的一样!我要是也能与你们一个时间频率就好了,我好想参与到你的故事里。”
听完白发的诉说后我哽咽了,我看了看可怜的白发,感觉他好像没什么自己的故事。
如果我们的一秒钟在它看来有一个小时那么漫长,不知道他每天靠什么度日,或者说度年,度日如年加,而且还年复一年。
我做梦都想拥有这么快的反应速度,但却没想到,反应太快,身手过于敏捷,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我叹息一声,喘了一口气。
再看看周围,一切是那么的平静,刚才眨眼的人,眼皮终于并拢了。
变速齿轮说道:“反应快有反应快的苦恼,周遭的一切死气沉沉,唯一能和自己做游戏的,就是九尾的一只快剑。与那把快剑决斗是我唯一的解闷神器,所以我必须跟随九尾妖狐。”
我好奇的询问道:“不如咱俩找点乐子?咱俩是不是可以肆意妄为?用速度的优势做点坏事?”
变速齿轮闭上双眼,点了点头,道:“当然可以!去吧!去享受最快乐的整蛊时光吧!然后尽情想象他们之后的变化,如果靠观察,你要等几年之久再睁眼。推他一把,很久之后才他的脸才会摔在地上。你做的任何事,想要得到验证,都需要很大的耐心。就像你看着小麦在生长。你盯着它,它动也不动。你隔一段时间再来看它,它似乎和上次不太一样了。”
我一惊,道:“要等几年!?”
但我还是很有兴趣,还是特别想去雪月风花的内部,用里面的男男女女们试试。
但是,奇怪的事情出现了。
我自己的身体不停的向后移动,双脚已经碰不到地面了,起飞了!
我道:“哎?!哎!?哎!?啊!”
变速齿轮说道:“我刚才让你别往后跑,你看,完了吧!你还不知道你的一个动作的惯性能有多大,你刚才用几倍音速的惯力蹬踏地面,你不但会起跳,还会起飞,飞了吧!”
我高喊道:“怎么办?救我!”
变速齿轮稳稳的站在原地道:“我慢慢走的速度肯定追不上你,我要是跑起来去救你,我就得飞得更远,万一飞出地球的引力就麻烦了,会比现在更寂寞。”
我一惊,问道:“那我会飞多远?”
很长时间后我才听到变速齿轮的作答声道:“以我的经验算,你会飞几百年,之后你会降落到十四公里外的一个柴草垛上。哎!就是你故事里让乌追豹跑圈的那个柴草垛!你说巧不巧!”
我惊讶道:“这不符合逻辑呀!你听的只是我讲的故事,你怎么知道柴草垛是哪个?”
只见变速齿轮嘎巴嘴,听不到他的声音了,与自己的距离也越来越远了。
完了,如果这不是梦我就废了,我会独自的在空中缓慢移动几百年?!
:“那是会有多无聊呀!~救命啊!~”
我闭上眼睛,抽打自己的脸,祈求自己能够从噩梦中醒来。
:“别打了,你不知道你这超音速的一巴掌有多狠。你若问无聊是什么感觉啊,我可以回答你,那就是生不如死的感觉啊。”
耳边的声音好熟悉,就是变速齿轮的声音。
我睁开双眼,发现变速齿轮已经近在咫尺,发型非常的柔顺飘逸,一双红色的瞳孔炯炯有神,并向我伸出了双手。
变速齿轮追了上来,他跳得比我更高,速度更快。
虽然他还在空中狂舞,试图形成风阻减速,但我推断,这都是徒劳的。
他再这样呜呜咋咋非起火不可。
变速齿轮说道:“别怕,我来解救你!”
我看了看周围,也就只有这一条生路了,于是微笑着把自己的手搭在变速齿轮手上。
变速齿轮道:“以目前的速度飞出去,我肯定是要脱离地球了。”
自从把手搭在变速齿轮手上,我也感觉到自己的速度正在变快。
眼看着哥俩已经距离地面由一尺变一米高了。
速度快到让我感觉自己已经开始掉头发了。
我本以为变速齿轮是来拯救我的,没想到他是来加害我的。
我惊呼道:“我靠!~你临死也要找个伴是吧?你飞出地球之前为什么把我也捎上了?我本来的目标是材草垛,现在好了,搭上你的便车以后,我估计我也得飞出大气层了。”
变速齿轮道:“哈哈。我只是想听你讲故事,你接着讲,只要你故事讲得好,足够我在漫无边际的宇宙遨游时回忆,我会在咱俩彻底脱离地球之前给你一脚,把你踹回这颗美丽的星球。”
:“啊~?!”
我惊叹了一声,然后又开始两眼分空。
变速齿轮深情款款地说道:“我为先生而去,先生可不要责怪我。故事一定要有一个完美的结局。”
我道:“天涯何处觅知音,如果有故事,我一定分享。但我讲的都是我的经历,不是故事,我现在就经历到这,接下来是什么结局,就看您什么时候出脚了。您越是早点出脚,把我踢回到地面,我的结局可能就会越好。”
变速齿轮闭上了双眼,说道:“没关系,您慢慢想,咱俩还有很长的时间共处。我这个人最大的好处就是沉得住气。”
我看着变速齿轮的表情平静如无波的水面,知道大事不好。
从此以后我更是要踏上了一条漫漫的不归之路了。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能现在就生气地踹我自己一脚。
正在这时,变速齿轮再次撑开双眼,这次和红色瞳孔异常犀利。
变速齿轮说道:“当然!~你的故事如果不好,我也会给你一脚,但这脚会把你踢得更高!~而我就靠你的反作用力重返地球。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变速齿轮再次闭眼。
我一看,此时的位置是变速齿轮在上,我在下,此时不动手等待何时!
我一咬牙,蜷缩身体,调转方向,然后双腿用力向上猛蹬。正踹在变速齿轮胸口。
我道:“翱翔吧!~知音!”
蹬踏完毕,立刻收腿。
等白发再次睁开双眼,已经抓不到我的身体了。
我俩一上一下弹开并拉远了距离。
嘭~!
一声闷响才入耳。
白发的眼球全红了,血丝布满了整个眼球。
说的什么脏话我也暂时也听不到了。
变速齿轮从手腕取下一根表针,握在手里拉大拉长,最后形成一柄宝剑。
宝剑对准我后,变速齿轮手掌用力迅速一推剑柄,宝剑飞速射向我的心脏。
我用手接住宝剑的剑刃,但也无济于事,强大的惯性无法阻挡。
我的心脏被瞬间穿透。
最后我被这把剑狠狠地钉在了地上。
这撕心裂肺的痛,太真实了。
好在血液还没有流出,我还有时间思考。
只见变速齿轮用另一根表针割下他自己的头颅。
变速齿轮甩手,把他自己的头抛向九尾。
刚把闭上的眼睛张开一条缝隙的九尾。
嗡!
一个踉跄一忽悠,我的时间恢复正常。
变速齿轮的身体顺势飞向太空。
九尾被白发包裹的头颅砸中面门。
力道犹如撞向地球的小行星。
冲击波过后,九尾跳出地上的巨坑,道:“谁!?谁呀!?谁他妈又偷袭我!啊?”
我就更惨了,心脏每跳动一下,就会剧痛一下。
而且伴随有大量的出血。
好熟悉的血腥味!
这会不会把虎妞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