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一听,顿时一个白眼,旁边的夜星痕也是无语道:“我说的是,要不将这两肉角也染成黑色,这样就好多了。”
说完一顿,接着自言自语道:“头生肉角,这到底是什么品种?”
不过这个问题,张玄度是回答不出来,而大黑又不能开口说话,也只能是个谜了。
简单吃过早饭后,张玄度将四周仔细打扫一遍,抹去所有痕迹,至于那些瓶瓶罐罐,也收在一起,以后还有漫漫长路,深山野岭里可再找不到这样的好东西了。
大漠位于大明朝西北,离这里至少有千里之遥,不过两人也不赶时间,于是一路优哉游哉,只当是游玩一趟了。
两人这一路,也不走官道,而是穿山而过,整整花了月余时间,才穿过雁鸣山,这一路走来,张玄度脸上也长出了络腮胡,容貌大变,这样倒是正好,也懒得去收拾,听之任之。
出了大山,两人去不远的镇上采购补给,当了一个多月的野人,再不拾掇一下,都不能见人了,而黑狗则留在大山里,毕竟这家伙太过壮硕,走在路上目标太大,若是被那些人盯上而过来查探,那就麻烦了。
两人先是采买一些衣物跟一辆马车,这以后毕竟路途遥远,光靠走路也不是个事,况且还有那个黑大个,实在不方便露面的时候,还可以躲在马车里。
一圈事办完,又去找了家客栈,各要一间上房自去洗漱,张玄度搜刮过来的银票,现在也算是终于有用途了。
这一通收拾完后,天色也已经黑了,两人相约出门,到镇上去转转,吃了一个多月的烤肉,再好吃也吃腻了,现在正好换换口味,而说到吃,又有什么比得上那些带有地方特色的小吃了?
夜星痕是贪吃,但又吃不了多少,张玄度不贪吃,但肚量却是惊人,所以夜星痕对每样小吃都只是尝一点,剩下的都进了张玄度这个无底洞。
只是这期间,路上行人向夜星痕投来惊艳的目光越来越多,而张玄度得到的则是嫉恨跟不解的注视,这小子是谁?居然能跟这么漂亮的姑娘一起吃饭,而且吃相还这么难看。
如果这些目光能杀人,张玄度至少被杀了百八十回了,不过他是经历了生死的人,对这些自然是不屑一顾,但却还是感到麻烦,不由苦笑一声道:“看来你以后出门,最好还是戴个帷帽。”
所谓帷帽,原属胡装,最开始的样式叫“幂蓠”,一般用皂纱或白纱制成,四周有一宽檐,檐下制有下垂的丝网或薄绢,其长到颈部,以作掩面,最长者甚至可以及至脚面,及至后世,又把四周的垂网改短,可以稍稍露出小半个下巴,亦称“浅露”,可以算是女子外出的必备之物。
夜星痕听了,不由一笑,刚要开口说话,却见两个混混模样的人,一摇二摆地走了过来,其中一个看向夜星痕笑了笑道:“这桌可以拼一下不?”
张玄度听了,斜眼看了那混混一眼,冷然道:“不能。”
那混混闻言,缓缓转头看向张玄度,脸上露出一丝狞笑道:“小子,有你说话的份吗?”
张玄度见状也懒得理他,一摆手道:“滚。”
那混混听了,脸色顿时一变,眼中一丝凶光露出,跟着一拳头猛地砸了过来,只是拳头还没到近前,就被张玄度一把握住,稍一用力,那混混只觉自己拳头犹如被铁箍箍住,感觉骨头都快被捏碎,顿时痛得脸色一白,还没等他张嘴惨叫,张玄度握着他拳头的手一拉一推,只听“咔嚓”一声响,整条胳膊被卸了下来。
这下那混混再也忍不住,一声惨叫刚嚎出嗓子,张玄度顺势反手一巴掌,只听“啪”得一声脆响,那混混直接被抽飞了出去,“哇”得张嘴吐出带着两颗牙齿的鲜血。
旁边另一个混混见了,抄起旁边的板凳,往张玄度后脑直接抽去,只是板凳还没举起来,腹部就被一拳击中,身子往后急退,剧痛让其身子不由自主地弓成个虾米,嘴里只抽着凉气。
而这一切,夜星痕只当没有看见,依旧悠闲地吃着小吃,那两个混混见了,这才知道遇到硬茬,不由对望一眼,颤巍巍地站起身来,抬手指着张玄度道:“小子,我们是金爷的人,你连金爷的人也敢动,老子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张玄度教训完这两个混混,本不想再多事,现在听那混混口中带出“老子”两个字,顿时脸色一沉,走到那混混面前,冷然问道:“你是谁老子?”
说完抡起巴掌就抽,一连抽了十个耳光,那混混直接被抽懵了,“噗通”一声往后直倒,这还是张玄度收着手的,不然能将其脑袋给抽扭过去。
剩下的混混见了,不敢再说,过去将躺在地上的混混扶起,怨毒地看了张玄度一眼,转身而去。
张玄度看着两人远去,却是眼珠一转,走到夜星痕身边坐下道:“夜姑娘,等会你吃完了就先直接回客栈。”
夜星痕听了,也不说话,只是微一点头,然后专心对付面前的小吃。
张玄度坐了一会,见那两个混混走远,这才起身,不紧不慢地在后面跟着。
七弯八绕地走了半天,那两个混混最后进了一座大宅,大宅内正堂上一个光头大汉正坐着喝酒,生得是一脸横肉,凶神恶煞一般,旁边则站着一圈人,个个眼露凶光,仿佛随时都要噬人而摄一般。
那光头正喝得开心,一见那两个被打得皮青脸肿的混混,不由一愣道:“你们两个王八蛋,这是被谁打了?”
那断臂的混混一听,立即上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对张玄度的手段如何只是几句带过,特别强调是夜星痕的美貌。
光头听完,眼中顿时露出一丝邪光,那两个混混被打成什么样,他根本就没想去管,但是有漂亮的姑娘,这就不能放过了,刚要开口吩咐去抓人,却见大门外走进一个满脸胡子的少年。
那混混一见,立即尖叫一声道:“金爷,就是他。”
光头听了,顿时脸色一懔,打了人还敢找上门来,这就不是善茬了,但光头在这镇上横行惯了,连官府的捕快都跟他称兄道弟,何曾又怕过人?
当即脸色一沉,阴阴一笑道:“打我金爷的人,又来闯我金爷的门,小子,你很有种啊。”
来人正是张玄度,闻言一笑道:“有没有种我不知道,但你两个小弟当街欺负我朋友,这事我只想知道你们怎么赔偿我?”
光头听了,当真是一愣,跟着扬天哈哈大笑,就好像听到天下最搞笑的话一般,竟然笑得肚皮只抽,好不容易缓过劲来,斜眼看着张玄度道:“不知你要怎么赔偿了?”
张玄度闻言“嗯”了一声,竖起一根指头道:“其实我这人很好说话的,你看随便赔个一万两银子就可以了。”
光头听了,眼中凶光一闪,嘴里“哼”了一声,然后一挥手道:“不要打死了。”
周边的小弟听了,轰然应了一声,跟着一拥而上,张玄度见了,却是不退反进,也不留手,还不到一盏茶功夫,先前气势凶凶的一众人不是断胳膊就是断腿,躺在地上惨叫不断。
张玄度好像只做了件很轻松的事,轻轻拍了拍手,举步走向大厅,盯着光头道:“金爷是吧?你看我刚才只要你一万两就和平解决了,现在你这么一弄,只能再加一万两了。”
光头听了,也不答话,抽出藏在桌子下的长刀,对着张玄度就是一刀砍过来,
张玄度由于不能修行,所以也看不出这光头的修为,见状先是往后退了一步,那光头见张玄度一退,还以为他是怕了,身子一张,站了起来,刀光霍霍地直杀过去。
张玄度闪避了几刀,心里也有了底,虽然他看不出对方修为,但就光头出刀的速度,跟自己就隔着几条街在。
看清楚后,也就不再留手,右手穿过重重刀幕,直攻其中门,光头修为刚过地境,也是久经杀伐之人,见状不由吓了一身冷汗,知道厉害,身形急退,只是还没等退出一步,突然感到握刀的右手一痛,一看却是手腕被叼住,跟着只觉身子一轻,突然腾空而起,人还在空中,一条鞭腿直接抽了过来,却是避无可避,正中胸膛。
光头虽然肥硕,但这一腿之力,还是将他直接抽飞,狠狠地撞在大厅墙上,震得房子都是一阵抖动。
张玄度不给他丝毫喘息的机会,大踏步上前,一拳往其脑袋击出,光头见了,脑袋勉强一偏,只听“轰”得一声,墙壁被直接轰出一个大洞,这要是一拳击实,只怕光头的脑浆子都要被砸出来。
光头避过这一拳,肥硕的身子就势一滚,手中长刀“唰”的斩向张玄度左脚脚踝,谁知张玄度根本不避,抬起右脚往光头右腿狠狠踩下去。
跟着“叮”得一声传来,然后就是“咔嚓”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