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十师叔

马旭见了,心神微动,抱拳还了一礼道:“马某人对城主大人跟师爷的仗义感激不尽,若有需要,马某人自当开口相求。”

说完站起身来,对两人又是一礼道:“现如今家中诸事繁多,若城主大人没有其他事,马某人就现行告退了。”

刘向东见了,跟着起身道:“马将军不必多礼,有事你尽管去忙。”

等马旭离开后,刘向东看向师爷道:“这事你怎么看?”

师爷闻言微微一笑道:“除去了一个祸害,争取到一把好手,陛下对着漠北应该是可以安心了。”

刘向东听了,也是一笑,跟着却叹了口气道:“如今的朝廷,也算是分崩离析,我等做臣子的,可要好好替陛下分忧。”

说完一顿,脸色跟着一沉道:“安排下去,对銮卫司的人加大监视力度,马旭屁股只要歪一下,秦道阳必然第一个知晓,接踵而来的不知道会有多少风雨,还是未雨绸缪的好些。”

师爷听了,微一点头道:“卑职明白。”

张玄度跟紫皇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两个只是一时热血打的一场架,居然能够改变现在在刑霞关皇权跟相权相争的格局。

这里的蝴蝶扇动一下翅膀,也许在其他地方就能引起一场风暴。

又两日后,刑霞关解除了宵禁,毕竟这么大的城镇,可不比一家一户,长时间的封锁,任谁都吃不消。

马旭就算再强横,也强不过民生,这五天的封禁,还是刘向东为拉拢他,特意批准的,不然死一个人就付出这么大代价,还真是想多了。

在解禁当日,张玄度三人就到刑霞关最好的衣店定制衣服,现在张老板有钱,而且是相当的有钱,这点消费只不过是九牛一毛,自然不能委屈了自己。

夜星痕对钱没有概念,她只挑选自己喜欢的,至于是贵还是不贵,不在她考虑范围内。

紫皇本就是豪门出身,自小就有这方面的教育,对穿衣自有自己的品味,只是这家伙从小就不喜欢那种正式礼服的束缚,所以行动方便的衣服选的最多。

倒是张玄度,自小能保住命就不错了,根本谈不上什么衣服品味,能遮体,能保暖就可以了,就他那眼光,在这样的衣店,就显得比土包子还土包子。

所以这一通忙活,反而是张玄度花的时间最多,最后还是夜星痕亲自出马,几经挑选,才算是最终搞定。

等张玄度换完衣服出来,众人看了顿时眼睛一亮,因为其长期地体术锻炼,使得身材修长而又不显消瘦,猿臂蜂腰,倒还真是个衣服架子,而且现在本就不大,正是唇红齿白的年纪,整个人看上去,完全就是一个翩翩佳公子。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这话当真是一点都不错。

紫皇跟张玄度在一起时间也很长了,平日里都是粗布粗衣看习惯了,现在突然有这样一个视觉差,不由一撇嘴,挑了挑眉毛道:“还真有当小白脸的潜质,兄弟看好你。”

夜星痕听了,不由抿嘴一笑,三人打闹一番后又给大黑订了一顶黑色皮帽,最后各自打包,张老板结账走人。

当天晚上,张玄度依约前往宝泰赌坊,而紫皇跟夜星痕则在最靠近赌坊的一处夜宵摊位上慢悠悠地吃着夜宵。

这次去赌坊,张玄度是以本来面目前往,刚一进门,先前那个长相猥琐的家伙就出现在面前,还没等他开口,张玄度直接道:“带我去贵宾房。”

那人一听,顿时一脸为难,但一看张玄度穿着打扮,明显就是富家公子,知道这不是自己的菜,叹了口气就默默退了下去。

张玄度装着初来乍到,随便走了走,这时手握两个铁胆的林爷就出现了,一见张玄度就呵呵一笑道:“小哥想要到贵宾房,那小子还不够资格,还是老哥我带你去。”

说完右手一引,做了请的手势,跟着转身在前带路。

自从这林爷几日前露了那么一手,在张玄度心里就有所防备,这次再一次近距离接触,不自然地就对其仔细观察,不过他再怎么看,前面这人,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老者罢了。

张玄度这样目光凝聚地观察,林爷立即有所感应,嘴角不由翘起一笑,也未做任何反应。

这次去的位置还是三楼,不过却是一个密闭的小房间,只适合两三人在里面聚集。

林爷将张玄度带到门口,转身冲张玄度一点头,跟着又迈步离开。

这个举动倒是让张玄度看了不由一愣,这几天自己三个一直猜测都是以为是这林爷想要对自己不利,想不到是另有其人。

看破而不说破,现在又引荐另外一个人,那这里面坐着的又将是何方神圣了?

张玄度愣了半会,想着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终究是要面对的,当即深吸口气,轻轻推开房门,迈步进入其中。

一进入房间,立即闻到一股女子的清香,而在对面,正坐着一个头戴纱帽,身着湖绿色长纱的女子。

因对方遮住了面容,看不清相貌,仅从坐姿来看,此女子应该不过三十,正值青春年华。

那女子见张玄度进来,抬头看了一眼道:“坐。”

声音悦耳动听,语气轻快,反应出其人心机如少女般灿烂,并不是那种老成慎重之人。

这一出,让张玄度又是一愣,想象中的鸿门宴,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情况,不过这一愣神,也就一瞬间,当即一抱拳道:“小子见过这位姑娘。”

对面女子听了,不由咯咯一笑道:“姑娘?这个称呼好。”

跟着立即想到自己的辈分,又摇了摇头道:“你不能叫我姑娘,你应该叫我前辈。”

张玄度听了,心中暗自一乐,这还有讨前辈当的?

不过脸上却是愕然的表情道:“前辈?!姑娘如此青春年纪,叫姐姐还差不多,叫前辈是不是叫的太老了?”

那女子听了,啧啧两声道:“这小嘴甜的,唉,前辈这两个字,我自个也听了别扭,但是不让你叫我前辈,我可是要挨凶的。”

这女子名叫顾念,正是夜星痕的十师叔,不到三十年纪,修为就已经踏入玄境,被益为圣教几百年来最有天赋的弟子。

只是她生性天真无邪,修行那是没话说,但其他人情世故方面那就是一塌糊涂,而且还是个妥妥的吃货,夜星痕小时候就总是跟在她后面,整个圣教几乎被这两个翻了个遍,就是为了找新鲜好吃的,也是祸祸了不少。

后来上任教主实在是拿她没办法,再加上自己教务繁忙,没有多少时间管教,于是就将其交到二弟子手上。

二弟子从年龄上来说,大顾念将近快二十岁,而且是个严肃不苟言笑之人,可以说是亦母亦长,顾念对其是怕到骨子里,也算是一物降一物。

而在隔壁一个房间里,林爷跟另外一个中年女子对坐在一起,听到顾念的抱怨,不由抬头对望一眼,均是一笑。

张玄度挨着椅子坐下,看着对方道:“不知姑娘,呃,不是,不知前辈找小子有什么指教?”

顾念闻言,一摆手道:“也没什么,听老林说你赌术相当了得,本姑娘,啊,不是,本前辈就跟你赌一场。”

张玄度听了,当真是愕然一愣,搞得这般神秘就是为了这个?

顾念见张玄度发愣,哼了一声道:“发什么愣啊,还不去换筹码?”

张玄度听了,“啊”了一声,眼睛眨了眨道:“好。”

说完起身刚要出门,就听顾念在后面跟着道:“按这里的规矩,三楼贵宾房起步价可是一万两,你可不要偷奸耍滑。”

张玄度闻言,回头一笑道:“怎敢在前辈面前如此。”

说完打开房门,外面自有侍女等候,不一会筹码就送了过来,张玄度坐下看着对面赌桌上空空如也,不由奇道:“前辈不用换筹码吗?”

顾念听了,又是一摆手道:“本前辈百般赌术样样精通,跟你赌还用筹码吗?”

说完抄起一旁的骰盅,哗啦啦摇了几下后放在赌桌上道:“你猜?”

张玄度神识透过骰盅,捡了五十两压数字九。

顾念见他下定离手,揭开骰盅一看,还真是数字九,当即嘟嘴道:“这局不算。”

张玄度听了,不由抬头看了她一眼,愕然道:“不算?!”

顾念闻言哼了一声道:“怎么,你有意见?”

说完又抄起骰盅摇了起来,这会摇得是老卖力了,半会才将骰盅放下道:“再猜。”

张玄度见了,将赌桌上的五十两筹码挪到数字十二上,顾念见了,揭开骰盅,又猜对了,当即道:“这局也不算。”

张玄度这下是看明白了,感情这位前辈姑娘就是来耍无赖了。

第三局,张玄度故意押错,顾念揭开骰盅看了看,不由喜上眉梢,嘿嘿一笑道:“这局要算了。”

跟着后面的,张玄度故意局局押错,很快一万两筹码就输了个溜溜光。

顾念看着自己面前的一大堆筹码,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自言自语道:“这该能买多少好吃的啊。”

张玄度听了,不由一阵无语,等顾念高兴完了,遂开口道:“不知前辈找小子来,到底是为何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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